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累的日常之一
“世界上按照表现性别分类为两类，按照信息素性别分为三类。这两类性别的配对都不是强制繁衍的理由，并非世界上只有男女能够在一起，也并非只有ao才是唯一规则——悠仁，你能重复一遍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诶？那个……”
“上课开小差了，悠仁。”
……
“我说真的。”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虎杖悠仁小同学趴在桌面上，闷闷不乐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些课程明明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为什么在高专还要再学一遍啊。”
而且他也就只是发了一下下呆，怎么就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呢，明明钉崎也在开小差。
郁闷。
“初中学的生理课程是建立在普通人的基本上的，咒术师在这方面和普通人不一样，要更危险一点。”伏黑惠淡淡地解释道。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凑过来问：“哪里不一样？”
“虎杖不知道也就算了，钉崎你为什么也是一头雾水……”伏黑惠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两个没常识的小白解释起来，“在性别分类上是一样，但是性别比例不一样。普通人当中alpha和omega数量偏少，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但是在咒术师群体当中，alpha占比为百分之九十，omega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原来如此！”
“不仅在比例上有不同，在身体状态上也有不同。就拿虎杖你来说，你是一个alpha。相比起普通人，咒术师alpha的易感期并不频繁，但是持续时间长，精神状态也更加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的情况，所以每个学校才会有治疗师的存在——你们没在非特殊期间和上课期间之外看到降谷老师过吧。”
野蔷薇回忆了一下，“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降谷老师总是呆在医疗室来着。”
进入高专的一开始，他们就被五条悟带给了降谷凛——那个相当特别的咒术师。她很年轻，看起来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有像阳光一样的浅金色的头发，还有一双有些神秘莫测的紫灰色眼眸。
“我叫降谷凛，是高专的特殊治疗师，也是你们生理课的老师。”她笑着说道，“第二性别为beta。”
虽然说是beta，但是一年级在她身上闻到了非常清楚的同类的信息素，明明是桃子汽水甜而清爽的味道，但是偏偏充斥着人的感官，带着强烈的独占欲与警告。
降谷凛给他们做了身体检测，因为一年级当中只有虎杖悠仁完成了分化，所以只有他的信息资料完善，其余二人都只是基本信息，以及记录下了有可能分化的时间。
在离开医疗室之前，她对他们说：“如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不对劲，立即来这里找我，在此之前不要和其他人接触。也不要习惯了去找硝子，她不负责这一块。但是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平常不要轻易靠近治疗区，很危险的。”
高专人少，但绝大多数都是alpha，近年来只有一个学生omega，教职员里也只有一个omega。
beta则只有治疗师一个人。
“难怪老师不让在非危险期间我们靠近医疗室。”悠仁说道，“她是不是怕里面的人信息素诱发导致我们提前进入易感期？”
“不只有这一点。”伏黑惠斟酌着说，“有些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碰上同类可能会发狂。”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爆炸似的响动。
一年级三个人齐齐往外看过去，伏黑惠则慢慢地补完了自己的话：“比如夏油老师。”
“……那我们要过去看看吗？”悠仁寻求意见，“老师应该需要帮助吧。”
不管是哪个老师。
“不用去，降谷老师能处理好。而且会在这种时候去医疗室的，只有一个人。”
“啊，谁？”
“五条老师。”
“……前辈。”张开屏障隔绝了夏油杰和五条悟，望着坍塌的医疗室，降谷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我好像有跟你讲过，这两天是夏油前辈的易感期诶……”
“就是知道他的易感期才过来的。”罪魁祸首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确定她身上只有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之后才说，“杰很危险的。”
“……说实话，在你来之前他还挺正常。”
“你的正常是指他找你要抱抱吗？拒绝！”
“他不是找我要抱，他是找我要抑制剂！”降谷凛愁苦地说，“只是抑制剂用完了，我正要带着他去配。你就来了。”
然后易感期的夏油杰一见他就发狂，拽着他打架，结果又炸了医疗室。
夜蛾老师看到会气死的。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说：“我带他去备用医疗室吧，前辈，拜托你把这里复原。我先带着夏油前辈离开。”
“好吧，那你不可以和他抱抱！”五条悟郑重地申明，“也不可以和他贴贴！”
“除了你我能和谁贴？”降谷凛表示不理解，但是很包容，“好吧好吧，我发誓，我绝对不和他贴贴。”
她手一挥，带着半透光的立方体空间穿过这一片废墟，来到废墟之后的一个角落。
