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蛇鳞


余安拿过“药丸”观察,“药丸”大概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他疑惑地抬起头问:“这个要直接吞下去么?”

        “对。”

        语毕,公门岳朝余安笑了一下,他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都浸满了汗水,他压着激动说:“你直接吞下去就好了。”

        玩家可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这么积极地送药多半有问题,更何况白蝶还是他们放出来的。

        黑蛇的眼睛渐渐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它不动声色地朝外面滑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又让它顿在原地。

        “你不用吃,”公门礼说着,把黑色药丸从余安手里拿过来,“那个白蝶毒没有那么恐怖,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计划被打断的公门岳不由得朝着他瞪过来,公门礼完全不受影响,轻描淡写地把道具放回系统空间。

        宠物标记格外珍贵,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副本,也才得到这么一个,自然要优先考虑a级以上的怪物,而不是眼前这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f级怪物。

        而且这是他们两个共同持有的道具,公门岳没有擅自做出决定的权力,他冷静地想,努力忽视心中那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宠物标记的主人只有一个,谁喂给了怪物,谁就是他的主人。

        公门岳沉着脸,“还是有必要吃药的,你先把药给我。”

        我必须要当他的主人,公门礼听出他的意思,他弯了下嘴角,把药丸递到余安面前,“既然这样,你吃吧。”

        那我也可以是他的主人。

        两兄弟隐藏在表面下的对话没让余安发现,他听着两兄弟的谈话声,忍不住尴尬地挪动下身子。

        他本身就不爱麻烦别人,看见他们之间的反应,也意识到那个“药丸”对他们的重要性,于是他轻声说:“我现在没感觉眼睛不舒服,不用给我。”

        他看着公门岳黑沉沉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先拿着吧。”

        标记强行喂下去就没用了,公门岳压着火气嗯了声,把东西抢了过来,朝着自家弟弟投了个怀疑的眼神。

        公门礼戴着银丝边眼镜,看起来还是冷静理智,在他注视下,立刻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对他擅自做决定格外不满。

        还是那个高度洁癖的龟毛性子,公门岳收回了视线。

        余安揉揉眼睛,精气神不好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五点左右。”公门礼说。

        余安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么久?”

        那巫尧多半已经回来了,而且说不定正在等他,余安有点犹豫:“我还是想回去一趟,就去看一眼。”

        他说完都觉得自己说的很过分,假如巫尧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是个邪神的话,自己这样无疑是在送死。

        余安抿着嘴,双手宛若线团般缠绕着,话也跟着含糊不清:“毕竟我答应过他。”

        是他让巫尧去取的镜子。

        公门岳拉过他的手指,随后轻轻地摩挲起来,光滑的触感一路滑进心底,让公门岳心里翻涌着各种想法。

        他听见余安的问题后,摇头晃脑地叹气:“你还是不知道他的危险性。”

        他说的深明大义,手里却紧紧攥着余安的手,随后说:“你想想你见着他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得有哪儿不对的吗?”

        血湖和铁链在余安脑海里绕了一圈,让他表情恍惚一瞬,接着才小声开口:“巫尧如果真的是蛊神的话,怎么会被铁链栓在那儿呢?”

        余安想起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还有巫尧默默跟着他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软:“未免太惨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公门岳才接着说:“这是巫族人干的。”

        他视线在余安脸上打转,觉得怎么看怎么符合他的心意,“巫族人认为,蛊神降临后就会毁灭世界,所以特意打造铁链,以此来封印祂的部分力量。”

        “不过看样子这个封印已经解除了,”公门岳说到这儿,又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封印是谁解除的?”

        余安张张嘴,底气不足地说:“……应该是他自己。”

        虽然他动了铁链,但也没能帮巫尧什么忙,最后是巫尧自己把铁链拉下来的。

        显然公门岳也有猜到这件事,闻言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这说明祂越来越强大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余安正想说话,就忽地感受大腿传来隐隐地痒意,他脚趾微缩了一下,以为又是那感觉要来了。

        实际上,是一只藏在他衣服里的小蛇在捣乱。

        由于醒来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到现在为止,余安也没有心思去发现自己身上略带不适的地方,这就方便了占便宜的黑蛇。

        在余安的心里,这种感觉已经和变怪物联系起来了,所以他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脸上也浮现一层红意。

        小腿互相轻蹭了下,很快一种玫瑰般的粉色就从指尖绽放到膝盖,细微的挪动瞬间被黑蛇感知到。

        不能让余安发现自己,在它意识到这点后,原本躁动的黑蛇瞬间就冷静下来,继续一动不动地趴在余安身上。

        余安衣服里的暖意仿佛提早让它步入了冬眠,那是一种很温柔、很香的感觉,像是一头埋进了刚晒好的厚枕头。

        黑蛇呆呆地吐着信子想。

        余安蹭小腿的时候,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大腿上,这下他想忽视大腿上的蛇鳞都做不到。

        他摸了摸腿上的鳞片,整个人都傻了,“这是……?”

