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某个送礼日

“雯雯说，让我们九点先前去导航上标出的地方，和接头的人对出暗号，再把车上的东西交给他，他就会给我们需要的货物。”陆小凤乐滋滋地开着车，对坐在副驾驶的楚留香道，“一会再去旧物市场淘点家电和门板，到酒店看看工程进度就可以回去啦。”

        楚留香手中拿着一本驾驶手册，看向前方的路段提醒他：“前方有一辆车迎面而来，它在逆行，这是危险驾驶，你小心一点。”

        “无妨。”陆小凤游刃有余地握住方向盘轻松躲过，笑道，“一辆逆行的车，应该是它怕咱们才对。”

        “一辆，两辆……五辆？”楚留香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指点触在挡风玻璃上，数了数正面相对行驶的车，突然道，“陆小凤，好像是我们在逆行。”

        车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刚一下车，就有一道声音传来：“对一下暗号。”

        “天生我材必有用。”陆小凤回他。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正确。”办/证的大碴子把一沓身份证件递过去，踢了踢老旧的办卡机，“过年了，哥也要回家了，以后估计不来了。这台机器就给恁带走吧，祝恁们新年快乐哈。”

        他俩把机器搬上车，又开车去了二手市场淘家具。陆小凤想了想，决定带楚留香去老朋友那找个优惠价。大概天底下就没有他俩交不上朋友的人，二人在旧物市场溜达一圈，很快就顺利地找到了能送货上门的店铺。

        楚留香正与互相窜门的老板们聊着天，只觉脚踝多了重量，低头一看，一只圆滚滚的小橘猫正绕着他的裤腿喵喵叫着。

        “哇，你们家上次捡的猫现在好漂亮啊。”陆小凤低下身子去逗猫，发现它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砂糖橘，问来窜门的隔壁老板，“怎么养的这么油光水滑的。”

        “也没啥。”隔壁老板呵呵笑了两声，摆摆手，“我们家卖鸟的嘛。”

        “我来加入你们。”陆小凤从小猫怀里偷走橘子在手中把玩，“咱们仨做朋友吧，猫咪？听明白了就喵一声。”

        “我认为你加入不了。”楚留香也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猫，笑道，“毕竟它俩是‘大橘为重’，你是‘橘外人’。”

        “香帅也学坏了。”陆小凤同样笑了起来。

        找齐了家电和门板，还需要再找工人安装。他们又开车去了酒店，看了看正在施工的写字楼。陆小凤拨通手机里的号码：“二十层的楼安装门需要多少钱？”

        电话对面道：“一万。”

        “不能讲讲价？”

        “不讲价，不能再减了。”

        陆小凤觉得贵了，挂断电话。他打量了一下送上门的门板，乐观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我先帮着干一点好了。”

        楚留香也脱去了外套，拿了工具过来：“不如我们先安一些，余下的可以等这些装修师傅结束后再谈。”

        “陆小凤，你真牛，你是我的好朋友。”陆小凤撸起袖子开始换门，边唱边敲打钉子，就见建筑队的包工头使劲压着电钻怼墙，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在用电钻呢？”

        “要不然你还是去旁边休息吧。”包工头艰难地回答他，“我觉得电钻唱的更好听一点。”

        歌神灰溜溜地退场，在旁边给楚留香加油，刚要即兴再来一曲，楚留香连忙制止他：“陆小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把陆小凤赶到一旁，专心致志地干起活。不多时一个骑着摩托三轮的人停到楼下，走至他身边问道：“你这安装费要的多少？”

        楚留香听见是电话里的声音，心念一动，面不改色地打了对折：“五千。”

        “现在这行竞争这么激烈啦？”电话里不讲价的人愣了一下，看了眼正在摸鱼的陆小凤，走过去对他说：“我们四千，还干不干？”

        “叶开，你有空陪我出去一趟不？”我找到窝在房间里的叶开，打量着他的生存空间有些嫌弃，“你这怎么跟猪圈一样啊。”

        “现在就走？”他从衣服堆里冒出头，顺便回答了一下我的后半句话，“舒服就行嘛，反正东西都找得到。”

        “你也不怕养出小宠物。”我吐槽道，“现在就走，快点收拾收拾。”

