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决斗的前奏

下午17时57分，横滨，港口mafia地下停车场c入口旁，某一个空余的停车位上。

        侠客：“魇姐。”

        芥川龙之介：“许先生。”

        银：“先生。”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三人便望向迎面走来的许魇，纷纷向许魇微鞠一躬，以表示对许魇的尊敬。

        “都是自己人，”许魇连忙用双手一一扶起三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既然没有外人在这，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对我恭敬啊。”

        “不，”芥川龙之介先是与许魇平视，转而又低下了头，“许先生就是许先生，许先生对在下、吾妹及在下的伙伴们，都有救命及养育之恩，在下……在下实在不敢怠慢，怠慢许先生。”

        “哥，”还没等，一直在旁给芥川龙之介使眼色的银见此，就干脆拉了拉芥川龙之介的衣角，“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先生的脾气，别在这上面较劲了。”

        “可是……”

        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侠客却不合时宜地噗呲笑了一声，引得芥川龙之介瞪了他一眼。

        银又拉了拉芥川龙之介的衣角，又劝道：“哥，现在先生在此，不要跟在外面一样不稳重啊。”

        “妹妹，在下……没有。”

        “噗！哈哈，我说啊，魇姐，”侠客笑意盈盈地看着在自家妹妹吃瘪的芥川龙之介，又转头看向许魇。“魇姐还是老样子没变啊，就爱捡孩子这一点，我就知道是你呢……哎哟！”

        侠客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许魇笑着弹了一下额头。

        看着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侠客，许魇之前因为太宰治搞怪而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说的好像你和玛奇不是我捡来的一样，你这个小滑头儿。”

        “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小滑头儿了，”侠客捂住自己微红的额头，委屈地撇了撇嘴，“你欺负我，魇姐，要是库哔来了，我一定要在他面前告你。”

        “好了好了，”许魇一把抱起还是3、4岁的侠客，轻声哄着他，“今天你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和事，想必你3、4岁的身躯还是吃不消吧？想睡就睡吧，魇姐在这保护你。”

        侠客任由着许魇抱起他，却偏着头，不看许魇，婴儿肥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晕红：

        “魇姐，你太狡猾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像玛奇那样哄着我啊。”

        嘴上这么说着，可侠客时不时耷拉下去、又马上睁开的眼睑，已经暴露出他疲累不堪的样子了。

        “没事，”许魇掏出自己自制的【昏睡药丸】，将其塞在了侠客的嘴里，“此药丸不仅能安神养气，还能对你的念的修炼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睡吧，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才不是……”

        见一直嘟嚷着“我不是小孩儿”的侠客终于沉沉地睡去后，在暗处，便出现了一个跟银差不多高的男孩，并向许魇微鞠一躬：

        “主公大人。”

        “嗯，”许魇点了点，便把沉睡过去的侠客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小夜左文字，“你好生安排你和他一个好床位，一杯热纯牛奶，一碗碎羊肉粥，一个卤鸡蛋，晚饭也不必为我准备了，今晚我有要事在身，你就在家好好保护他就行了。”

        “嗯，”小夜左文字认真地向许魇点了点头，“是，主公大人。”

        许魇欣慰地向小夜左文字点了点头：

        “今晚的锻炼日程别松懈下来，你也不必担心吵醒这孩子，他吃了我的药丸，至少明日早九点才醒。带好我给你的玉环，别让其他人发现你们的踪影。”

        “是，”小夜左文字又向许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主公大人，你也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复仇的事情，还请你能联系我，我为主公大人分忧。”

        “嗯，”许魇向小夜左文字摆了摆手，还是挺放心将侠客托付给善于（夜间）侦查和高机动性的（短刀）小夜左文字，“去吧，晚上别乱蹬棉被，切忌着凉。”

        小夜左文字向许魇颔首：“诺。”

        目送着小夜左文字逐渐消失在地下停车场的阴影中，许魇便转头，将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都很恭敬地站在一旁的芥川兄妹，心生不忍，便颇有歉意地向芥川兄妹道歉道：

        “抱歉啊，银，芥川，我只是见到自己的故人的孩子，就难以控制不住自己，就把你们晾在一旁了。”

        “先生，没有的事，”银向许魇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太在意，“对于先生收留我们，我们就很知足了，所以我们也能理解你见到故人的孩子的心情，所以，也请先生不要太自责了。”

        “是的，”芥川龙之介点了点，表示自己的想法跟银一样，“在下愿意化身为你的利剑，为你斩除一切的敌人和荆棘，仅仅是……咳咳！”

        许魇这时才被芥川龙之介的咳嗽声给惊醒，要不是广津老爷子的提醒，她估摸着都快忘了芥川龙之介从小就患有肺病——先天性的营养不良，后天性的环境恶劣和极度的身体透支，而导致的。

        在一周目时，她可是对于这条喜欢围在太宰治旁边摇尾、在外人面前就呲牙咧嘴的野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要不是尾崎红叶和森鸥外的调解和教育下，恐怕芥川龙之介对待同伴的态度可能还有更恶劣一些。

        只不过经历了七个世界的阅历和见识，再到这个对于来说重新开局的世界而言，她反而能理解一些芥川龙之介的特质——几乎不要命地透支身体战斗，近乎狂热地追求太宰治的赏识，等等。

