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潜入

如意笑容满面地说：“我再教你两句咒语，你用了咒语，这珠子才会发挥作用的。这咒语，一句是隐形咒，一句是显形咒。”

        玉明照如意所教，背熟咒语。

        如意在旁提醒：“你现在念隐形咒，看看自己还在不在？”

        玉明低头看，他的身体果然隐去了。再念显形咒，身体又出现了。

        玉明再念隐形咒，用手在身上摸索一遍，发现身上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全在，只是什么也看不到。

        玉明心中欢喜：“这珠子真神！不过，这种状态下，我的鬼仙剑能用吗？”

        “能用，不过，你身上的东西，离开你身体一米左右，就会显形。所以，平常都贴身带着就没问题。”

        玉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就好，我就担心用不成鬼仙剑。”

        如意提醒道：“我们进去，你可千万不能乱来，一旦被他们发现，惹下乱子，我们查探的事情，就会前功尽弃。”

        玉明马上保证：“我知道，你放心吧！”

        如意嫣然一笑，淡淡月光下，身姿那么秀美！容颜那么娇艳！只见她抬起一只玉手，伸向玉明，说：“你攥住我的手。”

        玉明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去，轻轻抓住如意那只柔软的小手。那只手，在玉明抓住的瞬间，微微抖动一下，玉明的心，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那一刻，玉明眼前出现了他服用阴明珠，第二天醒来，如意匆匆忙忙跑来看他的情景。

        那时，如意就是把这只手急切地要按到玉明的额头，想试试玉明还发不发高烧。

        不明原因的玉明，手向上翻，抓住如意的手腕；结果，把如意的手腕抓下几道红红的指印。

        如今，如意把这只手主动递到玉明手里，玉明心中不觉浮想联翩。

        如意身形一晃，在玉明眼前消失了，只有声音传来：“走吧！”

        玉明恍然从迷梦中惊醒，手已被如意拉着，走出两步。

        玉明和如意隐身后，手紧紧牵在一起；淌过红柳林外的杂草，钻进红柳林。

        那些红柳，在他们经过时，都静静不动，完全不知他们的存在。

        红柳林确实很大，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米左右，才到尽头。

        走出红柳林，眼前是片明晃晃的水域。

        玉明望着浓厚的红雾，轻声问：“这么大一片水，没船，我们咋过去？”

        如意声音低沉地回道：“这不是水，是血！你没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我要猜的不错，这漫天的红雾，都是从这片血域蒸腾起来的；这帮恶鬼，他们不知杀死了多少人，才汇聚起这么多血！”

        玉明鼻子，果然闻到比红柳林更浓的血腥味儿，想到那么多人死日本鬼手里，玉明心中倍感愤怒。

        如意似乎感觉到了玉明情绪的变化，手使劲儿攥了两下，玉明浑身一震，马上从迷乱的心绪中惊醒过来：“我们下一步向哪儿走？”

        如意轻轻的声音传来：“我们顺血域边缘走，看有没有通向里边儿的路。”

        他们沿着红柳林和血域中间那片空地，慢慢向前走。走了很长一段路，血域和红柳依旧环绕在两边儿。

        玉明忍不住惊叹道：“这里真大！还不到头！”

        如意停下脚步：“那些日本鬼肯定都呆在血域里面，你抓紧我的手，我们进去。”

        玉明抓紧如意那只手。身体被如意那只手牵引起来，到二三米高的地方，开始慢慢飘向那片血域的上空，

        血域上，迷雾蒸腾，细小的血色颗粒，在眼前游走；玉明能感到那些血色颗粒不断撞到脸上。

        飘飞大约三四十米，两人才越过那片血域，慢慢降落到地面。

        再往前走五六十米，迷雾渐渐稀薄，月亮皎洁而清晰地显露出来，周围的事物已能分辨清楚。

        眼前出现一些断壁残垣。焦黑的土墙，烧成半截儿的屋梁，随处可见。

        玉明问：“这是什么地方？”

        如意轻声回答：“好像是座残败的村落。”

        从断壁残垣中走过，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鬼影了不见一个。

        当走过一处还算完整的院落时，玉明挺身，从低矮的院墙上面，向里看了看：“好像那里躺着一个人。”

        如意停下脚步，也抬身向院落里看了一眼：“是躺了一个人，我们进去。”

        如意话音才落，已带着玉明飘起，跃过低矮的院墙，落在高低不平的院子。

        一个人的脚，从半开的门缝露出。

        走到门前，玉明伸手将门慢慢推开，借着月光，一个面部朝上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女人村妇打扮，上身的衣服，从胸前被撕开，露出血糊糊的前胸。

