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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愿落空


渊洲各纤云殿中一派清净祥和,诸君都在忙着打点着封神典。照今年的局势看来,众人中会有几个封神,早政上几个老神君提议先把封神典早早布置好。面儿上是这样说的,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们是想早点把齐白撵下去,从中找个能胜任此位的傀儡。

        至于这个傀儡,几个老东西一眼就相中了秦知遇。诸多神君对此不满意,神明司岂是想换就能的?

        早几年渊洲就分为两派,一派以夏凉诸子扬等女神君为首,另一派以项柳那老狐狸当头。夏凉诸子扬皆在齐白手下当差,项柳对齐白态度冷淡,但碍于情面和礼节,不该少的一件也不差。早政上两派你掐我我踹你已不是一两次了,双方都会有个和事老,诸子扬虽跟着齐白却也只是做些表面功夫,能少得罪点人就别去多招惹人家。夏凉与她恰恰相反,表面态度对事情忽冷忽热,实则都记着呢,找机会使袢子弄疼那些老东西,好让他长记性。诸子扬不喜夏凉的做事方式,私下里没少嚼舌根子,诸子扬与夏凉一派的事已是名存实亡,夏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东西齐白都看在眼里,也没去找谁的茬,好像这位置谁来坐都一样。这正是诸子扬脱群的原因,她是墙头草风,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见近几年齐白的势头小了便要投靠敌营,倘若这次神试出了个能干的她可是准备跑路咯。

        齐白似是不想浪费时间去猜今年谁来替他的位置,夏凉给她揉完头后她便出了偏殿,感觉脑袋轻了不少通透舒服。她悠闲地寻到了墨砚阁,恰巧碰见刚求学完的夏启安,夏启安对她行了礼,齐白点头意示。

        夏启安正想着回去练练方才的阁主教他的骂人技巧,有恍惚想起点事转头张口说:“对了尊上,江烟的事……”

        齐白知晓他要问什么,侃侃道:“江烟的事我心里有底,你不必担心。还有什么事吗?””

        夏启安信得过齐白,她说没事那就是指定没事,摇摇头意示自己没啥事儿了,便又对齐白行礼告退。

        夏启安担心晏清洞里的情况也正常,毕竟几百年了里面都无一响动,怎知最近就有了响儿。晏清洞的事齐白都尽力压着,免得让项柳等人捏着不放拿来做文章,令人头疼。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毕竟死伤还是不少白净净地进去血淋淋地出来,能叫人不起疑就怪了。

        老东西们一心打理封神典,也没花功夫在那事上。只要这次能有个像样的人选,死多少都懒得管。

        项柳凝视着打点封神典的众仙,心里乐呵呵的,不禁露出笑容。他终归是严肃的,笑起来有一丝别扭,瞧着让人冒冷汗。

        项柳顺着一绺胡须不厌其烦地绕着大典中心走了数十圈。

        见远处一名士兵慌乱跑来,他皱了皱眉头,仍顺着白花花的胡须缓缓地问:“何时如此的紧张?”

        士兵不饶弯子:“柳神君,晏清洞炸了,是一位凡人干的,他……”士兵抹了把汗,“他发疯地杀到了神明殿。”

        项柳全身木了,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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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凉听闻此消息后,发了一通灵书给墨砚阁里的齐白。

        渊洲大小神君把神明殿围得水泄不通,直到齐白缓步走来才纷纷让出一条道。

        齐白并没有踏进神殿大门,停在门槛前谛视着殿内血淋淋的一片,半晌才跨进去。

        殿内,夏启安一手扼住那人的咽喉,一手提剑,那人竭力地掰开他的左手。齐白没仔细认那人是谁,倒是一眼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剑。

        剑范到吞口无疑是挑选了上好的银铸成,剑从与剑脊出刻有鱼跃鸢飞细纹图。剑镡上嵌着一块黑石,那色泽还要鲜更像是血色。

        齐白一眼便能认出,此剑名为“血鸢”。

        齐白把眼神收回,轻动嘴皮:“夏将军,放开他。”

        夏启安听了不甘心地扯了他的衣领,撂他在地上苟延残喘。

        这时项柳火急火燎赶回来,进殿二话不说便自觉地跪在地上,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这一路上他询问来禀报情况的士兵,才知晓炸了晏清洞杀到神明殿的人正是他看中的秦知遇。神试还没完,项柳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封神典为的就是帮这小子上位,现在倒好好事不挨边坏事降头上。以勾结小人,心怀不轨,试图刺杀神明司的罪名,便可让他人头落地。夏凉已经想好怎么收拾这只老狐狸,他倒来负荆请罪了。

        “柳神君,这是作甚?”

        “尊上,小人特来请罪。”汗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走。

        齐白明知故问,故意刁难他:“何罪之有?”

        不等他回答齐白继续说:“行了,带柳神君下去歇着。”齐白现在没心情降罪于他,只是暂时摘去了他的职务。

        项柳见好就收老实地跟在诸子扬后面。

        齐白走到秦知遇身前,青羽衣舔吸地上的血。她缓缓蹲下,捏着他下巴说:“谁派你来的?”

        “尊上,此人拔出了血鸢,当诛!”夏启安愤慨。

        “血鸢”乃是一把戾剑,煞气重。它是江烟的武器,是他的一缕魂识而化,只受他一人的支配。在江烟魂散时,血鸢一同被封在了晏清洞。

        如今在众人看来,秦知遇便是第二个江烟。

        秦知遇呼吸若有若无,脑中一片混乱,已听不清齐白的问题。

        “把他押回明镜台,留口气别死了。”齐白环顾殿外,“还劳烦黑龙神君看着,最近渊洲事多就别玩失踪了。”

        诸君也没想到不怎么爱凑热闹的迟镜来了神明殿,纷纷望向他,他在人群里高出一截,想不被注意都难。他生得俊,鼻梁高挺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英气,下颚线的弧度清晰分明。

        迟镜没想到齐白如此眼尖,只得点头答应。

        ————

        雪狐山,寒珉殿。

        “神君,别喝了。殿前出事儿了。”

        瑾瑆自第一试结束便回了雪狐山,一头扎进酒堆里,闷头大干。

        他罐下壶中最后一口酒,打着嗝道:“又他娘的什么破事儿?”

        小仙官三言两语道完事情的经过,隔着帘布问道:“那,神君要去瞧瞧吗?”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1。不去,看热闹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平时说起看热闹瑾瑆跑得比谁都快,好像有谁要抢他的食儿一样,今儿倒是异乎寻常。小仙官半天摸不着头脑地退下了,瑾瑆独自抱酒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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