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迫选秀

顶艺传媒办公室里，气氛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紧急态势当中，即使隔着一道门，似乎都能闻到空气中的战火味道。

        路然仰头靠在沙发上，紧绷着一张脸，眉头皱得起了数道褶子，心情糟糕到透顶。

        至于坐在对面的经纪人，实着不想搭理，接连赶通告，她这会儿累得只想休息。

        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一份文件夹被甩到了面前，路然没有直接拿起，而是直直盯着对面的人，频频向那人放冷光。

        “这是公司最近替你接下的选秀节目，你回去好好看看合同，签好字之后再拿给我。”

        路然听后完全不在意，还打了个哈欠，声音呢喃道“我说了，new-girl组合的行程我们都跑不过来，实在没精力参加，安排公司其他人过去。”

        语毕，人继续靠在身后沙发上，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经纪人见人无所谓的敷衍态度，闭了闭眼，咬牙大声怒吼“路然！！！”

        “嗯”

        “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是直接通知，明白么？”

        听到这话，路然猛的睁开双眼，数道冰冷寒光闪过，身上丝毫不见刚才的疲惫。

        “所以呢？”

        经纪人见路然还是那死样子，终于忍不住，愤怒的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出去，霎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杯碟碎了一地，完后，又不解气的将一些碎片踢飞，白色的墙壁出现无数水痕。

        发泄一通后，经纪人才点上一支眼，吸上几口，手指着沙发上的人“你们那个小糊团早特么过气了，能有什么通告？”

        之后又冷笑连连“呵，就靠几个不入流的小商业演出？你们忙的意义在哪？”

        路然人已经在崩溃爆发的边缘，恨不得手撕了对方，手指死死抠着掌心，印出几道深深的弯月，颜色暗红的像是要渗出血。

        “那难道就要让我这快25岁的老阿姨去跟一些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去竞演？”

        “就算你得了名次，难道就有意义了？”

        路然懒得多言，站起身，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飞几个弧度，转身就准备往外走，特么的，老子不伺候了，爱谁谁。

        她还要脸不，要是参加了节目，还不知被喷子骂成什么鬼样子，一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抢名额，她心没那么大。

        作为new-girl成员，她已经出道快7年时间，随着年龄增大，粉丝早都不知道流失多少了。

        更何况在这个偶像快速更替的时代，她们早都被人不知道遗忘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经纪人“……”

        看着被踹的脱离原位的笨重木制茶几，咽了咽口水，他忘记这丫的是跆拳道黑段高手了，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飕飕的。

        路然人已经走到门口，又听到经纪人幽幽开口“你就不想寻求新的突破路线么？站到金字塔顶端，被众生仰望，那时候你就是神，而神的朋友同样是神。”

        呵，这名言说得挺溜，得捧。转身，路然重新坐回原位，示意对方继续。

        “你想想，现在多少爱豆组合，小糊团都数不过来了，你要是在选秀时一战成名，有了名气，之后嘛，你懂得，嗯？”

        ……兄dei，去搞推销吧！窝在这小小办公室太屈材，还真是太委屈您了类。

        但不得不说，这波脑子洗的，还真吹到路然心里了。

        经纪人见路然神色有些松动，再接再力“到时候你想买多少乐器都行，别忘了，伯利琴行的那把小提琴，不想要了？”

        呵呵，您还是专业去搞洗剪吹吧！保管成名。

        路然随后默然，屋内气氛转好，突然没人说话，气氛安静下来。

        －－－－－－－－－－

        办公室外一波偷听的观众，此时听里面没了动静，相互对个眼色，忙键盘啪啪敲击，群里不一会就热闹起来。

        [猜猜这次谁赢了？盲猜胡莱大经纪……]

        [你简直是胡来，赌包烟，我然姐居上。]

        [你们实在太天真，以我亚历山大第五百代子孙发誓，此次双方开局战火太猛，两人已被穿越至火星。]

        [我赌一个月不洗内裤，胡子不刮，必须是我然然。]

        [唉……]

        [狂吐，鉴于楼上两个队友太恶心，已被管理员禁言十分钟。]

        公司里疯狂吐槽路然与经纪人这次的战局，这种情况两年内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反正，很多次大家都看到了助理打扫战场的可怜场面。

        －－－－－－－－－－

        办公室内

        当事人路然被点中死穴，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出道这么多年，没有多少存款，就是因为她把大部钱都用在了喜欢的乐器上，光是每年的养护费就是一笔不小开资。

        待镇定后，路然一脸英勇就义的下定决心道“这节目我接了。”

        不是就个选秀么，她不就不信弄不过现在的小年轻，她出演经验可是丰富的很。

        “胡莱，我希望下次公司有什么决定能够提前通知，我签的不是卖身契，再发生这样事情……”

        她会直接解约，虽然需要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但她家里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公司培养new-girl组合多年，到现在也没放弃，已经算是业界良心制作公司了。

        所以，没特殊情况，她不想到那个地步，目前她们还是愿意继续合作的。

        见路然离开，经纪人胡莱脸色才恢复正常，公司不会白白养着new-girl，再不努力提高名气，让人看到她们的潜在商业价值，可能就要做好被解散的命运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轻易放弃自己一手培养的艺人，所以，胡莱为路然接的这个选秀也算是费了一点心思的，不求拿到什么名次，至少能带动点名气。

        在爱豆组合市场快饱和的情况下，希望路然也能找到新的发展方向。

        只是出了点状况，谁能知道刚拿到合同，还没来得急告诉路然，节目组就突然来了通知，说是过不久节目就要开播，他们连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要不是这节目是全球出了名的制作公司－星耀集团投资的，又自带话题流量，胡莱自己都想摔合同解约了。

