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天边泛起鱼肚白，沈从灵就跟着生物钟醒来。
夜里下了场大雪室内温度也下降了不少，穿个衣服的功夫被窝已经凉了，塞了个香炉到白桃的被中沈从灵才放心到院中晨练。
院中及屋顶都堆了一层厚厚的雪，担心积雪压坏屋顶沈从灵上窜下跳地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白桃仍未起来，沈从灵又自个儿烧起来早饭。
兴许昨日较费心神，直至清晨白桃还深深地陷在睡梦中，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整夜梦境轮番变换，奇怪的是每个梦里都有沈从灵。
白桃梦到了已经记忆模糊的白家，布局跟沈家相近，面积少了三分一。院中有条跟白桃一起长大叫菜花的土狗，吐着舌头在晒太阳。
堂屋内传出男男女女的说笑声，扭头望过去先看到簸箕中圆碌碌的胖饺子，跟印象中白母的杰作如出一撤。
抬头视线上移才见到四人三十不到的中青年男女正在有说有笑地擀皮包饺子，仔细看不难认出是沈白两家的父母。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温婉娴熟，两对都是村中令人称赞的金童玉女、楷模夫妻。
再次见到自家父母，这些年来积压的思念及生活中酸甜苦辣的感受都涌现出来。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想忍住，可泪还是滴滴答答不要钱的流。
“姐姐，你怎么掉珍珠了？”衣袖被扯了扯，耳后传来奶声奶气的童音。
转过身入目的是一个梳着丱发包子脸，三四岁的小女娃。一双状如黑葡萄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桃。
得不到回应，以为小姐姐还陷在伤心难过中，小女娃伸手揩走白桃眼下的泪珠。奈何断了线的珍珠一时止不住，小女娃苦思冥想后稍稍踮起脚，柔软的双唇吻住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吻让白桃呆住，缺提的大坝终于拦住了洪水。小女娃没有察觉，还在一心一意地吻去泪珠。
“阿初，怎么欺负姐姐了？”沈父最先留意到两人的动静，误以为小阿初把小桃子惹哭了，严厉地质问她。
闻言，其余三人的目光也聚焦到两个小娃娃的身上。
原来是小阿初，这么可爱软萌跟十二岁时少年老成的模样相差好远啊！
女人对可爱的小包子天生没抵抗力，小阿初退开后，白桃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颊，软软的，又很有肉感。
“才没有呢！”腮帮子被捏住的，小阿初口齿含糊地回答沈父，眼睛还盯着白桃看。
“依我看阿初精明得很，小小年纪就懂得给自个儿定个媳妇了。”白父打趣道。
白桃无奈地赏了白父一记白眼，自家爹爹还是这么老不正经。
“我看行啊，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把这门娃娃亲定下来，待阿初及笄就完婚。”沈父跟着来戏，越说越兴奋。
“阿初比桃子小两岁，等到阿初十五岁桃子都成老姑娘了，该是桃子及笄就成亲。”就婚期的问题，两位老父亲争论了起来。
倒是两位娘亲尚算清醒，阻止了他们的儿戏。
“婚姻大事怎得考虑两个小闺女的感受吧？要是两情相悦再成亲也不迟。”
白桃心里默默地赞同娘亲们的提议，十二岁的阿初就是被逼放弃白月光，娶了自己，弄得大家都过得不舒心。
娘亲们的脑回路也没比爹爹们正常多少，下一个举动就让白桃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娘亲们放下手上的活，走过来抱起了各自的女儿。沈母逗了逗小阿初的双下巴问：“阿初喜欢桃子姐姐吗？”
“喜欢”小阿初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那要娶桃子姐姐做媳妇吗”
“要！”
话音刚落，两爹爹乐得哈哈大笑，引得小阿初也跟着咯咯”地笑。
白桃震惊了，小阿初知道媳妇是什么吗？
“桃子喜欢阿初吗？”小阿初应承下来了，白母也迫不及待地问小桃子。
白桃满心的无奈，想不到娘亲们也这么儿戏，正想拒绝，却听到了自己稚嫩的童音说：“喜欢！”
“要嫁给阿初做她媳妇吗？”
“要！”
大人们又是一阵大笑，两位爹爹还向自家媳妇邀功，臭屁道：“都说了咱们沈白两家的亲事跑不了，这不连两情相悦都满足了嘛。”
藏在小桃子身体里的白桃无语了，两对爹娘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小孩儿模仿的本能也看不出来吗？
虽然梦里的定亲很草率，但是她真的成了阿初的媳妇，儿戏成真了。
小阿初看着小桃子笑得更欢，在沈母怀里伸着手去够白母怀里的小桃子。沈父趁机提议道：“今儿没带信物来，就让阿初亲亲小桃子，两人的亲事就这么定了。”
沈母把小阿初抱近到白桃跟前，两爹爹在一旁打气说：“阿初快亲亲你的媳妇。”
本来以为只是亲亲脸颊，殊不知小阿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捧着小桃子的脸往嘴巴一口咬去。
两唇触及后，小阿初伸出小舌头舔舐描绘着小桃子的唇型，最后还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哇，都说了阿初这泼猴鬼精得紧，眨眼的功夫都吃起了小桃子了。”
沈父的打趣让白桃感觉脸都烧起来了，白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亲吻她的小阿初。
