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黄泉之路（4）
“束手就擒，我怎么会束手就擒！”杨信灿低声细语，忽然纵身，咆哮起来，双手挥舞，仿佛能撕裂空气，带起裂痕与残影，一跃而到夏侯月的身边，意图抓出她的心脏。
他纵身时刻，身后的凸起的石头也被他一脚蹬断，从山坡滚下。
他的十指指甲就像是10柄短剑。夏侯月袖剑与短弧刀握在胸前格挡，他们撞击在一起。
夏侯月被他推着往后退去，双脚在地上留下一道裂痕。
她双脚忽地止住，陷入地中，往空中弹跳起来，提起膝盖，从杨信灿的下巴撞去，将他撞得原地旋转了一圈，摔在地上。
“不要反抗，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反抗……”夏侯月静静的说。
杨信灿落地之时以双手撑住地面，再次弹跳起来，一脚向夏侯月胸口而踢去。
夏侯月脸色不变，只是手掌一握，抓住了他的脚裸，再次将他砸在地面。
“这就是你的全部能力？”夏侯月皱着眉头。“追击你的两位专员曾邵君和杨宁然死在了你的手中，以你这样的实力根本没法击败他们！”
杨信灿嘴角抽动！
“你从死囚跑了出来……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没法从死囚出来……还有谁？有谁帮你！帮你的人有什么目的？”夏侯月冷静的发问。
“没有谁帮我……”杨信灿趴在地上！
“你在撒谎！”夏侯月蹲在地上“你了解我吗？”
杨信灿一愣。
“我出身情报机构！”夏侯月接着说:“你的伪装很差劲，一眼就能让别人看出是否说的是实话！”
“别太自以为是了！这不过是你的猜测！”杨信灿再次暴起，双手挥舞，带起寒风。
燕南天在前面领路，走的很慢，他们顺着夏侯月与简文杰留下的痕迹向前摸索。
“你一点也不慌张！”燕南天看着浪迹一片的丛林，有很多树木与树枝都已经断裂！不难想象这里不久发生过惨烈的搏杀。
他的眼睛何其尖锐，一下就看到了绿叶上留下的血迹。
“我慌什么，反正追上去也帮不了他们，他们身怀绝技，总能解决掉一切！”林楚寒低着头！选择摆烂。“倒是我冲上去没准还会成为累赘。”
燕南天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深邃！“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那应该怎样！”
“你应该无所畏惧，向死而生，带头冲锋，身先士卒！”
“开什么玩笑，这些词哪一个和我沾边！”林楚寒说的理所应当，显然很有自知之明。
“地上有血，会是谁的？没准他们已经遇见了危险，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也没有用啊，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东西，我更加没有办法！”林楚寒摊开双手。“听说过屌丝吗？”
“不太懂！”
“就是那种很矮很挫很穷并且存在感很低的人！有他没他都一样。”
燕南天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就是这样的定位啦！而大叔和阿姨就是高富帅与白富美！并且很能打，我是小弱鸡！”林楚寒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丝毫不觉得难堪，他认为和燕南天说这些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可能听不懂，即使听懂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就是这样的！
燕南天停了下来:“你不相信自己，有些事都没有尝试过为什么就要否定！”
“我没有否定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林楚寒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天空发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根本不是什么否定，他身边出现的人都很优秀，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也没什么可以帮助到别人的，倒是时常需要接济。
燕南天也坐了下来，他盘着膝盖:“你在伪装自己，伪装的很好，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啊嘞，这又从何说起啊！”林楚寒表情疑惑。
“你的伪装骗过了很多人，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因为！我从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事件的真都不显与表面，只能用心感受！”燕南天将手放在胸口，敲击了两下:“透过迷雾才能看到真实的一切！”
林楚寒微微一动！
“当你褪去伪装时你才是你……”燕南天看着前方说“但是！褪去伪装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是在伪装……”林楚寒扭头，看着他的侧脸！
“我！我不是……我从不伪装，我只是！忘记了自己！”
树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碎石不断的向空中飞舞，简文杰收起长剑。
杨信灿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在最后展现出了死斗，简文杰手臂被他抓伤。
他的手臂还残留在夏侯月的腰上，在最后一击他试图将夏侯月拦腰切断，但只是接触到了一点手臂就被简文杰从肩膀处斩断。
