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6章上班第一天
做得好吃还被批评？林好有些不服气。
“我说过，凌云剑派食堂，饭不能做得太难吃，也不能太好吃。”姚戚严肃道，“早上的粥，味道太好了。”
林好挠挠头：“呀，给忘了。”
姚戚点评完，没理会呆站一旁的林好，兀自飘然离去。
唉，手艺太好，怪谁呢？
“再来一碗。”
弟子们没给林好多少发呆的时间，几个刚吃完的拿着空碗过来续碗。行云流水是免费食堂，只要你吃得下，或者厨房有存货，可以无限续碗。
只是这么续碗，卯时未到，锅里的粥已经见底了。新到食堂的弟子都没能吃上，更甭提林好和伍小六这两个食堂员工了。
“早知道我就先拿一些留着。”伍小六后悔都写在了脸上，“那味道闻着，我都觉得香。”
两个人干完活，没饭吃。咋办？
林好一早被领导批评，心情不是很好，没心思鼓弄复杂菜式。她在厨房里走了一圈，决定随便做个疙瘩汤垫垫肚子。
在林好的概念里，没有西红柿的疙瘩汤是没有灵魂的。
这里没有西红柿，也可以只得吃没有灵魂的疙瘩汤啦。那就做青菜鸡蛋疙瘩汤好了。
她问伍小六能不能去菜地摘一把青菜，再去鸡窝掏两颗土鸡蛋。伍小六爽快答应出门去了。
林好自己找了点的香菇，用刀切成丝，锅里下油煸炒，加上水待煮开。
另外找了个大碗做疙瘩。抓把面粉，加点凉水，一边加水一边不停用筷子搅拌，直到把面粉调成又小又细的小疙瘩。
调得差不多时，伍小六回来了，在路上还把菜也洗净了。
“真是太棒了。”林好接过青菜，操刀把青菜剁碎。
锅里的水开了，倒入调好的疙瘩煮沸。再次煮沸时，放入剁好的青菜。
趁这空挡，林好抓紧时间把鸡蛋敲碎，放入料酒打散。
等到锅里又煮开的时候，放盐调味，倒入打好的蛋液，最后淋几滴香油，盛出倒入碗中。
“好了。”
“这样就可以吃了？”伍小六看着像是第一次吃疙瘩汤。
“是啊。现在还很烫，你慢些吃。”
疙瘩劲道爽滑，油条蓬松酥脆。一个字：香！
早餐必须吃饱，才有力气开启新的一天啊。
早上做滑鸡粥剩下些鸡架子，都被林好扔进大锅里熬高汤。
撇掉汤面上的血沫，往大锅放入姜片，就可以改小火炖汤了。要炖一段时间呢，偶尔来看下火就行了。
这时伍小六过来了，说是要带林好熟悉下岛上环境。
林好表示，不能离厨房太远，得来看下火。
“这个好办。”伍小六笑道，拿出一个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布袋，问：“你想要谁帮你看火？”
“什么意思？”林好没听明白。
伍小六又问：“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你想要哪个？”
林好还是不明白。
伍小六挠挠头，和林好解释，平时事情多忙不开，会请帮手。这袋子里装有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它们都是帮手。
“听着像十二生肖啊。”林好道。
“就是十二生肖啊。”伍小六道：“二师兄也没给我太多，就给了这十二个。王老虎你昨天见过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叫它帮你看火。要不，给你叫只□□。”
呃，小六你是什么恶趣味？叫鸡看鸡汤？
林好赶紧表示拒绝，提出：“我要二师兄。”
“开什么玩笑！”伍小六大惊，压低嗓子道：“你敢让二师兄帮你看火？”
林好这才想起，她说的二师兄和伍小六理解的二师兄，不是一个物种。她指的是猪，伍小六以为是姚戚。那可是这岛上的大哥，两人的领导啊，林好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不过，让猪帮她看火，这画面……林好觉得比去逛岛有意思多了。
她最后还是和伍小六出去了。
昨天她只是走了一小半路，就受到了惊吓。今天有了伍小六这导游，效率提高了百倍，很快便把整个行云岛逛了个差不多，对菜园、果林、鱼塘的方位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那里是什么地方？”林好指着远处竹林问道。
竹林深处，有云雾缭绕着。她有些奇怪，岛外都是云雾就算了，岛内其他地方都不曾见到这般景象啊。
导游伍小六对岛上地形很是熟稔：“那里啊，是二师兄住的地方啊。”
二师兄？姚戚住在这里？能见度这么差，居住体验会好吗？
伍小六看出了林好的想法，问道：“你是不是看那里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林好点点头，道：“是啊。对了，我在海边看大海，也是这样。”
“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就对了。”
伍小六告诉林好，这岛里岛外的云雾，是凌云剑派设下的结界。像他们这种凡人，出了行云岛，什么也看不清。低级的弟子，能看清的范围比我们凡人也多不了多少。