        他问我怎么不和阿飞一起出来，我说我打算过年给大家买点小礼物，想找人参谋一下，阿飞年后还得出省录制全国大赛，最近练剑越来越勤快了不太好打扰。

        “我来付款吧。”我和叶开到购物街逛了一圈，最后又在精品店挑了些小玩意，准备回去当成礼物送给大家。结账时叶开从钱夹里拿出一百块钱，比我先一步到了柜台，问老板，“这些多少钱？”

        “六十元。”

        “还是我来吧，毕竟是我想送给你们的，让你买单有点不好意思。”我把他手里那张红色钞票拿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换了一张五十和十块的过去。

        “你还挺不客气啊。”叶开无奈地笑了一下拿过装好的纸袋，随我走出店铺。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不如等等再回去？”

        “话说我过年想和男朋友去看电影。”我停在电影院门口，指着上面张贴的《怦然心动》海报对他说，“你能给我推荐一下，有什么好的男朋友吗？”

        “恐怕不太行。”他空出一只手，爱莫能助地拍了拍我，“我可以帮你介绍女朋友。”

        “那算了吧。”我刚想走，他拉住我的后衣领，把我转了个方向，笑道：“既然现在还有时间，不如进去看一场电影好了。”

        “真的要看爱情片嘛。”我俩在影院内随便选了个座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班时期，周围都没什么人。我搂着一桶爆米花打了个哈欠，“这个音乐让人想睡觉。”

        “之前看过这部吗？”他问我。

        “看过一次，不过全程在梦里。”我盯着屏幕争取保持清醒，“那时候还是语文老师给我们放的，我因为通宵赶作业趴课桌上眯了一节课。”

        “下节课前醒了没有。”他凑在我耳畔跟我聊天，半晌得不到回应，转过脸来有些好笑，“你睡着了？”

        少女娇美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隐匿的雪，睫毛颤动的样子惹人怜爱，让看到的人情不自禁想对她做些坏事。叶开的心里蠢蠢欲动，他左右环顾一周，发现其他人都在认真看电影，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低下头缓缓靠近，拿走了我抱在怀里的爆米花，自己一个人吃光了。

        我迷迷糊糊地被叶开叫着走出影院，感觉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也没太在意，直到回家才完全清醒。一群人围在客厅正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笑声。我与圆满完成任务的陆小凤和楚留香打了声招呼，摸了摸回来过年的段玉小同学的脑袋，然后才饶有兴趣地把礼物一盒一盒翻出来送人：“这是送给苏梦枕的唇膏，这是送给花满楼的随身听，这是送给无情的……”

        无情接过礼物，拆开包装发现是一条长裙：“……此物好像与我并没有什么用处？”

        “啊，拿错了。”我把另一个盒子递过去，“那裙子是我的，这个才是你的。”

        苏梦枕已然又想到了谜题，在我发完礼物后悠然提问：“请问各位，什么生物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

        我已经知道答案，所以稳坐钓鱼台，打算让他们先猜。观察了一下大家的反应，发现一个个都了然于胸的样子，就是谁也没抢先说出来。小苏同志的提示很快给到：“三条腿时需借助外力，在座有谁来说说谜底？”

        段玉沉吟了一会，举起手叫道：“我知道！谜底是铁手。”

        “为何？”众人大为不解。

        段玉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细细道来：“我虽然在家里住的时日不多，但是每天早上醒过来，都能看见他已然做好了早饭。因为我赖床，所以明白能够按时从床上爬起来的人拥有多么大的毅力，他起床的时候就是四条腿；中午他拎着食材从菜市场走回来的时候就是两条腿，晚上他还会拿起扫帚把地拖得一尘不染，这样就是三条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泪目了。

        我从精品店买的贴画上撕下一朵小红花，走近铁手，示意他弯一下身子，接着踮起脚尖把小花花贴在他的脸颊上，对众人介绍：“这是铁手，每天都会提醒我们喝牛奶，让我们多饮水保持健康，不光做家务，还帮助我们做饭。大家快说：谢谢铁手！”

        “谢谢铁手！”

        铁手的眼眶湿润了，连连谦虚：“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不用谢，不用谢。”

        “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苏梦枕得到另外一个答案，反而有些感慨。他提议道，“临近新年，大家共同清扫一下屋子，以迎接明日佳节如何？”

        “理应如此。”众人争相拿起家伙什，热火朝天地展开了大扫除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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