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而等降谷凛靠近时，却凭空出现了一栋房子，等她进去之后，房子又消失不见。
降谷凛在床边撤除立方体空间，将夏油杰从里面放了出来。他衣服乱糟糟的，大汗淋漓，眼角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她穿着白大褂，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相比起高专，头发更长了，身量也高了起来，窗外落进的光勾勒着她的身形，使得白大褂的边缘有着一圈金光的绒光。
“……凛？”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发音。
降谷凛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抱歉，夏油前辈，我身上有悟前辈的信息素，不能靠近你。你自己站起来在床上休息一下吧，床头柜有抑制剂和糖。”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隔着这么远他还能闻到五条悟那股桃子汽水的味道，一闻就想冲上去和他打架。
“你再离我远一些。”他只能这么说。
降谷凛从善如流地后退几步，一直退到了门口，夏油杰才站了起来，伸手在床头柜里翻到一瓶包装眼熟的抑制剂，熟练地拼装一次性注射器给自己打入药水。
抑制剂发挥效用没那么快，他又在床头柜里找到屏蔽他人信息素的糖含在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降谷凛走过去，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电子体温计，测量了他的体温记录下，然后才说：“标记管最近正在改良，能够模拟出和alpha最适合的信息素帮助舒缓，但是我也有点怀疑这会延长易感期。你打算是用旧的还是新的？”
夏油杰扯过被子盖住腰部以下，咬着糖看向降谷凛：“新的吧，正好还能给你测试一下。”
降谷凛点点头：“那我去给你拿过来。”
她转身出了医疗室的门，夏油杰注视那扇门关上了，这才忍不住似的喘了口气，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浑身滚烫，从头皮到指尖都在发麻，易感期带来的情潮汹涌澎湃，血管里仿佛有无数的绒毛，只要一点火芯就能点燃整个人。以至于他渴望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渴望咬破某个人的腺体，渴望疯狂与暴虐的战斗……该死的生理期。
好气。
他第无数次心想，他真的好羡慕降谷凛，beta真的太好了。没有易感期也没有敏感期，不受任何信息素的影响，无法标记别人也无法被标记。像是压根就没有第二性别，多好啊。
腺体这种东西，咋就不能挖掉呢——好像降谷凛说过挖掉了也没有用来着。
他更气了。
然后一想到在这种时候还来找他的五条悟，他就气得头顶冒烟。顶级alpha之间自带排斥力，他俩平常玩的好不代表易感期的时候也能玩的好，五条悟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来找他的，他立马能把鞋吃了。
但是他又不能在五条悟易感期的时候对他做同样的事。
气疯了要。
易感期的alpha思维混沌的同时也会变得尤其活跃，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跳着很多想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就把他的脑袋弄得更加难受。
降谷凛回来的时候他正闭着眼睛抱着被子，看上去要睡着了一样。她往夏油杰胳膊上打了一针舒缓剂，然后开启空气净化器，将空气中厚重的檀香过滤掉。
然后将标记管放在了床头柜上。
标记管顾名思义是一段巴掌大的圆柱形管子，触感和人的皮肤差不多，尾部能够吸收信息素，头部则放出适合的信息素，帮助易感期的alpha完成下意识的标记行为，尽快结束易感期。
这样东西降谷凛高专的时候就有，从一开始的简单的模拟腺体，到现在具有诱导舒缓作用的标记管，已经是第七代。前六代在咒术界乃至普通人的世界都非常畅销。
第七代和前六代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更为智能。它不仅限于释放匹配度高的信息素，它更能释放出使用者喜欢的信息素，以此来安抚使用者的精神。
舒缓剂和抑制剂不同，见效很快。至少十分钟之后夏油杰就看起来好了好多，他没什么力气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床边记录数据的降谷凛，心想她不愧是家入硝子最好的朋友。
就这么想了一下，他就昏睡了过去。
床边的降谷凛又测了一次他的体温，记录下数据，确定稳定之后，她才松了口气，然后离开了医疗室。
医疗室外，倚靠着废墟的五条悟不耐烦地噘着嘴，见降谷凛从备用医疗室里出来，立即走过去，弯下腰巡视领地一般地到处闻。
“一股杰的味道。”他不满地咕哝。
降谷凛摸了摸他的脑袋：“一会儿就散了。”
五条悟按着她的后脖颈，在本应该是腺体的位置摩挲着，道：“让我咬一口。”
降谷凛视死如归地说：“你咬吧，轻一点。”
beta不具备腺体，不能被标记。这对于占有欲很强的alpha来说，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有无数人虎视眈眈，时刻会被夺走。那未能完全占据的不安感自始至终地环绕着他们，
作为五条悟结婚多年的妻子，她在能给他安全感的这种事情上从来不会含糊。
附在后颈上的湿润、柔软，伴随着强烈的刺痛。一个alpha标记时带来的快感会让omega如痴如迷，但是对于没有腺体的beta来说，就只有痛。
而且是见血的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兜里拿出敷料贴，等到五条悟一移开嘴，她就抬起手，“啪”地一声把敷料贴贴在了伤口上。
刚满意她身上终于沾染上了自己的信息素的五条悟：“……”
咬牙。
她为什么不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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