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图穷匕手见
“殿下愿意如此照顾我们，草民自然是感恩戴德，但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双赢，我们自然也不会让殿下吃亏，在来时，家父特地嘱咐正礼，要高于千金商会的交易价格收购，我自是不敢违背，同时，草民不才，又与殿下、艾吉马姑娘一见如故，自然不会让两位吃亏，殿下，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愿意用高于千金商会三成的价格收购殿下手中的牛羊、皮草以及马匹如何？”颜正礼笑着说道。
“颜公子，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众所周知，草原上的马匹在大夏中原地区可是卖出了天价，而且又有官方统一收购，根本不愁卖，况且，马匹可是战略物资，高三成，呵呵，就是高三倍，恐怕也会有人抢着要吧！”艾吉马插嘴笑道，语气之中带有三分嘲笑之意。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草原上的马匹运往中原，一路上各城关税、运输成本、再加上自然折损，虽然草原马匹在中原卖出天价，实则其中利润并不高啊！”颜正礼一脸悲伤的叹息道。
“既然利润并不高，那就算了，不能让颜公子赔本赚吆喝不是，马匹就算了，哈哈哈。”额日敦巴日笑道。
“这……”颜正礼眉头一皱，自己这是被将军了啊！连忙说道：“殿下话虽然如此，但是利润虽然薄，如果数量能起来的话，在下也愿意做这笔买卖。”
“哦？颜公子，可不要为难啊！”额日敦巴日笑道。
“不为难，不为难。”颜正礼笑道。
“当真不为难？”额日敦巴日问道。
“不为难。”颜正礼笑道。
“好，颜兄弟大义，我们草原人最喜欢结交这样的兄弟，颜兄弟如此仗义，艾吉马，我们也不能让颜兄弟吃亏不是？”额日敦巴日笑道。
“殿下说的是，听闻大夏帝国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尤其是军用装备上，更是远胜我们草原，不如这样，我们用马匹和颜公子做做这军备生意如何？军备换军备，你我谁也不吃亏不是，殿下以为如何？”艾吉马笑着说道。
“好，等价物品交换，我们不占颜兄弟便宜，颜兄弟也不吃亏，自然是极好的，”额日敦巴日大笑道。
“殿下使不得啊，这军备物资可是在我大夏帝国是禁止私下交易啊！这生意颜某宁可不做，也不敢直接违抗帝国法律啊！”颜正礼心里面咯噔一下，原来这一圈绕弯子，这个草原殿下在这里等着自己那，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颜兄弟家大业大，又有官方背景，高居宰相，人臣极致，都不能？”额日敦巴日略带质问的语气说道。
“做不得，做不得，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啊！”颜正礼坚决拒绝道。
“啪”额日敦巴日一拍桌子，顿时大怒道：“好你个颜正礼，我们草原以诚相待，你竟然如此，罢了罢了，这生意不做也罢，来人，把颜正礼给本殿下轰出草原。”
“殿下，你听我说，这……”颜正礼赶紧说道，就想要解释什么。
“殿下且慢。”这个时候，艾吉马说道：“殿下，我听闻尚铭商会在东海区域，主营盐、铁，既然颜公子觉得这军备物资生意做不得，不如我们将这军备物资换成铁矿石如何？”
“这……，姑娘有所不知，大夏帝国……”颜正礼出声就要解释什么。
“哼，我要他铁矿石又有何用？空有铁矿石，我草原又没有能工巧匠，要来不是一个摆设。”额日敦巴日气呼呼的说道。
听到额日敦巴日的话，颜正礼眼珠快速的转动，权衡着事情的可行性，快速梳理着大脑里面接收到的信息，虽然铁矿石也被帝国收回，但是毕竟是多年经营，家底还是有的，通过运作一番，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自己也在草原上行走数月，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能工巧匠，就算有，也是十分稀少的，用铁矿石换战马，这笔买卖哪怕是上报给官方，损失些利润，怕是也不亏。
“殿下，艾吉马姑娘说的不错啊！殿下你是不知，大夏帝国历来对草原忌惮不已，如果草民与殿下进行军备交易，必然会被满门抄斩，换做任何一个中原人，也不敢拿身价性命做买卖啊！铁矿石则是不然，虽然帝国颁布了法规收归国有，但是凭我尚铭商会的实力和运作，自然是问题不大，还请殿下理解。”颜正礼赶忙说道。
“殿下，这事也好解决，颜公子神通广大，到时候将一些铁匠运到我们草原，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颜公子，你觉得那？”艾吉马笑了笑说道。
“这……倒是不难。”颜正礼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额日敦巴日难看的脸色，点头答应道。
