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累的日常之二十九
学生们咬了咬牙。
他们不能拿这一博物馆的人命去抓一个诅咒师，只能看着他扬长而去。
所有人收起自己的东西，狗卷棘和真希走过去抓住基德的腿，把他藏了起来。
这之后狗卷棘唤醒了所有人，醒过来的柯南听着耳机另一头传来的赤井秀一收网成功的声音，不明显地勾了勾唇。
躲在角落里的野蔷薇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凑到真希耳边说：“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真希笑着应了一声。
中森警官的咆哮声还在持续输出，说着肯定是基德迷晕了他们所有人然后跑了，这个小偷不要再让他看见第二次，否则他立马会送他进监狱。
抓捕回来的组织成员是两个狙击手，据说本来能够抓住那两个炸楼的黑衣人，但是他们跑得太快了，而且降谷零并不让他咒术师们出手。
“今天你们从没出现过。”青年语气严肃地说，“谨记，你们今天从来没有出现，所以一点痕迹也不能留下。琴酒和伏特加顺利逃跑，才是这场计划应该有的样子。否则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来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计划。”
降谷凛点了点头，道：“我没抓他，但是我在他们脑子里放了一个定位装置，须藤太的定位我也装好了。”
她伸手在半空中一敲，一张金色半透明的地图展开在所有人面前，在这张地图上，有三个蓝色的点正朝着同一个方向汇集。
“应该是集合复盘。”降谷零说，“科恩和基安蒂两名狙击手被抓，他们的行动被破坏，琴酒肯定会认为是组织里出现了卧底，情报是卧底卖给了警方。这两天组织里必定有一场动乱。”
“那你打算怎么办？”降谷凛问。她不怕他死，死神拿降谷零也没办法。
降谷零也是这么认为的，没什么紧张感地说：“这一点不要紧，我能处理。大不了就假死。”
后面那个选项目前为止概率还挺低，公安需要大量的组织情报，他不可能让自己假死。
所以他有自己的应对计划。
这一点降谷凛心知肚明。
科恩和基安蒂被降谷零带回了公安，夏布利和两位黑衣人的行踪被掌握，降谷凛的工作重心也逐渐回到原位。她和灰原哀每周有一次小型聚会，目的是交流情报，总结数据。
现在已知的是灰原哀做出来的短效解药作用在咒术师身上的时间远远少于作用在普通人身上的时间，而且咒术师的身体更快地产生了抗药性。
根据这一点，降谷凛提出了疑问：“aptx再怎么强效也是一款药，按理来说会被人代谢掉。既然咒术师对解药的代谢比普通人迅速，是不是也就说明他们对这种药的代谢也应该会比普通人快？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连解药抗药性都产生了，那会不会其实在他们体内也有相应的aptx耐药性物质产生？”
灰原哀对这个理论并非不赞同，但她指出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加快解药的制作，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款药会在什么时候失效，如果是一辈子的药效，那江户川柯南岂不是真正意义上地多活了十年？甚至还有一种更加恐怖的猜测，如果他始终保持这副小孩子的模样，那又该怎么办。
“我只是提出一个研究方向。”降谷凛耐心地说，“我认为，他们体内已经有正常的细胞了。而我们现在需要选取它做对照实验。”
这个提议收到了灰原哀的赞同，两个人抽了一管柯南的血，又抽了一管那位咒术师的血，随后埋头做起了研究。
时间就在这种不知日夜的情况下度过，两位科学怪人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到自己的学校，少年侦探团的人以为灰原哀出了什么事，大包小包地拎着零食过来看她，随后就在阿笠博士家的沙发上看到了三个气势强大的成年人面对面嗖嗖放冷气。
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在放冷气。那就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安室透，他的两边分别坐着冲矢昴和五条悟，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随意。
安室透磨着牙问：“五条来这里也就算了，冲矢先生，你来这里干什么？”
冲矢昴笑眯眯地指了一下不远处吧台上放着的锅：“炖咖喱做的有点多了，就送过来给博士尝尝。不过安室先生这个语气，让我差点以为这是安室先生家呢。”
“虽然不是我家，但是这栋房子里只住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安全性不高，还天天有身强体壮看上去不怀好意的男人出没，怎么都让人放心不下啊。”
“诶，倒也没有一定要进别人家门聊天的外卖员不怀好意吧？”
两大卧底争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边上坐着的五条悟在心里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打是不可能打的。
毕竟这是别人家，不是摩天轮上。
