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模”拍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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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明明这时候喝咖啡晚上就会失眠，但还是想来一杯dirty，这可能就是打工人的通病吧。
何芷看着工作群中不断弹出来的消息，只想喝一大口咖啡压压惊。
“小芷！”咖啡厅欢迎光临的门铃声刚响，一声熟悉的问候传来。
来人戴着渔夫帽，穿着潮流的反光卫衣，还有引人注目的b&o头戴式耳机，以及拎着时快到脚踝的托特包。
何芷连忙起身，“七禾老师！又见面了！”
作家会议，尤其是和七禾老师开作家会议，可能是何芷近期工作时为数不多觉得轻松愉悦的时刻。
七禾点了杯抹茶拿铁，不紧不慢地从手提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怎么愁眉苦脸的，不就是推翻重来嘛。”
“老师，之前您发过来的demo我们组里都听了，本来综艺制作方已经敲定配乐主打r&b曲风，但是他们最近又觉得alternnative这种风格更特别也更合适一些。”
何芷叹了口气，这次的甲方实在是她见过最爱朝令夕改的主儿了。
“你们组长又把难题推给你呀，看来我的脾气不是对谁都好他们已经知道了。”
七禾第一次去何芷公司谈工作的时候，被说小众作品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何芷那时候没有觉得他只是一个小作家，当时也只是实习生的何芷偷偷在茶歇时间跑出来找到七禾，跟他说另一家公司正在找他这种风格的作品，然后一曲成名！
这样说何芷是七禾成名路上的引荐人也不为过。
“我跟甲方争取过了，现在工期紧，主题曲一定，延展的曲风肯定也不会变了。”何芷倒是觉得比起在公司听组里没完没了的开会，争论究竟选哪首歌做主题曲，跟作家谈工作也许还灵感更多。
七禾找到了自己歌曲分类的文件夹，里面也有同公司其他人的作品，几百首库存筛选下来也挺累的。
“慢生活类型的综艺民谣倒也合适，就是想要抓耳，还得费心找找。”
听歌、听歌、再听歌，这就是何芷的日常工作，还有无穷无尽的“听后感”。
两个人选着选着，夕阳也慢慢沉底，如果不是在工作，咖啡和音乐一定是绝配！
轻快的吉他小调一流淌起来，何芷和七禾立刻心有灵犀地对视。
再下一秒，略带慵懒的女声响起，简单的英文歌词却传达着温暖力量。
就是这首！
“bpm78，没有复杂的编曲，真的好舒服。”何芷连连点头，飞速把这首曲子发到了工作群里。
七禾探过头来，看到工作群里一片热烈的反响，悠然自得地背过手去靠着沙发。
“这下子不耽误我晚上和队友开黑咯。”
“开黑？什么游戏？”
“吃鸡，就是绝地求生。”七禾怕一般人都不知道，还特意补充了一下。
没成想何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我虽然不会玩，但吃鸡的比赛真的好精彩！”
七禾也兴奋了起来，迅速拉出一个电脑页面。
“看这个！一月底的全球邀请赛，中国战队的宣传片策划有找我接洽哦！”
全球邀请赛虽然不是每年年底的世界赛，但也是有许多国家的高手们同台竞技，受到的关注也比普通杯赛更多一些，估计到时候邓彧、punch他们都有得忙了。
“我前段时间在现场看过一次总决赛，真的是特别有感染力，如果不久后的比赛现场还能听到老师的作品那就更特别了！”
何芷突然觉得，做电竞可比天天听demo要让人兴奋一百倍吧。
“那你要不要直接来现场转转？”
七禾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一眼，“就在周天，啊，我是说拍摄现场，嘿嘿！”
这下子不需要咖啡的帮助了，何芷已经足够精神了。
“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两个人愉快地敲定了在摄影棚见，七禾还一再嘱咐让何芷穿的潮一点，毕竟到时候是顶着自己工作室头衔来的。
什么才是潮呀？
何芷的认知里大概就是还在飘着雪花的大冷天里，不然露腿、不然露腰、不然露肩，总有一点身体零部件要成为潮流氛围感的重要一环。
周日，据说早上九点就开始拍摄宣传片了，但作家组十点多过去就行了。
纠结了一早上，衣服还是百褶短裙配骑士靴吧，再加上牛角扣毛衣，还是暖融融更重要！
当在大门口看到七禾的那一刻，何芷就知道自己怎样都无法超越七禾老师的潮流感了。
长款围巾叠穿在外套外面，再用黑色皮带收住，再加上独一份的浅绿色毡帽，和标志性的耳机，丢到节假日人山人海的步行街里也不会走丢的程度。
“七禾老师！”果然宣传部的负责人也是一眼就找到了七禾。
七禾此时还在数落何芷，“啧啧啧，你这搭配的颜色也太保守了，来来来，我的帽子借给你。”
好的吧，为了跟七禾保持一致性，何芷被迫乖乖戴上了浅绿的渔夫帽，刚好可以遮住一点窘迫的表情。
总宣传片的拍摄计划要用上不少后期特效，展现中国选手的强大实力，配乐自然也要气势磅礴，整个风格调性还要宣传组去沟通，七禾马上被拉去先开小会了。
好在何芷并不重要，她打了个招呼，领了工作证，打算去拍摄现场转转，等他们开完了再会合。
有不少选手在休息区七零八落地坐着，虽然何芷并不眼熟，但是还能认出一些人的队服。
“怎么没有开黑战队呢？”
何芷嘟囔道，这可能是她唯二熟悉的战队了。