        她感觉芥川龙之介跟一个人非常像——迈特·凯，那个总是被许魇称作“粗眉毛先生”的热血笨蛋，总是找他的挚友卡卡西决斗，并拼了命地锻炼自己的体术：围着100圈400米长的操场蛙跳，500下仰卧起坐，5分钟的憋水练习，1000多下掌上压，围绕忍村倒竖葱来回五百多次。

        最后，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发动八门全开·夜凯，是差一点杀死宇智波斑的男人，在曾经，可是吊车尾一般的存在啊。

        迈特凯如果说是想超越“天才”而证明自己，那么芥川龙之介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而证明自己。

        或许是为了找寻自己人生存在的意义，或许是为了伙伴和银，又或者是想引起对于他很重要的人的注意和赏识。

        于是这次她便会抢先太宰治一步，接纳了这个性格上比较极端的孩子，以及性格上与他相反、温柔体贴的妹妹，和一群无家可归的混小子儿们。

        思绪万千的许魇，在旁人看来只是愣神了几秒钟，便恢复了注意力，并把目光看向了芥川龙之介隐藏在背后的手——那只捂住嘴、咳嗽的手：

        “芥川，让我看看你的手。”

        “不，”芥川龙之介低着头，不敢直视许魇，并往后退了一步，“在下很好……先生没必要把心思放在在下身上——唔！”

        许魇也不管芥川龙之介愿不愿意，上前迈了两个大步，直接走到芥川龙之介的身旁，抓起他一直掩藏在背后的手腕，一看——他的手掌心里面，是伴随着些许血液和黄色粘稠的浓痰。

        许魇看着芥川龙之介咳出的血痰，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魇看着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芥川龙之介，又把目光转向了银：

        “什么时候的事，瞒了我多久了？”

        “……”银先是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见自家哥哥没什么反应，便决定还是说出来，“大概是我哥前年的事，去黑市医生查了，是肺结核，但需要很高昂的医疗费，而且有很多药，都得从外国进口……所以我哥就吃点黑市医生做的‘假药’，虽然有所缓解，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银，”芥川龙之介看向了自己的妹妹，说话很轻，“别说了，会给先生添乱的……”

        “啪！”

        许魇直接扇了芥川龙之介一巴掌，介于芥川龙之介已经是个病号，并没有因为强迫症的对称关系，再给芥川龙之介脸的另一边来一巴掌。

        “哥……”

        “在下……没事，”芥川龙之介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还不忘安慰银，“银，站着那，别动。”

        “哥！”

        见银急得都要哭出来，许魇摸了摸银的头，轻声安慰道：

        “银，你先去广津老爷子那报道吧，黑蜥蜴部队今天需要做一些后勤工作，你去1楼的会议室那报道吧……我还有些话，需要跟芥川君单独说。”

        “先生……”

        银先是看了自己颇为信赖的许魇，再看了看自己朝夕相处的哥哥，便咬了咬牙，向许魇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为难我的哥哥，教训一下，就行了。”

        许魇一听银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笑道：

        “放心吧，我会帮你教训你哥的，不会太过分的。”

        “嗯，”银擦了擦自己反射光的眼角，还有一点肿红，“那先生，银先告退了。”

        “嗯，”许魇笑着，向银点了点头，“去吧，早点干完，早点休息。”

        目送银离开后，许魇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旁沉默的芥川龙之介，心里五味杂陈。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许魇冷冷地看着芥川龙之介，“芥川？”

        “在下，”芥川龙之介还是低着头，“愿意受罚。”

        “……”

        许魇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便转身准备走了：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你已经被开除了，明天不用来港口mafia上班了。”

        “许先生！”

        见许魇要开除自己，一时间，手足无措的芥川龙之介，居然急得伸手抓住了许魇的手腕：

        “许先生！在下还能战斗！不管怎样，请尽管吩咐在下，尽管命令在下，尽管使用在下！在下愿意化作你的野犬，为你撕碎阻挡在你面前的所有敌人！”

        “请让在下成为先生最忠诚的猎犬！”

        许魇还有点惊讶——这小子居然胆大到主动抓住自己的手腕，当她回头一看时，才发现芥川龙之介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居然还是附着血痰的手。

        “……”

        许魇沉默了。

        而脑袋除了战斗以外、便是一根弦的芥川龙之介，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把自己的血痰沾到了许魇的衣袖上，便连忙松开了手，并向许魇低头、鞠躬，十分歉意地嘶吼道：

        “抱歉！在下无意冒犯许先生！请许先生责罚在下！”

        “……”

        许魇抬手看了看手腕上被沾着芥川龙之介的血痰，只是淡定地拿纸擦拭掉后，又用另一张干净的纸将其包裹起来，并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并在心中轻声呼唤系统：

        （带着人类的眼镜君，蓝钢刺剑。）

        【谁是带着人类的眼镜君啊混蛋！马上！】

        在芥川龙之介惊讶的表情中，许魇一边缓缓地向芥川龙之介靠近时，一边拔出腰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修长的蓝钢刺剑：

        “你不是喜欢战斗，并想跟我切磋的吗？芥川，那么，这次你就必须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跟我战斗。”

        “失败的结果嘛，要么死，要么从港口mafia除名，并滚回你的贫民窟里。”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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