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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赐物神迹)


白青看着澶漫一脸心情大好的模样,面露纠结,“公子,您真的心悦王家小姐吗?可你们就见过几面,莫非是一见钟情!”

        澶漫咬着后牙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阴恻恻地开口,“就他那妹妹,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喜欢的起来吗?”

        白青连忙捂着头惊呼,“公子果真日渐好转,连揍我都那么疼了!”

        澶漫一阵失语,索性转头看向窗外。半晌过去,临下马车时澶漫再看向白青,发现他那一双眸子亮得不行,手里还拽着自己的衣角,活像院里那看家的狗子。

        “公子,别说是王家小姐,等您的身体好了,就是公主也得为你神魂颠倒!”

        澶漫赶紧推开他,“去去去,别挡着我下车。”

        连下面的人都来不及扶,澶漫就自己跳下去往府里走了。只剩下满脸欣慰的白青和一脸疑惑的白敛。

        夜里,澶漫没有睡着。

        “莫不是每月只来一次吧。”虽是这么想着,但澶漫还是不死心地盘腿坐在床上。

        等了久久也没有人出现,正昏昏沉沉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阵白光。澶漫已半阖着眼,看不清其人的面容,“我可是梦魇了?”

        可他分明瞧见那人衣白如雪,定是不会错的,生怕再次错过了,顾不得礼数连忙抓住那人的外衫。

        只听那人轻叹一声,“为何不睡?”

        “你曾说尽你会全力保我平安,是也不是?”

        “是。”

        澶漫第一次离她这么近,闻见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桂花香。他抬眼望向她,才发觉她额角的青筋已现,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更是紧紧握拳,整个人看起来僵硬极了。

        “若我遭遇危险如何?”

        “我会救你。”

        “若你没有赶到,那我不就一命呜呼了?”

        “不会。”

        “你如何保证?”

        她看着澶漫那双眼睛,水汪汪明亮亮的,如同过去那样。分明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即便当下身处被动,却明目张胆又理直气壮,颇有一番孩子气。

        一阵恍神之后,她后退两步,拂了拂衣裳上被他抓出的皱褶,面色恢复如常,冷淡而疏离,“你想要什么。”

        “有没有什么可以与你联系的物什?”

        “没有。”她轻轻摇头,头上那琉璃般的步摇便也晃了起来,烛火下闪烁不断,整个人顿时灵动了许多,差点叫澶漫看出了神。

        “怎会如此,话本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女子疑惑地问道,“话本?为何物?”

        “什么话劳什子,我也不知。”澶漫顿时心虚转头,不再看她。

        “仙者倒是有传话的东西,但须仙力才可使用,”她伸出手掌,忽的出现一块玉佩,通体透亮,却是血色,“若需见我,一滴你的血即可。”

        澶漫连忙接过,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这般颜色的玉我还未曾见过,”他抚着玉的纹路,抬头对她露出笑颜,“那我便收下了。”

        那人并未回应,而是自顾自为他医治。

        澶漫透过昏暗的光线,再次看向她的脸,“不知仙女姐姐姓甚名谁,为我医治良久,竟连你的名号也不知。”

        “常潸。”她的声音淡淡的,好似天生便带有一种伤感。

        澶漫愣神很久。

        常潸,这名字寓意不好,却如此适合她。天生苦相,看谁都像是悲悯,一双凤眼却毫无凌厉之感,反而空洞至极,眸似垂泪,浑身满是哀恸的味道。

        “不好听吗?”她鲜少会主动问起什么,这是第一次。

        “很适合你,谁为你取的?”