总而言之，在凌云剑派的地位越高，能看清楚的范围也就越大。
哈，这凌云剑派，还是要靠等级解锁视线的呀。可这竹林二师兄的房子是怎么回事啊？
“二师兄不给我们看，自然也看不见喽。”伍小六道。
嗯，可以理解，隐私嘛，大家多多少少都需要点。
没看见领导的豪宅，林好还是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行云流水准备午饭了。
本该在田里劳作的伍小六也要跟着回食堂厨房，理由是：“我喜欢看你做饭。看着看着，心里特舒坦。”
都说美食能治愈心灵。其实，制作美食，或者看人做食物，也同样治愈。有一段时间，林好就超爱看人拍大蒜，非常解压。
第一天中午，林好打算做阳春面。
阳春面，很多地方都有，各地的阳春面还都不大一样，但都拥有共同的名字。它的名气非常大，你可以没吃过，但不能没听过它的大名。
阳春面的面条是细面。这里没有超市买细面，只能自己做手擀面替代了。林好擀好面，用刀把面切得细细的，琢磨着这样差不多也行吧。切好的面在案板上排成长条。
她心里也没有底，这些面能吃多少人。不够就到时候再做呗。反正也不难。
其他工作准备就绪。
大锅烧水。
新摘的青菜已经洗好。
厨房靠近大堂的桌子一溜儿整齐摆放十个碗，每个碗里有葱花、猪油、蒜末、生抽，还有少许糖。
面是现捞现吃的。
第一个弟子进食堂，伍小六眼疾手快给碗里添上一勺上午用鸡架子熬的高汤。
林好马上下锅煮面烫青菜，煮熟后用长筷捞出滤水后，放入调好汤底的碗中。
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做出来了。
听说资深的老师傅能把面条捞出鲤鱼背，就是面条造型像一条鲤鱼。这样捞出来的面，不仅外观好看，而且口感更好，不容易散热。
林好没这种功力。她做的阳春面，正宗是算不上的，但自信味道不会差。
以前阳春面很便宜，只是开水煮的面，没有加任何菜肴，只是加了点酱油，所以又叫清汤面。这种做法林好觉得味道不大够，所以用了早上吃剩的鸡架子熬高汤，让这清淡的阳春面多点鲜味。
中午来吃饭的比上午多了几人，大堂虽小，但也装得下。
姚戚来吃面了。不，是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了！
这个二师兄，两次来食堂吃饭，都坐在靠墙的单间。现在，他又在面壁吃面了。
林好强烈怀疑，那两排靠墙的面壁隔间，就是这位二师兄的杰作。毕竟会面壁吃饭的，目前为止，来行云流水的只有他姚戚一人。
林好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姚领导对中午的阳春面评价如何。
做面，她不怎么擅长。
阳春面在家倒是有做过，但次数不多。
这面口味清淡，要清淡可以做得寡淡无味，但想要做出不一样的味道，那花样就多了，譬如汤头，就很有讲究。据说有地方用虾子和虾油熬汤，那味道……不对，那成本可就高了。
林好今天的做法简单省事，就地取材。既然说不能做得太好吃，她也就没太用心思熬什么高汤、做什么浇头，差不多就行了。
可惜的是，只看见姚戚的那高大的背，看不见他吃面的表情。
食堂又新来了几个弟子吃饭，林好只好先低头做面。
一抬头，姚戚吃完面走过来了，只是站在一边，朝林好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这算合格吗？
弟子们的午餐时间很快结束。终于轮到林好和伍小六的吃饭时间了。他们吃的阳春面，林好私心多加了个荷包蛋，嗯，又是一个美好的中午。
这省事一旦开了头，好像就止不住了。
当天晚上，林好又做了简单快手的青菜鸡蛋疙瘩汤给弟子们做晚饭，外加香喷喷外酥内嫩的葱油饼。
和中午一样，收获姚戚一个点头。
没想到的是，这葱油饼居然很合伍小六胃口。
林好很谦虚：“我随便做的，需要这么捧场吗？”
伍小六却很认真：“明天还能吃到葱油饼吗？”
林好：“啊？”
她突然想起伍小六掌勺的那段时间，食堂天天上午小米粥中午瑶柱粥晚上八宝粥，心想：这家伙不会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天天做着吃吧？
口味这东西众口难调。
伍小六喜欢，姚戚看起来好像对它感觉一般。今天姚戚在这里吃了三餐，以实际行动表示最喜欢的还是上午的滑鸡粥。
林好发现，想把饭做得不好也不坏，不是很容易，但也不是很难嘛。
只是这味道是好是坏全凭姚戚一张嘴，这就有些难办了，需要花点时间了解他的口味。
“明天再吃葱油饼，好不好？”伍小六看林好没给他反馈，又问了一遍。
看着伍小六期待的眼神，林好决定满足他这小小的要求：“好。不过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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