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讲一个故事

我的姥姥的妈妈是一个童养媳，她在十几岁圆房后才被允许上炕睡觉，之前一直睡在地上！我的姥姥有幸加入地主家做长媳，是因为姥姥的美丽！

        我的姥爷的爸爸和他的哥哥曾经是一家地主的长工，有一天受累了，说，受多少都是人家的，不如我们自己去干，于是，弟兄二人连夜逃跑，穿过两狼山，来到了外县，开辟荒山致富！

        哪是个八路军日本人国名党并存的时代，在哪样一个危险的大时代里，我姥爷的爸爸承开垦荒山！以此成了爆发户，我姥姥就被嫁到这样一个胆大而爱财的家里做了长媳！

        我的妈妈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地主家庭的长孙女!

        我的妈妈从小美丽可爱，被奶奶宠爱，却因此招来婶婶们的嫉妒嫌弃，每每妈妈被婶婶们欺负的时候，作为童养媳女儿长大的姥姥总会打骂妈妈，她的懦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却常常的责怪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的妈妈从小变得很自卑！但骨子里又遗传了姥爷的胆大与不屈，使得她的性格要强中却含着自卑！

        我妈妈十六岁那年，认识了我爸爸！

        我爸爸当年师范毕业分到妈妈所在的中学做了妈妈的音乐老师！我妈妈唱的好，在哪个天天排样板戏的年代，爸爸负责拍练，妈妈负责唱主角，就这样两人产生了爱情！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爸妈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的姥爷突然为捡一根山材，从山下掉下摔死了！我的姥姥哭的浑天黑地，并且不允许我妈妈嫁给远在县城的教书匠，她要妈妈嫁一个本村的农民以便帮助家里干农活养活弟妹！

        我妈妈却义无反顾地要跟我爸爸走！

        当时的观念是家有半升米还不当孩儿王！何况爸爸这个孩儿王的家还清寒！

        面对姥姥的不同意，我爸爸承若将来会把三个小舅一个小姨都拉出去！

        就这样我的爸爸妈妈举行了婚礼，没有祝福，没有喜车，没有嫁妆，两人一路边说边笑地步行了八十里来到奶奶家！来到奶奶家天已经黑了！我的奶奶连多余的碗都没有，就一个烂锅炸了几个油糕就把婚礼举行了

        我奶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家族信仰佛教。在奶奶长到六七岁时，一家十三口人死的就剩奶奶和叔叔婶婶了。奶奶说隔几天睡梦中就会听到人哭，说谁又死了！最后在后妈也去世后，爸爸也不久于人世，奶奶的爸爸把全部家产交给奶奶的叔叔，临终又把一罐子白洋交给奶奶做零花钱！

        奶奶的童年变的无人管束且自由自在，一罐子零花钱奶奶随意支配，惯成了奶奶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一家十三口人短时间的相继离去，使奶奶感到生命的脆弱！我小时候天天和奶奶睡觉，每晚睡下。奶奶总会说一句：今日脱了鞋不知明日穿不穿！每每听到这句话我就恐惧的要死，感觉自己离死又近了一步。

        现在想来估计是得了什么传染病，所以全家才会短时间内相继离世。奶奶常说自己命大，逃过此劫！

        等奶奶长到十七八时。奶奶的叔叔婶婶也去世了！奶奶也不得不出嫁给我爷爷。当时的奶奶已经十七八了，算是大姑娘了。

        爷爷家是个一般富裕家庭的长子，结婚时看娶亲的人都说奶脸长的不错，就是底太沉。奶奶竟然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最后才知道是笑话奶奶没有缠脚，大脚板当时是招人取笑的。

        就如没受缠脚的束缚一样，没有妈妈的奶奶没有受缠脚之痛，同样其他一切的封建束缚奶奶几乎都没受过。她是在自由中长大，并且从小受佛教熏陶，经历生死变故，所以把人生看得很淡！奶奶一辈子不买房置地，有钱就花奶奶有一句口头禅就是：三月不尝鲜枉活一年！就是说新鲜蔬菜水果下来就得买了吃，否则这一年就白活了！

        我爷爷是一个十足的老好人，用我妈的话说，爷爷一辈子连害人的心的没有！不要说害人了，就是被人欺负了爷爷都不会生气。爷爷并且木纳不多言，我陪伴爷爷的十几年了连十句话也没听说过。所以，结婚以后的奶奶也是自由的，家里家外奶奶主持!

        结婚后的奶奶身为长媳妇，就是生不出男孩。这引得婆婆的嫌弃，说次次生女儿，生的门口的灰堆都得灰三年！

        在这样的高压力下，奶奶年年生，等生下我爸爸，我奶奶如获至宝，心爱到不得了！但由于奶奶几乎年年生，所以没有保养好，生下的爸爸头都是软的。奶奶不舍得把爸爸放在枕头上睡觉，因为一放下爸爸的头就瘪下去了！所以奶奶就天天抱着爸爸睡觉，心爱的端祥！

        我爸爸这个长孙同样得到了奶奶的宠爱，据说最后的几个孙子都没有爸爸的地位高！

        爸爸之后，奶奶又生了一个儿子，不幸夭折！爸爸又先天不足，加上奶奶童年的经历，于是倍感生命的脆弱，于是也对爸爸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爱惜！

        爸爸长到念书的年纪，奶奶都舍不得让爸爸念书，不得已便让念四年级的六叔领着去念，以便照顾。所以我的爸爸是从四年级开始念书的！

        但爸爸天资聪颖，从四年级念也是好学生，初中毕业后，爸爸同时考取了高中和师范。

        但奶奶的人生信条和从小习惯的大手花钱使得家徒四壁。奶奶没钱供爸爸念书了，决定不念了。

        爸爸想念，又知道家里的处境，所以一晚上睡不着，坐在窗台前看月亮。奶奶半夜醒来，问爸爸为什么不睡，你就这么想读书？爸爸重重的点了点头！奶奶惯子心切，并不知道念书的好处，但只为满足爸爸的心愿，就在第二天卖了大姑的嫁妆，让爸爸念了师范！

        奶奶对爸爸的宠爱可见一斑！

        爸爸师范毕业，因为爱好器乐，并且也拉的一手好二胡，所以爸爸想念音乐学院。依旧没钱的奶奶决定卖房支持爸爸。爸爸拿了卖房的钱去省城参加面试，面试用钢琴，爸爸连钢琴都没见过，自然就与音乐学院无缘了。但直接的结果是奶奶没房了，远走他乡出口内蒙！爸爸直接上班并认识了我妈妈！

        所以，妈妈结婚时奶奶从口外回来，真正穷到家徒四壁！甚至连多余的碗都没有！

        爸爸白娶了个媳妇，要求奶奶好好对待，奶奶出于爱子与白娶的原因，自然应允，并在漫长的后半生实践了对爸爸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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