“这还差不多，但是这价格还要在具体商量商量，这么做毕竟是我们亏了，艾吉马，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本殿下乏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额日敦巴日一甩衣袖，脸色不悦的走了出去，也不理会起身行礼的颜正礼。
等额日敦巴日走后，艾吉马一笑，说道：“颜公子勿怪，殿下就是这个性子，你也知道，用铁矿石换取战马，明显是我们亏了，也不愿我们殿下生气不是？”
“艾吉马姑娘哪里话，多谢艾吉马姑娘刚才取了这个折中的办法，不然颜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如这样，颜某设下酒宴，我们边吃边聊如何？”颜正礼笑道。
“酒宴就不必了，还是早日商定这交易事项，不敢耽搁了殿下吩咐的大事，况且颜公子不也早点敲定这事不是吗？”艾吉马笑着说道。
“是，那我们再谈些细节吧。”颜正礼笑道说道，坐了下来，两人开始商谈具体的细节……
额日敦巴日走出行帐，嘴角扬起笑意，刚才一番操作表演，计策算不得高明，只能算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阳谋罢了，想必这个颜正礼回去一想也就明白了，只不过自己手里面掌控着草原上的交易物资，他若想在草原上做生意，这笔账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想到这里，额日敦巴日回头看了一眼行帐里面正在和颜正礼扯皮的艾吉马，额日敦巴日顿时心情愉悦，相信以这个妮子的实力，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半天的功夫一晃就过去了，额日敦巴日拿着一本《逍遥游》的轻功秘籍在无聊的看着，嘴里面还嘟囔着：“这本道家秘籍，注重逍遥无为的意境，倒是与我的心境匹配，可惜只是残篇，而且，身法多用于对敌闪避之法，奔袭速度上较之老瞎子的《浮光掠影》还差了点意思，也不知道全章有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嘿，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的忙活，殿下倒是很清闲啊！”一撩帘门，艾吉马走了进来，看着额日敦巴日悠哉的样子，顿时开口嘲讽道。
“哈哈哈，话不能这么说，这叫人才的合理定位，将人才放在该放的位置上嘛！谈的怎么样？”额日敦巴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艾吉马。
“进程还算不错，不过还有一些细节有待进一步商谈，这是这次马匹和铁矿石等等的初步定价。”说着，将一份兽皮纸丢给额日敦巴日。
额日敦巴日接过来，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亏是我们神虎部落的女诸葛，哈哈哈，改天我让伊勒德给你弄一副玉石打造的棋盘，犒劳我们的大功臣。”
艾吉马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说道：“此番只是初步商定，颜正礼还要回大夏进行打点，如果顺利的话，明年的夏天，我们就可以进行第一次交易了，就是不知道大夏帝国那边能不能批准。”
“不用担心这个，既然颜正礼能答应下来，他就一定有办法，无论是明面上收买官员，还是私下里走私，那是他的事情，无非到最后价格上的扯皮罢了。”额日敦巴日摇了摇头说道，表示对此并不担心。
“希望如此，大夏地区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拒北城，据我所知，千金商会与我们交易的马匹，绝大部分落入了拒北城军队手里，交易粮食还好说，这铁矿石，就是不知道拒北城会不会插一手，要知道，拒北城的主将柳文渊可不是易于之辈啊！”艾吉马眉宇之间透露着担忧的神色。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还未发生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说了，就算是拒北城阻拦，我们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让我带兵去攻打拒北城吧！”额日敦巴日摇了摇头。
拒北城是大夏帝国为了抵抗草原人建造的边防要塞，城墙高大，驻军更是多达二十万大军，号称拒北不破，大夏无忧，主将柳文渊，又是一代名将，手下龙、虎、熊、鹰四军将领都是沙场悍将，装备精良，要想攻打拒北城，恐怕要倾尽草原所有兵力，来一场绞肉机一般的战争，才有希望碾碎这一座钢铁要塞吧！如果有这一天，必然是血虏漂流，马革裹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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