“呐呐……安室哥哥，冲矢哥哥。”少年侦探团的各位抱着零食袋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五条悟，“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白头发的……好奇怪？和博士一样诶。
五条悟没有介绍自己的想法，他偏偏头看着安室透，似乎很好奇他会怎么介绍自己。
安室透说：“是我妹妹的丈夫。”
他余光中，瞧见五条悟笑了起来，不由得想敲他一顿。
步美奇怪地问：“你们今天怎么会一起来博士家里啊？”
安室透说：“有点事。”
他看了看立在几个小孩子身后的江户川柯南，细微地扬了扬眉。柯南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把这群小孩子引到吧台那边吃咖喱，给他们空出了说话的位置。
柯南左看看右看看，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在安室透身边坐下。甫一坐下，他就问：“凛姐姐和灰原还在里面吗？”
“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五条悟说，“我猜这一个星期她也没有好好吃过饭。”
“她们研究到哪一步了？”
“尚且不清楚。”冲矢昴扶了扶眼镜，这么说。
江户川柯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问安室透：“那，安室先生，科恩和基安蒂，有审问出什么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组织的忠心走狗，嘴巴很严，几乎撬不出什么东西。”
柯南拧起眉头，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见五条悟散漫地说：“审问的话，我们好像有会审讯的咒术师哦。借给你们两天也不是不可以。”
“……不会耽误任务？”
“本来也是辅助监督。”
他俩一拍即合，五条悟借出一名咒术师，换降谷零目前可以透露的组织情报。其实他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是要等降谷零把所有情报主动说出来，还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而事关组织情报，不仅江户川柯南迫切地想要掌握更多的信息，就连降谷凛都主动从地下研究室里走了出来。
降谷凛在五条悟身边坐下的时候，勾勾手指设下了一道静音屏障。安室透等人又搜索了一遍博士家的边边角角，确定一枚窃听器都没有之后，这才开始了情报交换。
安室透一开始说明的情报是江户川柯南所知道的，但是越说到后面，事情有关组织高层、社会高层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我甚至有怀疑过，你们咒术界的高层里，不缺组织的成员。”安室透对五条悟和降谷凛说，“当时的拒绝合作，说不定也有这个原因。”
“组织的力量太强大，笼罩范围太广，上到国家首领，下到平民百姓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笼络人心的方法，除了金钱之外，就是那些药物。而钱和时间，正好是人类极度追求的一部分事物！”
“毁灭组织的任务任重而道远，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各国派了那么多的卧底却没有对组织造成分毫损失，反而是我们损失了一批又一批的精英，现实不是童话故事，死亡每天都在发生，想要摧毁组织，就要做好押上性命的准备。”
他这番话是对着柯南说的，这个孩子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同龄人还在为游戏动漫而发愁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踏进了黑暗。如若他没有“杀死自己的未来”的觉悟，还贪恋着过去的美好，还犹豫于身边人的眼泪，那么他的每一步都会受到限制，最终指引他走向死亡。
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他们这群人最大的梦想。
场面一度沉静了一会儿，随后换冲矢昴讲述自己和水无怜奈得到的情报。降谷凛听他俩讲了快一个小时，脑袋里充斥满了巨大的信息量，听得她往旁边一倒，扎进了五条悟怀里。
“我能体会到你的感受了。”她捂着脑袋气若游丝地说，“一个好的犯罪组织果然需要无数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五条悟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安室透：“所以目前在组织的最大职位是那个代号为朗姆的？”
“按理来说是，如果boss没有出现的话。”
“boss不是乌丸莲耶吗？经常不在国内的。”
“目前是不在国内。”安室透揉了揉眉心，“但是我的情报告诉我，他似乎有回国的想法。”
“为什么？”降谷凛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发现了组织现在面临的问题？”
“有可能。”
瞄准乌鸦的银色子弹，猎人在高山之上屏息凝神，等待最佳时刻。
他可能已经看到了，所以正准备采取行动。正因如此，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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