        “这是蛇鳞吧。”

        这话让余安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公门岳还是大咧咧的样子,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不会吧?”他小声地说。

        旁边的公门礼视线停在余安的脚尖,不着痕迹地从脚尖一路滑到大腿,最后在衣服下摆处打圈,他打量着说:“就是蛇鳞。”

        上尖下宽,圆润洁白,是格外华美的白色蛇鳞。

        余安在两人的注视下,忍不住用手把鳞片捂住,但他衣服短,穿的又松垮垮的,这么一捂,反而什么也没能遮住。

        在他们注视下,余安原本就因转化而迷糊的大脑就越发昏沉了,只觉得自己从刚刚起就傻透了。

        害怕别人发现身体异常去捂住眼角的鳞片,结果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鳞片,藏都藏不住。

        像个怪物一样,太讨厌了。

        余安指尖扣了下蛇鳞,一阵刺痛顺着蛇鳞到达脑内,让他思绪越发昏沉,眼眶一下就红起来。

        公门岳看的心痒痒,身子朝他那儿靠近,手不老实地抚上鳞片,他心里想着下流的念头,嘴里却大义凛然地说:“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

        余安被他手心的温度刺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腿试着离开他的掌控。

        巫尧比他小,还是个少年,所以余安虽然觉得他有时候触碰奇怪,但也不会太抗拒,而公门岳作为身高快两米的成年男性,阴影落在余安面前都像一座山。

        他这样的男人把余安小腿握住的时候,余安真的有点怕,两种打架的意思他都怕。

        但余安体质差,力气小,除了把自己累出汗来,始终没能挣脱开,细密的汗水悄悄地冒了出来,仿佛雾蒙蒙的玉石。

        出了汗,手下的皮肤也跟着变得光溜溜的,公门岳为了握住,下意识加大了力度,一股钝钝的疼痛蔓延开来。

        余安眼眶红得仿佛抹着胭脂的新娘,心脏也跟着砰砰跳起来,提高了音量说:“岳先生,你弄疼我了。”

        这是很明确的拒绝的意思,但公门岳却只听出了别的意味,他贪婪地注视着眼前人的眼睛,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我懂点医术,帮你看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无耻的话别说黑蛇,就连余安听了都有点愣神,他从未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公门岳手上的温度让原本平静的痒意再次活跃起来,使得他脸颊和指尖都浮现淡淡的粉色。

        这粉色宛若素色画像中的一点,使得整个画面亮眼起来。

        公门岳手里的皮肤也愈发的烫,这烫意让他舔舔唇,心里跟着滋生出晦暗不清的情绪:“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么说着,把余安的小腿扯到面前,余安本就衣冠不整的上衣,被这么一拉,下面的风景直接敞开。

        余安被他动作吓得颤了下,手掌慌里慌张地撑着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脸离他小腿不足一指的距离,一边用手努力拉着衣摆。

        心脏因为莫名的情绪几乎要跳到崩溃,他眼里的泪水一下就滚出来,嘴唇抖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公门礼在旁边看着,对哥哥的行为没有半点意外,本来公门岳就不算什么好人,而且大脑简单,手脚也没个轻重。

        他心里这么想的,脚上却忍不住走到前面,低声说:“放手吧,没看见人家被你吓到了吗?”

        公门岳轻飘飘地抬起眼睛,果不其然望进了一双泪眼,余安努力地捏着下摆,可是凌乱的衣服和红艳的皮肤,使得他像朵染了泥的山茶花。

        让人有股想揉坏的冲动。

        他咧开嘴笑了下,尖锐的犬牙和野性的眼睛让他宛若一头饿狼,“安安,我在帮你看病呢,你怎么还哭了?”

        公门岳越凑越近,仿佛一座山在朝余安崩塌,余安恐惧地注视着他,捏着衣服的手忽地被光滑的物体蹭了下。

        黑蛇犹如离弦之箭,倏地从下面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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