        一边的胸膛已被割掉，露出白森森胸骨；另一边，半截也被切去。裤子拉脱到膝盖处，下腹被利刃刨开，片片血污，浸染在衣裤上。

        玉明呼吸开始急促，血流汹涌，身体阵阵战抖，口里痛愤至极地骂了一句：“这帮狗强盗！真该千刀万剐！”

        如意语气沉痛：“他们居然连腹中的婴儿也不放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残暴的强盗！”

        玉明向屋子深处看，果见地上歪倒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婴儿肚上一个血糊糊的大洞，显然是被刺刀之类利刃刺穿留下的。

        玉明肚里一阵抽搐，好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纠了一把，几乎要呕吐出来。

        屋里没任何家具，一张光脱脱的土炕，塌了半边；窗棂也破损不堪，墙上有几处被刀划出的痕迹，刀痕四周，全是斑斑血迹。

        如意拉了一把玉明的手，声音沉重地说：“走吧！”

        玉明被如意拉着，退出屋门，离开院落；心情沉重无比，脚上仿佛坠了铅，每移动一步，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如意可能从玉明手上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声音低缓地说：“这是一座被屠城了的村落，手段残暴，令人发指！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走过另一处院落时，如意叹了口气：“这家也被杀光了！”

        玉明越过残破院墙，看到一个男人，身子向下，爬在地上，手里攥着半截儿木棍，显然，他是在搏斗中被杀死的。

        玉明还想拐进去看，如意阻止道：“别进去了，不堪入目！到处都一样；他们一定是想用那片诡异的红柳，把这个村子遮挡起来，不让外界知道。”

        玉明悲愤填膺地低吼一句：“事实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血债只有用血来还！”

        越往村子深处走，景象越惨烈，几乎每个院落都有搏斗过痕迹，都有被枪杀，或被刺刀捅死的男女。

        女人，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十岁女孩儿，无一例外，都被强暴！很多还被割掉乳/房，刨开肚子，刺破下身，剜去眼睛，切下鼻子，削了耳朵。

        许多村民不仅人死，家里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甚至房梁，椽檩，门窗等木料，也被刨光拉走；锅、碗、瓢、勺、菜刀，更是一个不剩。

        一路走着，目睹残状，玉明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被如意一只手紧紧攥着，不断提醒，玉明几乎要跳起身，撕心裂肺怒吼了。

        走过村落，出现一片用铁丝网围住的宽阔地。看样子，开阔地，应该是村子过去的打麦场。

        此时，铁丝网内矗立着许多大房子。大房子围成的空地上，用木椽架着一座三丈高的哨楼，两个持长枪的日本鬼，正在上面放哨；枪上的刺刀，被皎洁的月光照着，明晃晃地闪烁着光芒。

        铁丝网一侧，有一个大门，用木栅栏挡着，四个身背长枪日本鬼，走来走去，在门口值勤。其中一个，牵头东洋大狼狗，狗嘴吐出一条血红的舌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几排房之间，停着几辆破汽车，不知能不能用。

        几乎所有房间都亮着灯，灯光昏暗，从门缝和窗子泄露出来，将房前房后的景物照出大致的轮廓。

        从那些房中，不断传来乐器打击和弹奏声音；喝酒猜拳吼喊的声音，男女肆意狂笑、浪笑的声音；男女哭叫惨号的声音。听的玉明头皮阵阵发紧，悄声问如意：“这些日本鬼晚上咋都不睡觉？”

        如意“哧”一声笑了：“鬼哪有晚上睡觉的？鬼都是夜猫子，只在晚上活动；他们怕阳光，太阳出来，鬼就躲藏潜伏；现在，正是鬼的活动时间，自然要闹腾啦！”

        玉明好奇心大升，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这些日本鬼都在干啥？”

        如意同意道：“走吧。”身体轻动，带着玉明飘飞起来，越过铁丝网，进入日本鬼的营盘。

        他们飘到最近那排房外，轻轻落地。

        玉明拽着如意，悄悄走向一扇窗户。窗里正传出一片呼五吓六的划拳声。

        靠到窗边儿，里面的情景清晰可见。

        这是一个大餐厅，摆着十几张饭桌，三张桌旁坐着日本鬼。

        一张围着七个日本鬼，划拳的就是这一桌。

        一张坐二个日本鬼，一边儿喝酒，一边儿低声说话；其中一个，头上缠着白纱布。

        一张坐一个日本鬼，一只胳膊吊根白绷带；桌上放着两盘菜，一壶酒，正独自吃饭，饮酒。

        人最多那张桌上，点着两盏油灯；其余两张桌上，各点一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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