        不过，刚刚他是不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

        路然手指捏着文件一角，坦然自若的出了经纪人办公室。

        白色紧身短t、a字牛仔短裙，露出了不盈一握的纤纤束腰及另人艳羡的笔直纤细长腿,肆意潇洒的越过众人面前，见到职员时，微微点点头，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现在的负面情绪，真是高贵清冷的一匹。

        直到打开练习室的门，看见组合其他成员，路然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将文件递到那两人面前，让她们自己看，自己是懒得解释那么多了。

        路然仰身躺倒在了练习室的木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闭上了疲惫的双眼，证大脑完全放空。

        new-girl组合的其余两人周圆与林知晓，在见到老么进来时，正打算问问发生了啥事呢，怎么就老么自己被叫过去了，谁知道人直接给了一份文件过来。

        队长周圆打开文件，见是一份合同，还有些不解，不明白看这个干什么，于是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研读，等看完后，立时怒了。

        “欺人太甚，哪还有这种霸王合同，什么选秀期间一切服从节目组安排，这不是明晃晃的卖身么？”

        “就是，什么叫节目组制止一切恶意竞争，比赛期间凡是出现不良信息报道，有权取消选手参赛资格。”

        “哼！傻子才会签这份卖身契。”

        “……”

        队长周圆疑惑“老么，你拿这种文件做什么？改研究法律？”

        “因为那个卖身契是我的……”

        空气突然安静半秒，接下来那两个就跟抽风了一样。

        队长“哈哈哈，老么，你居然会讲冷笑话了。”

        林知晓笑得更是不停在地上打滚，眼泪都笑了出来“咳咳咳……，你当我们傻啊？”

        路然苦笑“那傻子真就是我。”

        两人仔细观察老么，见人没有丝毫开完笑的正色模样，还肃着脸，纷纷收起了脸上笑意。

        林知晓刚刚笑得滚到了练习室角落，这回对着墙真的哭了出来“呜呜……，公司也太不是人了，是要让我们站台上被人看笑话吗？”

        路然心想，被笑话的将是我好嘛，她才是最惨的，都譬如昨日之黄花了。

        队长懒得理会林知晓那戏精，盘腿坐在路然不远处，着着仍然闭着眼躺地上的人“没商量的余地了么？这事太突然了，我们组合接下来还有不少商业赞助演出，这些公司考虑到了没有？”

        路然胳膊遮住双眼，不想见任何光亮，保留原姿势“圆子，我好怀念咱们在音乐学院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三个人翘课一起去看演唱会，跟咱们学院的人一起排练喜欢的音乐剧，所有的，竟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很贴心……”

        是觉得大家有人情味吧，没有利益相交，有的只是同窗之谊。

        也是，那时候她们宿舍三人组合出道，但也只在假期里才跑行程宣传，平时的学习校园生活正常，完全是跟大家打成一片的。

        除了去琴房练习就是教室上课，生活舒适惬意的很。

        她们刚出道时，年轻朝气，敢跑敢拼，出了几张专辑，上过几个音乐节，还是有些名气的，收获了不少死忠。

        直到她们毕业，大概是粉丝步入了职场吧，没时间追星，new-girl名气逐年下滑，到现在已经接不到什么节目邀请，路是越来越窄。

        队长周圆笑了笑“想不到一向清冷的老么，也学会悲伤春秋了呢！你不是号称什么霸总嘛，这低迷气实在不适合你。”

        林知晓也移了过来，趴着队长肩膀“我们这些26岁的是跑不动了，老么才过24岁生日，趁年轻，还能起飞一把，以后有机会再带上我们就好了。”

        那是肯定的，公司初衷就是这么打算的吧，虽然她所属的是家小制作公司，手上没什么媒体资源，但对艺人还是不错的。

        中午，三人在公司食堂吃饭，坐在一角，路然没什么食欲的扒着碗里的米粒，一颗颗数着，盘子里的菜完全没动的意思。

        “然然，快点吃吧，一会儿咱们去问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周圆推推中间的餐盘到老么面前。

        少了new-girl的主唱，就剩下自己跟晓晓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想想就头疼的不行。

        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路然接听，开了免提。

        “是路然嘛？我是“创造梦想”节目组的，下午要拍摄选手赛前宣传短片还有一段采访视频，你们公司已经提前通知你了吧？

        没有，刚刚知道，没一分钟，但又不能说实话，只能违背心意的给对方一个肯定回答。

        “我们这会儿出发去你们公司，大约一个小时后到达。”

        “好的，非常感谢。”

        路然挂了电话，滑到一条最新微信，上面赫然写着经纪人胡莱的简短通知[下午“创造梦想”节目组过来拍摄，做好安排。”]

        安排你个泡泡茶壶，去死！

        两个小时内，她经历了两次心情大波动，能忍住真是成佛了。

        周圆坐对面刷着手机，突然来了一句“老么，胡莱大经纪说让我们配合你下午的宣传，组合活动暂时停止。”

        林知晓“啊？？？那咱们要不要发个微博通知一下粉丝们？”

        周圆“就几十条评论，还有几个是我们自己的小号在上面活跃，你觉得有必要么？”

        路然突然来了食欲，狠狠的扒着碗里的饭，很快菜下去了大半，吃饱了才能继续战斗，她不该生气才是，容易变老。

        其余两人“……”

        老么精神很不正常，难道是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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