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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醉谈天下谁称雄


“有吃的没?”喝了一口酒的额日敦巴日感觉到腹内饥饿,开口问道。

        黑衣盲人用手里的树枝捅了捅火堆,扒拉出一个泥团来,推向额日敦巴日方向。

        “哎吆,叫花鸡,啧啧啧,没想到你们竟然找到了野鸡,看着块头还挺肥的。”额日敦巴日看着烧的发烫的泥团,笑着说道。

        “不是野鸡。”黑衣盲人平淡的说道。

        “不是野鸡?你养鸡了?”说着,还抬头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家禽啊!额日敦巴日疑惑的问道。

        “没养鸡,是马。”黑衣盲人说道。

        “别闹,我还不了解,鸡都不养,你会有心思样马?逗那!”说着,额日敦巴日砸开泥团,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额日敦巴日一脸享受,咬了一口,满口留香,赞叹道:“嗯,香,还真是马肉味,你在哪弄的马?我来了这么多回,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方,请我吃马肉。”

        “不是我的马,是你的马。”黑衣盲人笑着说道。

        “呜呜呜……”额日敦巴日眼睛眨了眨,赶紧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自己的马,赶紧咀嚼两口把马肉咽下,气的额日敦巴日指着黑衣盲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瞎子你……我……,气死我了,艾吉马那?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拦着点,你知道一匹马值多少银子嘛,个败家玩意。”说着,还狠狠地咬了两口手里的马肉发泄心中的闷气。

        “哈哈哈。”似是感受到额日敦巴日的滑稽,黑衣盲人畅快的笑了起来。

        “嘿。”看着老瞎子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额日敦巴日坐了下来,看着老瞎子畅快的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老瞎子也会笑,说说吧,有什么畅快事?”

        “畅快事么?”黑衣盲人喃喃自语道,手里抓着的酒坛扬起,又往嘴里面倒了一口酒,沉默了几分钟,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最后开口说道:“我要离开了。”

        “啊?离开?”听到黑衣盲人这天马行空的聊天方式,额日敦巴日已经习惯了,只是对于黑衣盲人说自己要离开了感觉到有一些错愕,眼神中一时间透露出不解和不舍的种种情感,脑海里面不仅浮现出很多自己和这个老瞎子的点点滴滴。

        自己与老瞎子相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自己刚刚来到神虎部落,一切百废待兴,那个时候自己带着护卫队不断的在神虎部落与拒北城周边之间往返,寻找愿意与草原合作的商人,在一次往返的途中,自己遇到了身受重伤的老瞎子,那也是自己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还存在一个地方,叫做江湖,在哪里,有着自己儿时向往的武功,快意恩仇的大侠……

        “什么时候走?还回来吗?”额日敦巴日没有开口阻拦,而是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似乎是两个老友之间畅谈着一件寻常小事。

        “喝完酒就走,不回来了。”黑衣盲人平淡的回答道。

        “还真是……很符合你的性格啊!”额日敦巴日笑了笑说道:“那我们今天可得一醉方休。”说着,额日敦巴日举起酒坛狠狠地和黑衣盲人碰了一下,狠狠地喝了两口,似乎是要将离别的不舍伴随着酒狠狠地咽到肚子里面。

        黑衣盲人的话不多,是个闷葫芦,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额日敦巴日不开口问话,黑衣盲人也不会开口讲话。

        “哈哈哈……”两人沉默的喝了一会儿酒,还是额日敦巴日率先笑了起来,说道:“老瞎子,和你认识十年了,竟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武功那么高,应该很有名吧?”

