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累的日常之二十
石户麻衣晚上的下班时间明显晚于降谷凛和五条悟的计划时间，但是毛利一行人来到京都的行程里就有游玩一项，听他们说要去祇园，便立刻收拾东西跟了上来。
所幸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也不少，多是年轻女子三三两两手挽手游行，空中无月，只有街道两旁的灯笼微明，静静地照亮沿路。
“能不能在这里看到漂亮的艺伎呢？”毛利小五郎把手掌搭在眉骨上，两只眼睛犹如探照灯一般扫过路边走过的每一个人，又在穿着和服的成熟女性身上停留。“哦呼，这里好多年轻的美女啊——这位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吃一顿饭呢……”
“爸爸！”
街上很吵闹，灯笼和店铺一样都是古旧的沉重色彩，好像穿上和服就会穿越回几百年前一样，抬头的天空都变得清澈明朗。
降谷凛的目光扫过店铺牌匾上的各种字体，划过面前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然后落在自己手里的手机上，确认了须藤太的行动路线之后，回头对安室透说：“我们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会儿。”
安室透点了点头，腿边的柯南好奇地问：“是什么事？”
“工作上的事。”降谷凛摆了摆手。
她拉着五条悟钻进房屋之间积水的小道，金色流光在他们的脚下铺成一条平坦干燥的路，雨后水汽还很足，从小道里钻出去之后，两个人身上都带了细小的水珠。
“从这里往北走一百米左右。”降谷凛看着手机说，“夏布利进入到那个地方，之后死者出来时已经变小了。”
他们按照路线来到了目的地，这里似乎是被繁华热闹抛弃的地方，周边是房屋的背面，不远处有一条缓慢流动的水沟，天台楼梯盘旋往上，平台停着一只咒灵。
五条悟随手祓除了那只咒灵，咕哝了一句：“眼熟的地方。”
“来过这吗？”降谷凛打量着四周问。
五条悟眯着眼睛看着天台，鲜明的记忆里，那个黑色长发的针织帽和猫眼胡子青年的姿态在这一刻于天台上重现了。
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有急匆匆的人“噔噔噔”跑上天台，看着面前的一幕大声喘气，随后有点脱力地走到猫眼青年的身边。
【……把他、他们交给我。】
【这个人很危险。】
黑色长发的青年拿枪指着他，明明都是黑色长发，可五条悟觉得夏油杰比他顺眼多了。
“没来过，但是曾经出任务的时候在天台上看到了格外有趣的一幕。”五条悟说道。他低下头去看盯着手机的降谷凛，“发现了什么吗？”
降谷凛道：“他们在这里打了一架，残秽很明显。有人开了枪，但是却没有引来附近的人，也就是说行动很快……他们的行动确实很快，五分钟就完成了。然后往西面离开，那边是监控的死角。在这里还有第四个人，男人，一米八以上，配枪，哦，还有第五个。”
“死者误入了交易现场，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被灭口？”
“……谁知道呢。”
降谷凛在附近走了走，距离案发那段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这里不常有人来，所以线索还算保留的清楚。
她在一处地面上站立了很久，最终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偏头对五条悟道：“真是没想到啊，这个人的行程还挺赶。”
五条悟看着她脚下的那一缕银色长发——大概是术师们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确实挺赶。”
祇园的调查到这里算是有了重大突破，降谷凛把信息记录好，然后和五条悟回到毛利小五郎等人身边。
任务完成之后富余的时间就是玩乐的时间，一行人在街道两旁吃吃喝喝，欢声笑语从他们身边缓缓而过，气氛十分宁静美好。然而在某个时刻，街道上的某家茶室突然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尖叫声，降谷凛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三个人影便一下子窜了出去。
那三个人分别是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还有安室透。
啊，这就是侦探。
降谷凛立马拉着五条悟和毛利兰跟了上去。
茶室的大门敞开着，估计是刚才侦探们冲过来的时候拉开的，降谷凛一边脱了鞋走进去，一边帮侦探们善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即以顾客的身份包了场，表示这个时间段里的花费他们报销了。
经理自然高兴，领着他们走到尖叫声的发源地的时候，却接二连三地发出了尖叫声。
茶室里，横梁上一根麻绳垂下，尽头隐没在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性头发下，她闭着眼，垂着脑袋，神情安详和平，似乎只是正在小睡。而在她脚边，一位穿着和服的少女瘫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降谷凛立即报了警，而毛利兰吓得抓住了降谷凛的胳膊，把整个人都缩到了她背后。五条悟看看她的行动，琢磨了一下，夸张地说：“啊，好可怕！吓死我了！”
毛利兰：“……？”
她茫然地看着这个一米九的高大个儿挤开了她的位置，然后整个人挂在了降谷凛身上。
“快保护我，降……安室老师！”
茶室内正在检查尸体的安室透：“……”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树袋熊一样挂在降谷凛身上的五条悟，深吸一口气，问：“报警了吗？”
降谷凛泰然地说：“已经报了。”
她拍了拍五条悟圈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侧头对毛利兰说：“我们先出去吧。”