即使是在最后一刻，夏侯月也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但她始终感觉事情很怪，杨信灿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得特别亮眼，他的能力空有其表，这样的实力怎么能够杀死黑色长城的另外两位专员？
杨宁然和曾邵君都是经验丰富的武攻部特工，在黑色长城已经服役了5年，参加过无数凶险的任务，履历亮眼，自然不是酒囊饭袋。
靠计谋吗？夏侯月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会在诡计中翻船的人。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人帮他，而且可能帮他的人连杨信灿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低头处理现场，好处是这里罕有人际，被破坏的环境不用过多的收拾，只需要把杨信灿带走就好。
黑色长城总部已经乱做一团，警报声在每个角落响起，侵入的邪灵在地下乱闯。
被惊醒的专员甚至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陷入了搏杀之中，因为邪灵闯入了他们的房间，枪声与刀剑撞击的声音响彻在各个角落。
黎落衣房间的门被残暴的踢开，她躺在珠帘床中，嘴角还流着口水，显然是正在美梦之中！
樱井三叶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身上挂着简单的睡袍，手中提着长刀，刀尖上还留有血迹，显然是一路从外面杀进来的！
她双手抓起黎落衣的肩膀，前后摇晃:“醒醒，醒醒！”
黎落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发生了甚么事！”
“敌人打到家里了！”樱井三叶随手斩落一只邪灵。
黎落衣清醒了过来！惊得从从床上立起，见到的只有满地的残肢。
她掀开被子，跑了出去，满地狼藉，很多墙壁上都留下了弹孔和各种武器留下的痕迹，地上是黑色的与红色的液体混合。脚踩在上面，黏糊糊的！
红色的警示灯呼闪呼灭，压抑着每个人都神经，黎落衣神经一动，圣辉白雪从鞘中划出一半，夹缝飞翔而来的邪灵撞在了她的剑刃之上，将自己撞成了两半！
后面又有两只邪灵扑击而来，黎落衣回身一斩，击杀一只，樱井三叶飞出红樱，将另外一只订在墙中。
她踩着地上的粘稠液体，来到黎落衣身边，拔出墙上的猩红长刀。
两人踩着地上的积血，从过道穿出，殷墟之处，信息部总办公室，墙上挂着的画像全部落在地上，竹节屏风被斩成碎屑！信息部大门变形，天花板上用于装饰的吊顶落在地上，挡住了去路。
他们被堵在了这里，无法得知后面的情况！
“杜波依斯部长，杜波依斯部长！我是三叶！后面是什么情况？”樱井三叶打开对讲机，在里面呼叫。
对讲机里穿出了电流的波动，片刻之后断断续续的声浪在里面响起:“伤亡惨重，正在奋战！”
杜波依斯挥刀斩落身前邪灵，对讲机挂在腰间，一手握住长剑，一手握住枪械！
对讲机里听不清什么了，像是受到了干扰，电流的杂音在里面响彻！
黎落衣与樱井三叶身后，一眼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内，忽然传出沉重的敲击声。像是钟楼报时般雄厚！
她们愣神，回头看去，整个墙壁都在倾塌，狂风从尽头灌入，吹起了她们的长发，伴随着诡秘吟诵的古老歌谣，巨大黑色的影子从转角处冒出！
等到歌谣结束的时候，影子真身才从尽头出现，那是一条巨大的……黑蛇，大的整合走廊都被它填满，头上薄翼像是扇子一样展开！他所过之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墙壁，吊灯，天花板都成黑色。
地上的花与草都在瞬间死去！
他吐出舌头，周围瞬间安静，它傲慢硕大的身躯立了起来！看着前方。
“北海之内，有山，名日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蛇。”黎落衣轻轻念出拗口的句子！“黑水之南，有玄蛇！”
《海内经》与《山海经》中都有过记载！
眼前这个硕大的生物和书中记载的不尽相同！
它从何处而来！
黎落衣握紧了剑，如临大敌！两人连呼吸都被压制住，根本不敢出声！如此巨大且诡异的怪物，只是看到它之时，神经就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身后被堵住，身前也被堵住，她们无路可退，玄蛇只需要一口就能将她们吞入腹中！
但是玄蛇只是看了她们一眼，绕开了此路，从转角的尽头游走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它的速度极快，等黎落衣与樱井三叶反应过来之时，它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墙壁上被刮开的混泥土与天花板上的残痕证明它来过！
两人被刻意压制的心脏跳个不停！脸上溢出的冷汗狂飙！
它如果发怒，恐怕整个基地都会被拆开！
专员赶到了，他们手持枪械与武器，这片区域的邪灵已被完全清缴！
黑色长城更下面一层，地下一千米，直径2.5米的排风管道中，风声就像是野兽的哀嚎一样传来，通风口内，黑影匍匐着前进，穿行在黑暗中！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猩红的面具，一头瀑布般的头发垂在身后！用发绳扎了起来！
这里是进入黑色长城的小路，穿过通风口可以直接到达黑色长城存放各种物件的仓库——黄泉。
黄泉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但很适合，黑色长城的仓库中存放的物品大多数是死去的东西。
黑影贴着墙根像是鱼儿一样向下游去，如果是在平时，他从这里穿行，必然会被察觉，黑色长城信息部的监控存在每个角落，像是通风口这种地方监控更是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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