        澶漫听见她轻笑一声,面带笑意看了他一眼,心中正惊讶这冷美人笑起来也是如此迷人,自己便睡了过去。他怀疑是常潸用了法术,否则以他的性格必然要问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法术下的不重,加之昨夜的治疗大起作用,让澶漫今日可算早早醒来了一次。他穿好衣裳,到外房看见睡得正香的白青,忽然福至心灵,拦住了正要喊的白敛。

        不过几息,一个揉得圆圆的雪球就砸在了白青安详的睡颜上。

        “哎哟!”白青立马叫唤起来,想也不想就捡起散落在床榻上的雪,向澶漫扔去。

        雪已砸到澶漫的脑袋,白青才睁了眼。待看清了自家少爷的面容,膝盖一软就趴在地上捂着脸,好似这般便能逃避责罚。

        “白青!”白敛赶紧怒斥,心想这事若是叫夫人知道了,两个人都少不了一顿板子。

        头顶却传来了澶漫的笑声,“瞧瞧你们那害怕的模样。我的身子已日渐好转,想必不须多时便能和你们一同玩雪。”

        见白青白敛两人盯着自己瞧了好久,澶漫仰着头叉腰,“怎么样,你们家少爷的命够硬吧!”

        豆大的泪珠从白青眼中滴落,澶漫当他是喜极而泣,正要安慰一二,白青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少爷竟到了回光返照之日,这叫奴才如何舍得您!”

        说着还想抱着澶漫的腿放声痛哭,被白敛一脚踹开。

        饶是白敛这般温柔知礼之人,也忍不住骂上一句“放你的屁”。

        澶漫抿直了嘴,敲了敲他的头,“你这脑袋不是同白敛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吗?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他又叹了口气,“罢了,日后便知我是不是回光返照了,先用膳吧。”

        说完这话,澶漫并未离开,而是盯着白青。白青刚收了泪,现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公子为何还不去用膳?”

        白敛把衣物仍在他的头上,“公子走了,叫人看见你还在这穿衣服,传到别人口中像什么样子。”

        听了这话,白青赶紧爬起来穿戴整齐。这段时日眼见澶漫身体愈发的好,府里的气氛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沉郁。

        今日澶漫同澶夫人用午膳时,下人急急忙忙进来传话,说是老爷同王大人在朝堂上又争执了起来,现下两人还留在皇宫里没有回来。

        往常必定会怒火冲天的澶夫人此刻却笑了起来,摆摆手让人退下,“无事,两个老臣这么多年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必皇上又在给他们俩讲和呢。”

        澶漫听见这话冒了一身的疙瘩,总觉得母亲有些阴森森。

        下人没有离开,反而瞟了一眼澶漫,头低得快贴在地上,“可王大人,王大人还说让小公子离他家女儿远些,不要肖想”

        澶漫暗叫不好。

        澶夫人拍案而起,“什么?这个老匹夫!我们澶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世代为官,他这等祖上买官的怎么配得上!”

        澶漫拿着筷子的手正微微颤抖,澶母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外人看来澶夫人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澶大人心疼她,一直没有纳妾,就连皇帝也羡慕他们一对神仙眷侣。然而其间的“温柔”也只有澶大人知晓了,澶夫人为保家族平安,让澶大人在朝廷上夹着尾巴做人,但澶大人总被王大人惹怒,每回同他争执,回家必会落得澶夫人的数落。

        饶是如此,也没能阻止二人继续争吵,就像天生的仇家一般。如今更是,吵得急了什么话都讲的出来,有时惹得皇帝烦了,下令让两人都闭门思过。

        澶夫人虽不喜与王家人争执,但早已对王家厌恶至极。

        “漫儿,莫非你真的瞧上了那老匹夫家的丫头?”澶夫人的语气还算温和,但头发分明都竖起来了。

        澶漫连忙大力摇头,“只是同王公子的玩笑话,不知为何被他当了真。”

        澶夫人这才将信将疑地坐下,待重新拿起筷子,又是一副姣好的面容,“那就好。下次莫要再胡说,别坏了女儿家的名声。”

        澶漫立马点头“是是,”赶紧夹了好几筷子菜给澶夫人,“母亲操劳家务辛苦了,儿子若是身体好了必会为您分忧。”

        澶夫人最是心疼澶漫,听了澶漫这话,心里一下子软了,哪里还有半点怒气,“你若能痊愈,我再费心些也无妨。”