她又看向经理：“麻烦封锁整个茶室，不准任何人出入。随后把这间房间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他们看一下，可以吗？”
经理面露踟蹰，降谷凛见状道：“他们几个都是侦探，早点让他们调查出结果，你们也好早点重新开业不是？如果等警察来了，在这里滞留久了，生意也不好做下去了吧？”
经理讪讪地笑了笑，道：“您说的对。”
他把他们带到隔壁那间没人的茶室，随后按照降谷凛的吩咐封住了出入口，安抚好了其余群众，还将监控的视频交给了案发现场的侦探们。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确定了三位嫌疑人之后，其余人准予放行，嫌疑人留下接受审问。
降谷凛这回没参与进去，五条悟也懒得参与，原因太简单了，他一眼就分析出了案发现场盘踞的那只咒灵由谁产生，再见到嫌疑犯的时候，凶手身上的咒灵拿着一根绳子吊着自己，看得实在辣眼睛。
降谷凛手指微动，祓除了那几只咒灵，转过头问：“要喝点东西吗？”
茶具规整地放在茶几上，五条悟瞥了一眼，对这种繁文缛节不感兴趣。比起这种正坐半个小时喝一口的清茶，他更喜欢抱着一杯加大量的奶茶窝在沙发里看着电影。
当然肥宅快乐水也可以。
“奶茶可以吗？”五条悟躺在地上问。
他对面的毛利兰捧着一杯白开水，闻言笑了笑道：“这里好像没有奶茶。”
“不要紧，我知道哪里有。”降谷凛查看着手机路线，抬头看着她问，“你呢？想喝点什么奶茶？”
“诶、诶？我就不用了……”
“压压惊，”降谷凛笑着说，“出来玩碰见这种事还挺糟糕的，要好好地安慰一下自己才对。”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毛利兰却无奈地说：“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和爸爸出来都会碰见案子，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咒术师对“诅咒”这个词的敏感程度就像是拆弹警察对于“炸弹”的敏感程度，五条悟和降谷凛同时眨了眨眼睛，随即笑着说道：“巧合而已吧。也许以后就会好了。”
“大概……？”
这杯奶茶被降谷凛请了，她从坐垫上站起身子，和五条悟说了一声便离开茶室。她走了之后五条悟也懒得留在这儿发呆，干脆拐弯进了隔壁茶室，和三名侦探一起研究死者。
柯南对他很好奇，话语里挖了坑去问他，结果被他一句“真奇怪，好像身体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状态”给吓得冷汗连连，默默地闭上了嘴。
果然，他就说，安室透身边的人就不会有一个是善茬。
而且这个人看上去相当奇怪啊，侦探的本能催促着他去探查真相，但是雷达又在他大脑里响着说不要去送死。
警方来临的时候，调查已经进入了尾声。五条悟托着下巴在边上看完了一场推理秀，然后好奇地看着柯南手上的手表，提出了想要看看的想法。
柯南当然不可能给他看，本来自己的马甲就在这群人面前岌岌可危了，再给他看一看，那岂不是当场掉马。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把手表摘下来，还顺便拼命给安室透打眼色让他把面前这只大猫拎走，是不是因为降谷凛不在，所以他闲得发慌把主意都打在了他的头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真相。安室透把江户川柯南往自己的背后推了推，居高临下地看着五条悟问：“凛呢？”
五条悟眨了眨眼，虽然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但是气势上谁也不输给谁。他维持着撑着下巴的手，道：“凛去买奶茶了，说是要给那边的小姐压压惊。”
他明智地把自己摘到了外面。果然一听见事情和隔壁的毛利兰挂上了钩，柯南立马急匆匆地跑开，这个角落里一时间只剩下五条悟和安室透。
五条悟站直了身子，往墙上懒洋洋一靠，问：“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安室透眯起眼睛：“不要乱打探消息。”
“是是，保密协议。”五条悟摆了摆手，他琢磨了一下目前为止的局势，似乎认为双方各自隐瞒对方不利于情报搜集，干脆扔出一条讯息，道，“前几天，也就是上个星期发生的米花大楼爆炸案，我和凛的学生卷了进去，有一个小姑娘差点死亡。她很生气，所以调查了当天的所有监控。”
“她发现在爆炸的头天晚上有人进入了米花大楼，而且形迹可疑。好巧不巧的，那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
安室透不错眼地盯着他，他的情报网当然知道那天的真相是什么，琴酒和伏特加接到任务是杀死米花大楼里的一个情报交接对象，为了省事他们直接炸了那个地方。他知道之后立马和公安通了信，抢在爆炸前二十分钟撤离群众，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伤亡的造成。
那天进去救人的除了小朋友们之外，确实还有一群少年，正是之前见过的一二年级学生，他本以为他们有术术式，起码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却没想到最后还是……
五条悟笑着说：“一个银色长发，身高接近一米九，一个带着黑墨镜，像小弟一样跟在他身边——你认得？”
安室透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冷然道：“这件事不用你们管。”
五条悟耸了耸肩，他看见降谷凛的咒力出现在隔壁，便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与安室透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又说道：“组织里有诅咒师的事情，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这是我们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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