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什么把衣服脱给陌生男人
褚一鸣只当林染是醉了，像往常一样撒酒疯胡闹，他警惕地留意着那个平头男，试图将不安分的林染往怀里按。
“不是，哎呀”林染有些焦急地胡乱推拒着，他三两下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个干净，褚一鸣的外套落在了地上，他只把那件沾了酒、还带着他体温的衬衣，扔给了平头男。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褚一鸣猝不及防，他手忙脚乱的拢住林染，捡起地上的外套快速去包裹他展露在外的白润身体。
他防备地护着林染，偏头怒视平头男，恨不得剜了他的眼睛。
平头男对褚一鸣的怒意视若无睹，他极其平静的接过衣服，看都没看他俩，就大步离开了。这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用眼神短暂交流过，像是在完成什么神秘的交接仪式。
褚一鸣惊怒交加，他把林染死死地按在怀里，冲平头男离去的背影怒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拿他的衣服？”
平头男闻言并未回头，他大步朝前，很快便消失不见。
“没事了，哥哥，走吧，回家吧”，窝在褚一鸣怀里的林染，像是刚刚恢复意识，他艰难地抬头，小幅度的蹭了蹭褚一鸣的下巴，温声劝说道。
“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他是谁，你为什么把贴身的衣服脱给他？”褚一鸣热血上涌，怒意爆棚，这俩人分明就是认识的，林染也不是在撒酒疯，贴身衣服这么私密的东西，林染当着他的面，给了一个陌生男人，这和当众绿他有什么区别。
林染看起来丝毫未被褚一鸣的怒气波及到，他把头靠在褚一鸣肩头，轻轻喘息着不说话。
褚一鸣看着又开始装傻充愣，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某人，真想将心一横，把他扔在这停车场不管了。
看褚一鸣半天没动，林染竭力抬头，在褚一鸣嘴角印下一个温热的吻，软声催促道：“哥哥~想回家了~”
带着乞求的气声落在耳畔，怀里的人气息滚烫，浑身哆嗦，喘息不止，褚一鸣心累至极，算了，回去再说吧，他抱起林染，将他放进车里。
林染看起来累极了，疲倦地闭眼窝在座椅上，软软的头发随意耷拉在他额头，细密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微微有些颤抖，他安静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带了点乖巧的稚气，无辜又纯情，雨夜里不甚明亮的街灯，从他脸上翩跹而过，褚一鸣心情复杂，下意识的用余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颊。
雨雾渐浓，街上的车辆比来时少了大半，一列警车，猛然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
林染消停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在座椅上扭来扭去，他睁开迷离的双眼，盯着褚一鸣看了半天，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裤子。
林染的裤子上沾了酒，有一团明显的褐色水渍。
他忽然烦躁的把手伸了下去，开始解起了皮带
褚一鸣一脸错愕，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你干嘛？”
“湿了难受，要脱掉”林染看起来难受极了，他红着眼睛，咬着下唇，要哭不哭的看着褚一鸣。
“乖，你先忍忍，咱们回去，回去再脱”褚一鸣又急又躁，将车开得飞快。
林染不太情愿的咬着下唇，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回到别墅，褚一鸣快步上前，打开车门抱起林染。
林染在路上短暂的睡了一会儿，似乎找回了点精神，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褚一鸣。
“我来按密码”，刚一靠近院门，林染就挣扎着要从褚一鸣怀里起来，他衣衫凌乱，稍一动，光裸着的胳膊就暴露在空气中，雨夜的凉意很快覆在那截润白之上。
“好，好，你来按”褚一鸣怕他着凉，妥协的就着那个姿势将人抱近密码锁。
林染眯着眼睛，打着颤按了密码。
咔，院门轻启，他神色微松，靠回褚一鸣怀里，讨好似的仰头亲了亲他。
密码就是他的生日，不知道又在较什么劲褚一鸣面无表情的接受了他的示好，全程紧绷的面容终有一瞬间的松弛。
进了别墅，褚一鸣放下林染，刚转身去帮他拿毯子，林染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赤脚站在地毯上开始疯狂的剥自己的衣服。
褚一鸣拿完毯子一回头，他已经将自己从上到下，从裤子到袜子，剥了个干干净净。
褚一鸣目瞪口呆的看着□□的林染，头皮都炸了，“不是，小祖宗，你又要干嘛？衣服是烫着你了吗，今天晚上为什么非得跟身上的衣服过不去？”