        澶漫向来不喜与人谈论生死病痛。以他一个病患的身份,这是最应避讳的,若是说起来,只会引起他者的怜悯。无论澶漫是何等风光,生死一事上,所有人都能怜他一把。澶漫不喜这种感觉。

        将来,他必定要做京城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骑马倚斜桥,气盖苍梧云。

        十日后正是太后的八十大寿,宫中设宴。现下澶漫身体初愈,受邀时便也没有推辞。太后待他向来不薄,无论是出于礼数还是情理,都应备上一个细致的物件。这般想着,便亲手题了一幅百寿图,又让白敛找工匠镶上才算满意。

        太后瞧见这礼物忙夸了几次“有心”,看着澶漫有力而不失美感的字,心里是越想越舒服,拉着他一阵寒暄,赏了好些东西。

        让王焕然看见了气得牙痒痒。他看着澶漫故作姿态地回到座位,又瞧瞧自己憨态可掬的妹妹,面色就更加不善了。

        “焕可,坐哥哥身后去。”

        王焕可疑惑地看向他,“为何?这里不是我的位置吗?”

        此时被王焕然盯着的罪魁祸首早已察觉,正颇有兴致地朝他举杯,气得他咬紧后牙,“莫要叫登徒子看了你去!”

        王焕可顺着哥哥的视线发现了坐在对面的澶漫。

        看起来同往些年不太一样了,少了病态多了活力。虽未痊愈,但他腰杆挺得笔直,一身墨黑的锦服绣着金线,显示出身份之高贵。精致如画的相貌,这京城里是无人比得上的,一双剑眉,眼眸却生的柔情,好似桃花眼一般,看谁都有如深情至极,叫人不敢细瞧,生怕被吸了魂去。

        及冠的澶漫褪去稚嫩,消瘦了些,显得面庞的轮廓更加明显,他唇角含笑,眼眸流转,竟让王焕可看出了神。

        这些年澶漫身体太差,入宫次数少得可怜,自己作为女儿家极少外出,在哥哥嘴里澶漫就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人。一别经年,王焕可现在反倒觉得,若是坏人有这副面貌,也定是个不可一世的。

        澶漫不过扫了她一眼,少女的脸便瞬间红了,匆忙低下头去,反倒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澶夫人震惊地转头看向澶漫时,对面的王家人早已握紧了双拳,面色涨如猪肝。

        待澶漫发现时早已晚了,眼见两家人的眼中像是要冒出火星来一般,才僵硬地将酒杯转向林家公子,讪讪一举。喝下酒便赶紧装作不胜酒力,让白青白敛扶着他到别处休息。

        今日之事原本只是想让王焕然不爽,没成想太过明显,想必朝中显贵早已看了去。澶漫自觉为澶家丢尽了颜面,也不愿再到人前,只得在附近闲逛。

        白青倒是乐呵呵的,“公子,今日这一件,王家小姐竟已变了模样,难怪公子特地同王公子打探消息。”

        澶漫本就烦闷,想也不想就拍了他一掌,还没开口责备就听见暗处传来一声轻响。

        “何人在此?”三人立刻正了神色。

        循声找去,只在假山后发现一个香囊,想必是女儿家的东西。不等白敛动身,澶漫便兀自跨国栏杆。

        不想此处低下坑洼不平,一脚没有踏稳,便叫澶漫摔了个结实。白青白敛来不及反应,只得惊呼,好在地上没什么石头,没叫他摔疼了,倒是让澶漫更加郁闷。想必白青刚刚那不清不楚的话又叫人听去了,现下摔了这么一跤,便赌气般地甩开两人,起身把那香囊捡起来扔在白青身上。

        “拿上!一会交给总管太监,叫他去还,你给我盯好了物主是何人。”说着还把手上的泥土尽数抹在白青的衣袍上。

        白青一脸不解地看向白敛,“啊”

        白敛的面色也不好看,“公子叫你做你便做。”

        随后澶漫便同白敛去更衣,白青则去做那物归原主的事。

        良久,一红衣男子才从暗处走出来,盯着方才澶漫摔过的地方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物。

        竟是澶漫的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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