第十五章 少女心事

看见夜澜坚定不移的样子，夜常在没有阻拦，反而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以后你就跟着两位哥哥，记得要听话。”

夜澜点了点头，又继续忙碌起来，看到未满十岁的女孩，陈琳心里不是滋味，也很无奈，作为生活最底层的人，都有说不出的心酸。

几天下来大家相处融洽，夜常在经过几天修养，能下地走路就着急忙慌的回去上工，因为要带上夜澜，那一袋子紫金币也留给了陈琳…

这一日吃完中午饭，三人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夜澜也会时不时的问起陈琳之前的往事。

“澜妹，听叔叔说自从你娘过世后，你就再也没说过话，为什么呀？”陈琳好奇道。

夜澜抬头看向天空，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道。

“并不是不会说话，哥，你知道吗？自从娘亲走了以后，父亲除了过年那几天在家，一年四季都在为生计劳碌奔波。

每次看到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我心好疼，他每次回来都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我不能问也不能说，我怕他哪天崩不住。”

“我还小，知道帮不上太多，我就学着娘亲打扫房间院子，学着做饭，个子不够高就垫凳子，有一次不小心手滑没拿好，手烫伤了，饭也倒了。

真的好痛，好想哭，可是我不能哭，因为哭也没人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能咬紧牙关忍住，把房间和灶台打扫干净，不让父亲看出来，也不能让他看出来，不然他该有多心痛啊”

“夏天来了，遇到打雷天气，开始好害怕啊，我就钻到被窝里，用东西堵住耳朵，用力的塞，听不到就不害怕了。

我知道自己家里是啥样，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是我不会玩，是没得玩儿。

就是出去玩也被人欺负，他们都说我是没娘的孩子，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娘亲。

谁不想疼了就哭，被人欺负了有人护，我不是没有，曾经我也有的。”

“那天在城门口是娘亲走后，我第一次哭，我实在忍不住，娘亲走了，如果父亲也离开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活下去。

既然有人连我最后的依靠都要毁掉，那我就先让他毁掉，不然就是我被毁掉。”

说着说着夜澜从开始的悲伤，慢慢的变得愤怒，最后是一脸的戾气。

两人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女孩，可以想象那么一段岁月里，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经历着何等的折磨和委屈，不能言语，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慢慢疗伤，慢慢释怀放下。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经历了那么多，是啊，你做的很好了，换做是我都未必有你做的好”陈琳摸了摸夜澜的头安慰道。

“没事啊，现在挺好的啦！这不又多了两位哥哥，我挺知足哒”夜澜故作轻松道。

听到这么一个小女孩的心事，陈琳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我更加心疼这个妹子，当即决定带这个妹子出去添置些衣服，把她这些年该有的东西补回来。

二人带着夜澜悠哉的走在大街上，夜澜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拉着陈琳的左手，蹦蹦跳跳的像只出笼的金丝雀。

走过一家成衣店时，夜澜突然停下脚步，放在嘴里的糖葫芦一动不动，目光呆滞，顺着她眼光看过去，见店里挂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蓝色碎花裙，陈琳顿时了然于胸，对着邓飞鱼道。

“你先带妹子去买些糕点和日常用品，我有事去去就来，要是我没来的话，你们先去风雅居等我”

邓飞鱼伸手接过恋恋不舍的夜澜，回身去买别的东西，待得二人消失在人群中，陈琳迫不及待的小跑往店里。

“欢迎客官光临本店，本店衣服质量保证，纯手工制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请问客官看上哪一件？”掌柜殷勤道。

陈琳指了指店中间上方挂着的碎花裙道“请问掌柜这衣服卖吗？有没有小一点的，多少钱一件？”

“这是本店镇店之宝，琉璃碎花裙，用天蚕丝手工制作，费时整整一个月才做出来，你看看这材质和做工”

“不用不用，你告诉我有没有小点的，差不多十岁左右孩子穿的，多少钱就可以了”陈琳挥手道。

“有有，客官稍等…”不多时掌柜从后房拿出一件一模一样得裙子，只是型号小了很多。

陈琳伸手摸了摸绣花的面料，材质和挂着的差不多，才开口道“掌柜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回客官话，这件衣服十枚紫金币…你看…”掌柜开口道。

听到掌柜的报价，陈琳暗暗咋舌，不禁楞神，果然城里和乡下区别很大，这件衣服放在楠木镇，充其量就是三枚紫金币，还未必有人买。

也不怪陈琳楞神吃惊，十枚铜币兑一枚银币，十枚银币兑一枚金币，以此内推。

十枚紫金币在镇上，已经是一个人一年的工钱，对于穷怕了的陈琳来说，相当于挖他肉没区别，要不是心疼这个妹妹的紧，他才舍不得。

见陈琳没有反应，掌柜心里就犯了嘀咕，难道我报价高了？看他这身打扮才报的十枚，要是换个衣着光鲜的人，起码报价三十枚。

生意人往往就是这样，同一件物品看人下菜碟，你的穿着决定物品的价值，而不是人决定价值。

“客官~客官~”

“噢～噢～掌柜的，抱歉！一不小心走神了”

“没事没事，你看还要吗？”

“要，要~麻烦掌柜打包好，我要送人的”

“好嘞～客官你稍等~”

不得不说掌柜手脚麻利，一会儿打包好衣服递给陈琳道。

“客官！你的衣服，售价十枚紫金币，请问是付现金？还是刷玉牌？”

“嗯？什么玩意儿？刷玉牌？”陈琳边付钱边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前些年都没有，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一种新付款方式，这玉牌不是普通的玉牌，是由各大钱庄联合制作的特殊玉牌，紫金币太多不方便携带的，可以去钱庄办理玉牌，把钱存在钱庄，买东西直接刷玉牌就可以了”掌柜解释道。

“那不怕钱庄赖账么？不怕玉牌弄丢吗？不怕有的地方不能用吗？”

“当然不怕，钱庄由各个地方衙门管辖，上面还有帝国审批允许，没人敢赖账，玉牌丢了也没关系，上面记录有你的身份信息，包括你的形象，别人刷不了，至于有的地方能不能用嘛，至少目前没听说过不能用。”

陈琳提着衣服告辞后，匆忙向城中心赶去，目标风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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