        “啊,以前还有点名气,不过十年过去了,估计没有人记得了,我叫陈墨,耳东陈,墨水的墨,以前是一个贼。”黑衣盲人陈墨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回忆的语气,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有一些陌生。

        “陈墨,沉默,哈哈哈,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老瞎子。”额日敦巴日笑着说道。

        “随便。”黑衣盲人陈墨说道。

        “哦,对了,你要走,这个该还你了。”说着,额日敦巴日从怀里面掏出一本书,老旧的皮质书皮磨损严重,不难看出这本书的主人经常翻阅。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些了,你留着吧。”黑衣盲人陈墨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回答道。

        “哈哈,老瞎子你还真是大方,虽然我不了解属于你的那个江湖,但是我知道,这个和那边蒙古包里面的那些,放在江湖上,绝对会引出一场轩然大波。”额日敦巴日把那边书又揣回怀里,笑着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些武功秘籍都是残篇,能够修炼到化玄境巅峰已经到头了,至于后面的登天境的功法,涉及到真气洗练,逆反先天的法门是每一个教派的不传之秘,我当年也没有偷到,学习这些武学,不过是重走以前走过的路,领域属于自己的武道罢了。”说着,黑衣盲人陈墨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籍递给额日敦巴日继续说道:“这是化玄境之后的功法,我前些日子让艾吉马写下来的,也是我修炼的功法,比不得那些世家名门,上限也就是洗练全身真气逆反先天,不涉武道,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它的轻功法门,不过你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留给你做一个参考。”

        “哎吆,老瞎子,我怎么感觉到你在交代后事那。”嘴里面嬉笑的说道,可是手上动作却是很快,一把将书籍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念道:“《盗将行》,嗯,一看就是一个贼练的武功,老瞎子,你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个什么名次?有没有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我也不知道,去年冬天,我前往苦寒之地,偶然寻得一寒潭冰蚕,服下使得全身先天一气转化为先天寒气,又在一座雪山之上与群狼大战一场,悟的剑道狼山吹雪,后回到这里,巩固自身修为,白天那一剑斩出,我便知道我的剑道已经大成,想来放眼整个江湖,一魔二佛三道四城,能与我交手之人不足十人,能胜我的人恐怕是极少的。”黑衣盲人陈墨平淡的说道。

        “我去,真的假的,你有这么厉害?”额日敦巴日有一些不信,不过,黑衣盲人陈墨也没有在解释什么,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无论他人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会去强调什么,典型的人狠话不多。“那……,我那?我也觉得我超强的,不知道放在你们那个江湖,我能排第几啊?”

        “你……?”黑衣盲人陈墨头微微转动,面相额日敦巴日,说道:“江湖年轻一代,如果除去那些大教派培养的嫡系传承人和绝世练武奇才,你可当第一。”

        “什么?”听到老瞎子的评价,额日敦巴日不乐意了,什么叫除了大教派嫡系传人和绝世练武奇才,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把自己放在普通人里才能算是第一呗,难听的说法就是矬子里面挑将军,看不起谁那,“我也是超强的好不好。”

        听到额日敦巴日的抱怨,黑衣盲人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抬头将酒坛里面的酒喝完,站起身来,说道:“我该走了,替我向艾吉马道别。”

        “啊!快走快走,别打扰小爷睡觉。”额日敦巴日坐在地上没有起身,语气平淡的说道,举起手里的酒坛,咕咚咕咚的喝着酒。

        黑衣盲人陈墨用竹杖敲打了一下地面,确定了方向,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里面……

        一口气,喝完酒坛里面的酒,额日敦巴日只觉得心里面空唠唠的,站起身来,冲着老瞎子离去的方向,鼓足真气,运转起佛门狮子吼喊道:“老瞎子,有朝一日,小爷我马踏江湖,去何处寻你?”

        夜色茫茫,草原空旷,声音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喊完之后,额日敦巴日笑了笑,自嘲道:“还真是矫情啊,有人来就有人走,怎么今天还煽情上了?”眼睛瞄了一下酒坛,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喝了假酒,不行,回去我肯定要找千金商会那群孙子,竟然拿兑了水的醉仙酿给我,我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姥姥……,不过,话说江南的醉仙酿原味是什么样的?让老瞎子如此念念不忘,啧啧啧,有机会啊,小爷我也要去尝尝,看看那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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