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不起，史书没你
“现在大战在即，你有何打算？”
将军问任衡，眼神却难以捉摸。
“之前我们交手，我觉得你有些拳脚，今日议兵，你又颇有见地，我的意思，如果你不知往何处去，可暂且留在军营中。”
将军一席话说进了任衡的心窝子里，他正不知要何去何从，面对将军的邀请虽然高兴，但也不愿永远屈于人下。
陈应这个人自己一丁点印象也没有，想必以后不会有大作为，自己跟着他也混不出来，任衡这样想着，但如今无处可去，可暂时留下，等待时机离去。
“将军，我不想从军征战，但现在无处为家，我想我可以暂留军中，等战事稍缓，我便离开。”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忠诚之人，壮士不强留，你可暂时当个军前校尉，没准你会迷恋上这乱世。”
任衡点了点头，心却无处安放，在这个尽是虚拟的世界，满眼都是权势阴谋，除了征战自己还能干什么，难道要去抱着女人睡炕头吗？
“从今天起，你我便是兄弟！”
一晃就是三天，大军开拔三日，前军已经抵达济水，将军与十几个部将率一千军在济水前略战，河的对面也有一队人马，他们人人头裹黄巾。
与陈应的正规军相比，对面的贼军略显慵懒，贼子不断窃窃私语，没有一点纪律观念，士兵虽松松垮垮，可为首的将军却不可低估。
河有将近百米宽，任衡在岸上也能看清对面，只见对面贼首身着绿黄袍，手擒一杆三尖刀，胯下是一匹黑马，不知是否是幻觉，任衡总觉得贼首和他的马都在向外散发着浅浅的黑气，他问身边军士是否也看见了，军士却说一切正常。
“陈将军，好久不见啦，汝还认得我张忠义吗？”
对岸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大家随声看去，对面贼团中走出了一人一马，正是陷害任衡的嚣张斥候张忠义！
“这个小人，竟然投敌了！！”
副将又开始骂骂咧咧，说着就伸手去摸悬在马背的弓，将军陈应没有阻止，副将捻弓搭箭，唰的一声，一支带着寒风的箭就径直飞向了张忠义的胸脯子。
张忠义根本反应不过来，人一惊马也跟着一惊，张忠义在马上直晃荡。
此箭必中，可只听见一声啪，箭都断成了三截。
原来是贼首，他大手一挥，手中的三尖刀根本未碰到射来的箭，可箭眼睁睁断成了三截，副将见状把头盔都惊歪了。
贼首默不作声，张忠义却独自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汝等鼠辈不过如此，明早汝等都会化为齑粉。”
“汝名为忠义，却诬陷他人，叛主投敌，如此行径必遭天谴！”
说话间，将军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将士们也恨不得活剥了张忠义，而对岸的张忠义却张牙舞爪，一副小人模样。
“你有这本事就来杀我，波才渠帅把你们剁成肉包子！”
“哼！”
旁边的贼首，轻哼一声，张忠义随即一颤，接着灰溜溜回了队伍里，这实属狐假虎威的意思。
波才？原来他就是波才，张角麾下最善战的头领，任衡心里想着，对面史书留名，而身边的陈应书上只字未提，这明天要打起来还不得全军覆没啊。
“对面的小儿听着，你没有资格和我较量，让褚贡洗净脖子，我要杀进宛城，屠尽所有朝廷走狗！”
大将的气势果然是压倒性的，字字让任衡心惊肉跳，刚刚还乱作一团的贼军，现在站得整整齐齐，如群狼待发。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贼军一遍又一遍高喊口号，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副将和众多将领纷纷请求渡河斩杀波才，将军一个都不允，自个抽出雕花大弓，一箭射断了“波”字杏黄大旗。
波才和陈应都知道，谁先渡河谁就会成为对方案板上的牛羊，他们都不敢贸进，虽然自己的行军大旗被射倒了，波才还是鸣金退了军，望着回军的波才，对岸虽着急也无计可施。
波才进了汝南城，陈应也回了三十里外的营寨，真是憋屈的一次对垒。
汝南城内，张忠义点头哈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波才，人数虚实、粮草辎重、何地扎营、何时造饭，就连军营里有几个副将拉肚子，几匹战马不吃草都一一列举了出来。
这对于对战而言可是良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道对方虚实就摸清了对方的命脉，致死一击何等容易。
陈应的军帐中也是热火朝天：“我们不能攻城，地形对我们不利，只能引他们出城！”
“谈何容易？波才也知道不能出城！”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卖个致命破绽，一定会上钩！！”
“要是败了，死无葬身之地。”
“我赞同，大丈夫死就死了，大不了拼杀个你死我活。”
“将军您拿个主意吧！”
将领们意见不一，有的想保守作战，有的想决一死战，这时候就等陈应得一句话，任衡怯懦懦杵在一旁，也等着陈应的最后决定。
“长久作战于我军甚是不利，不如奋力一战，成败在此一举！”
“好，奋力一战！”
众将应和，任衡却看懵了，这就要决战了？和史书名将决战？
“我们放弃现在的营寨，除粮草辎重外全部移入涂山，鲁将军，你率一千军于斜谷护卫粮草辎重，李将军，你率一千军于济水搭建过河木桥，若有敌军来即可撤回涂山，孙将军，你率两千军接应搭桥将士……其余将士于涂山大营待命！”
“必胜！”
众人异口同声，随后各自散去准备拔营，将军们一个个都走了，帐里只剩下陈应和任衡两个人。
“为了安全起见，你就和鲁将军一道去斜谷吧，那里山高路险，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衡应声，他对陈应的安排甚是担忧，顾此失彼，不像大将的排兵部署，可命令已经下达，没有更改的道理，自己也只能听安排。
这一夜，任衡心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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