也许小阿初是认真的，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才答应的，心底涌起一丝丝的甜。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就好了，在朱莎华之前认识阿初，她们可能会先两情相悦，再结连理，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可突然刮来的风，带起沙子迷了白桃的眼睛，再睁开已置身于吵杂的闹市之中。
白桃一时懵了，这是哪儿？爹娘还有阿初呢？
四处张望入目都是陌生的行人和建筑，白桃心里慌了。
阿初他们到哪里去了，为何丢下她一个？
正要张口呼喊时，一只肉乎乎的手在眼前挥动。顺着手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身形略胖，脸如弥勒佛的妇人，抱着头巾，系着围裙。
“桃子，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妇人关心地问。
是京城那家凤城小吃档的老板娘！
“师母！”终于见到熟人，白桃欣喜地叫唤。
“嘿，我也想当你师母啊。可你得先让老陈收你为徒，先去上菜吧。”老板娘捏了下白桃的脸蛋给予鼓励，把错愕的她推向庖厨。
白桃拍了拍脸，不疼的？还在梦里啊。
既来之则安之，先干活吧。
“八号桌”老陈从传菜窗递了盘糕点出来。
“是，师父。”接过糕点，白桃习惯性地回应道。
传菜窗后面的老陈挑了挑眉，丫头片子还没拜师呢，师父倒是叫得顺溜，看看午后教她做哪道菜好呢？
有言：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
上了菜时八号桌的小妇人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坊间的八卦。
“昨天城内的八卦周报就刊登了一则司马府的传闻。”
“难道是闺房传闻？快说与姐妹们听听。”
“确是大司马的闺房秘闻，前些天大司马不是班师回朝了吗？”
“小报上写道：枯燥的军旅生活让人空虚寂寞，但大司马为朱夫人守身如玉。这一回京便一头扎进朱夫人的闺房，玩出各种花样，足足大战了三天三夜才肯离开。朱夫人那娇喘声响遍整个司马府。爆料人是朱夫人院里的杂役，出来帮朱夫人买那事后药膏时卖消息给八卦周报的。”
“这小报写得夸张了吧，要响遍整个府邸，那她们岂不是走遍司马府那个啥？”
“这有什么夸张的，据说大司马虽是女子，但耐力却是众多武将中顶呱呱的。我家夫君要是有她这个能耐，要我三天不下地我也愿意。”
“真想见识下大司马的威猛啊，要是能亲身体验就更好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刻前才跟小阿初定亲，现在却听着别人八卦她和另一个女人的闺房之事，无疑等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让白桃从虚无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是的，阿初爱的人一直都是朱莎华，不过一个梦境就让自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想事情想得入神，连刀切到手指都没感觉到。
“呀！丫头快放下刀，手指不想要了吗？”耳边响起老陈的呵斥声，白桃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见原封不动的萝卜和鲜血淋漓的手指，白桃的感官才归位。
好疼啊！
抬头找布条包扎时，却撞入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
“弄疼你了？”熟悉的女声此时不如往日的清澈，沙哑的却很好听。
得不到回答，眼睛移开了，取而代之是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白桃的脸上。
片刻后压在身上的人退开了些，露出了沈从灵潮红的俏脸。
是及笄后的阿初。
薄被下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白桃想起身查探究竟，却被沈从灵霸道的按了回去。
“作甚？夜还长着呢，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等我玩够了才算结束。”说话的语气凶了些，但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紧张生怕白桃反悔，另一只手的动作也极其轻柔。
此时白桃才真切地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
是不是上一个梦境提到闺房之事，到这梦境就成这样了？
不待白桃思考个所以然，沈从灵又开始了下一轮劳作。
年少时担心隔壁屋的沈家父母会听到动静，白桃总是闭着眼睛咬着唇不发出声音，而沈从灵总会使坏惩罚她，直到她忍不住叫出来。
在梦里没有了顾忌，白桃才发现原来两人在房事上是如此合拍，沈从灵的各种坏也是那么的让她沉醉迷恋，不再像年少那般的惧怕。
梦里白桃的视觉似乎脱离了身体，在另一个角度看得真切。
白桃目睹了整个过程中沈从灵的表情变化，原来那时的阿初是这么温柔，全心全意地呵护着眼前的宝贝。
同时也在用仅剩的一丝清醒思考，自己过去是否忽略了阿初的诸多异样呢？又或者她们都早有感觉却迟钝得都没有发现呢
可惜每次都没有想到答案，就被沈从灵的进攻得溃败。
沈从灵每每到达高潮时总会一遍遍地叫唤白桃，还要得到白桃的回应，似乎这样快乐会加倍。
每轮过后，沈从灵都会轻吻和抚摸她，以缓解她因情潮消退带来的空虚。
一轮又一轮，直到天亮才消停下来。
白桃在昏睡过去前一秒也解答了前一个梦境那桌八卦小妇人的猜想，阿初耐力惊人，就是比较费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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