他张开毛毯紧紧裹住林染，又气又无语，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教训道：“不准再闹了，明天起来肯定会感冒，我不会再心软了”
“唔~”林染吃痛，娇呼了一声。
“还冷不冷？难受吗，我去帮你热杯牛奶？”褚一鸣心里有气，实在不想管他，看他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得望着自己，又硬不下那个心肠。
林染把玉雕似的下巴埋在羊绒毯里，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惜他的乖巧都是伪装，褚一鸣刚拔腿去厨房，他就从羊绒毯里蹭出来，一蹦一跳的裹着毯子，捡起自己刚剥下的衣服，包括褚一鸣为他披上的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打开窗户，悉数扔了出去，丢在了别墅外露天的院子里。
褚一鸣听见开窗的动静，心道不好，赶紧跑出来一看，窗户大开着，雨后的凉风正肆无忌惮的往里涌，林染松松垮垮的扯着毯子，傻乎乎地杵在窗边。
褚一鸣真心快被这家伙作崩溃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头疼道：“行，你就折腾我吧，到时候看看，嫌苦，哭着不喝药的是谁，挨收拾的又是谁！”
之前林染生了一次病，他嫌药苦，死活不肯喝，为此断断续续好几天都不见好，那个时候，很多事情尚未发生，褚一鸣毫不知情的将人捧在心尖上宠着，林染不肯喝药，他就耐着性子哄，哄到最后，干脆端起碗自己把药吞了，然后嘴对嘴强行灌给他，气得林染一整天都没理他。
那阵子，褚一鸣一点脾气都没，林染怎么闹他都纵着他，等他病好了，褚一鸣二话不说，将人扔在床上，里里外外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一遍，直到他哭着求饶，承诺以后再也不作了才作罢。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褚一鸣沉着脸，盯着窗边不知死活的某人。
林染刚刚蹦得有点头晕，他歪着脑袋，一脸嫌弃，伸出一只胳膊指着外面，大着舌头对褚一鸣说，“那些，你，别碰，一个手指都别碰，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褚一鸣根本不会理会一个醉鬼的威胁，他迅速关上窗户，强行抱起林染，把他按在餐桌前，指着热牛奶道：“喝，全部喝干净，一滴都不许剩！”
林染乖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喟叹一声，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被酒意熏的，他的脸红彤彤的，上唇沾着一圈白色的奶渍，褚一鸣一时没挪开眼睛，反应过来他迅速转移视线。
林染却没放过他，他弯了弯嘴角，含含糊糊道：“哥哥上次还说，一滴都不许流出来哦”
“喝你的奶，别发骚！”褚一鸣招架不住，他偏过头，心虚地呵斥他，“赶紧喝完，赶紧睡觉，明天再跟你算账！”
“哦~~那说好了，明天要跟我算账哦~”林染吞着牛奶，不怕死的继续浪。
“闭嘴，喝你的奶吧！”褚一鸣真是快疯了，他现在愈发笃定，这家伙根本没有心，无论他们是在冷战，还是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转头就能毫无负担勾引自己，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染把头搁在肘弯，软糯糯的撒娇道：“褚一鸣，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去洗个澡~”
褚一鸣把头转过去，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他很快移开视线，“你先喝完奶！”
“喝～喝不下了~”他这娇撒的，还有这句暧昧不明的话，在褚一鸣脑海中，和某些时刻迅速重叠。
褚一鸣心累至极，“林染，你是鱼吗？还是你走出这个门就失忆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这样”
林染不说话，只眨巴着眼睛，朝他张开了手臂。
褚一鸣挣扎了几秒，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跟个醉鬼真是没法计较太多，总不能真不管他。
把人抱到浴室，林染又疯开了。
他坚持不肯去浴缸里，非要站在花洒下面冲洗，他像是非常嫌弃自己的身体似的，光沐浴露就打了不下五遍。
褚一鸣倚在洗脸池旁安静的注视着他，眼前的一幕过于香艳，他把脑袋放空，努力让自己心无杂念。
浴室渐渐被水雾覆盖，褚一鸣担心林染滑倒，又忍不住上前去扶他，可他滑溜的根本捉不住，林染主动扑进褚一鸣怀里，带起一股暧昧的水汽。
褚一鸣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任由他扑腾。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林染喘着气，软绵绵的唤他“哥哥帮我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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