“他们正在拍自我介绍和采访啦！”
蹲坐在地上的小哥突然抬头回答，“就在那里面。”
何芷点头道谢，这热闹，不得赶快瞅一瞅！
三台不同角度的摄像机架在地面上，甚至还铺了滑轨，收音麦克风高高吊起，现场十分安静，导演正仔细盯着监视器，清晰的屏幕可以看见电竞少年们略显乌青的黑眼圈。
“再给他们遮点粉底。”
导演一声令下，现场紧绷的氛围立刻松弛，拍摄暂停，走动声和交谈声也多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punch，我要给你们bangbang一击！”
熟悉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还有一句低声的“这台词什么鬼！”
何芷的目光透过各种器材，看到少年的侧脸，punch正对着一张a4纸怒目而视。
倒是很少见punch这样不冷静的时候，何芷悄悄拿出手机，对准他放大镜头，点开了摄像键。
“哎，老师，您踩到线了，麻烦让一下。”
突然被拍了拍肩膀，何芷这才反应过来被称作老师的人原来是自己！
一不小心踩到了麦克风的收音线，何芷顾不上偷拍了，连忙道歉并后退两步。
“哪儿跑来的小粉丝？”揶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芷举着手机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下一秒她就看到自己还未来得及锁屏的摄像界面被人看了个光。
punch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下一秒，他把手机拿过来还换成了自拍模式，框住了他得意的笑容和何芷有些惊诧的眼神。
咔嚓——
“留着吧，粉丝福利！”punch拍了一下何芷的帽子。
不愧是电竞选手，这眼神也真是没谁了，还想把他刚刚对台词生气的样子录下来呢，以后可以给程露露她们看看——punch也有搞不定事情的时候。
“哎，你眼睛那儿有点脏。”
扑了粉的punch看上去有点白到反光，何芷伸出食指，擦了擦他右边的眼角的黑点。
唉？擦掉了，再擦擦，怎么又出现了？
何芷还在反复擦拭，punch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捏住她的手腕。
“那是我的痣粉底盖住了，化妆老师又帮我点的。”
“啊，这”何芷尴尬地停手。
“我的脸就这么让人印象不深刻么？”punch欺身向前，低头紧锁何芷逃避的视线。
“不是电子竞技不必看脸嘛。”这要是被punch的颜粉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你觉得，电竞圈还有比我帅的？”
压迫感再次袭来，何芷心中的名字刚要脱口而出，一抬头看到punch似笑非笑的神情，连连摆手。
“不不不，你是开黑大长腿，年轻又貌美！”
何芷心虚地回应，还好逛吃鸡论坛的时候，多瞄了几眼粉丝留言。
下一秒，帽子又收到了一次并不会引起脑震荡的“击打”。
“哼，饶过你了，小粉丝。”
punch一被叫去拍摄，何芷就立刻逃离了现场，每次见面都被压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能给他的宣传片配bgm，她一定要首选《好汉歌》！让他的片子能比水浒一百零八将还拉风！
拍摄现场倒是也挺有趣的，何芷接着溜达。
之前过来的时候好似隔壁也正在准备拍摄，制景很有废墟感，像是绝地求生里工业厂房的一角，不知道是哪个战队的手笔，还挺有创意。
“啊！”何芷刚转进去，迎面撞上了如同鬼魅一般的脸，他居然还在发着冷冷的寒光！
“小芷？”那人突然出声，然后摸索着从脸上拿下了led面具，汗珠从额角滑落，也滑过了这张何芷十分熟悉的面庞。
是邓彧！
何芷刚想惊喜地打招呼，突然发现他的脸上有着红红的印记，还贴上了创可贴。
“你受伤了？”何芷上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不剩分毫。
邓彧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接着还是忍不住浅笑了出来，“是妆造，不必担心。”
谁担心了？何芷扭过头去，她只是觉得邓彧这张俊逸的脸要是出意外了，他粉丝就该可惜了。
“我说呢，一点也不像真的！”何芷坚持嘴硬。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我跟着作曲家老师来的，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和你们宣传项目合作。”何芷甩了甩手中的工作牌。
“那你知道最近的全球邀请赛吗，解说也要拍宣传照的，哦对了，很多战队也是今天录视频。”
何芷点点头，“我刚从punch那儿过来，只是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也？”邓彧眯起了眼睛，嘴角却是不变的弧度。
“那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在我这儿帮个忙吗？人手有点不够。”
“没问题！”正好何芷很好奇解说的宣传照又会是拍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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