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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夜幕翻滚着乌云,漆黑一片。

        茅草屋外起了风,却没有刮散屋内浓郁苦涩的药味。

        清欢坐在床边,神情焦灼,目光定定地望向床上的男人,心乱如麻。

        额头洁白的绷带晕染出血色,男人双眸无力地阖着,脸颊看着比之前消瘦不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清欢咬唇望向别处,思绪也跟着飘远。

        冬天迫近,这寒风愈发凌冽刺骨于是,去镇上采买御寒一系列物件的事情提被上日程。

        那天,一切都相当顺利,变故发生在返回的途中。

        经过一处山林时,旁边的树丛突然跳出一伙匪徒,手上拿着尖刀,面露凶光,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那人动手之前眯着眼睛盯了青山一阵,那目光打量之仔细,直让清欢心里发寒,他是不是看上了青山了?

        回答她的是土匪头子的一声令下:“把他们给我拿下,死命地揍,尤其是那个男的?”

        清欢猛地回头,她和青山四目相对,眸中是同样的震惊。

        清欢眼睛瞪得铜铃大,眼里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啊?你哪来的仇人。

        青山也瞪着眼睛看她:我怎么知道?你看我干什么?

        这种眼神交流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间就被土匪粗鲁的动作打断,有人一脚把他们踹倒,冷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眉来眼去,老子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话音刚落,那些人就开始动手,手上一点都没留力气,清欢挨了几下就有点受不了了,疼得直流眼泪,一个劲地往旁边缩。这些人不像是找错人了,倒像是专门来这里等着他们的,所以清欢也没求饶,咬紧牙关承受着。

        恍惚间,清欢听到土匪那边有人怪叫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过来,清欢心里咯噔一声,有种难以言说的慌张席卷而来,她第一反应是有土匪要欺负她,所以卯了劲地挣扎。

        炙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清欢身子抖了一下,正要挣扎,却听到那人说:“别动。”

        声线沙哑隐忍,包含着一种难言的痛苦。

        是青山?

        清欢的身体放松下来,微微侧过头看他,恰好撞进一片深邃深沉的海,他似乎微微弯了一下唇,似乎是想告诉她自己很好,却叫清欢看得鼻头一酸。

        只看了一眼,就被他掰着转过去。

        最后一刻,男人唇边的血沫刺痛了她的眼。

        怪不得不痛了,不是那些人好心放过她,而是有人将她的那一份也代为承受。

        拳脚砸在皮肉的闷响和不时从男人唇边溢出的闷哼钻进清欢的耳中,心中,绞得她心都开始疼了,好像被人用手紧紧攥着,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这些土匪打家劫舍的事干得不少,第一次看到这么痴情的,这男的明明快被打死了,非但不跑,还要拼命往这女的身上凑,真有意思。

        这些人就像看到了好玩的玩具,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于是,土匪们手上的力气愈发重了。

        “好啊,你这小子让我长见识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情种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清欢快要被逼疯了,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不明白,明明身体不痛了,可是胸膛某个地方还是疼得要死。

        清欢拼命想把青山推开,结果却发现这人跟座小山似的,根本推不动,她哭得泣不成声:“你…你让开啊?会…死的!”

        这个时候的青山意识早已模糊,只能凭借本能死死抱住怀里的女人,,偏偏她还在挣扎,搞得他不得不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更用力的搂着她。

        “别…别动,我好痛。”声音微弱。

        清欢呜咽一声,心如刀割。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土匪终于累了,扒了他们全身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

        当时天已经全黑了,银辉遍地,照出地上两个模糊的身影。

        清欢被人结结实实压在身下,这次,那个力大无比的人竟被她轻而易举的推开。清欢出声问他的情况,这次没人应她,只摸到一手湿润,空气中强烈的血腥味告诉她,这里不能久待,不然会引来狼群。

        那天后来的事清欢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当时脑袋里唯一的念头:这个人不能死!我一定要救他!

        没人知道,这个看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是如何背着一个男人翻过几座山头将人送到医馆的。

        白发郎中本来已经睡着了,谁知有人狂砸门板,忍无可忍的郎中下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厚实的门板啪地一声哐当倒地,在徒弟同样震惊的眼神中,一个身形怪异的物体出现在他们眼前。

        半夜天色已呈风雨欲来之势,一道偌大的闪电裂空劈开,乍然亮起的光照亮了它的脸。

        一身血污的女人望过来,眼中流光溢彩,目光坚毅。她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分不出是汗还是雨水的液体从衣服淌下,在脚下蓄起一小片水渍。

        闪电转瞬即逝,白发郎中脸上的诧异还没收起,门口的人已经一头栽倒。

        事后,白发郎中没少和清欢叨叨这事,对她当时的行为表示佩服,清欢只是笑,并不说话。

        那天的事她也不太记得了,要真说感觉,就和撞邪了似的。

        青山身上的伤非常严重,救治的过程清欢没看到,等她睡了两天醒来后,这男人还是没醒。

        这两天清欢一直在旁边守着,白发郎中的小徒弟不时安慰她,说肯定会没事的。

        说起来自从那天以后,小徒弟看着清欢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就像是看见活神仙,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崇拜。

        白发郎中说,幸亏她碰到了他这么医术精湛的郎中,否则这个小伙子肯定要去阎王殿报道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要吹嘘一番他的医术,清欢听得撇嘴。

        医馆吵闹,清欢让人帮忙把青山搬回茅草屋了,每天按时按点给他煎药,药味苦涩,清欢的心也跟着苦。

        就在她以为青山永远不会醒来的时候,几天后,这人醒了,却总是闷闷不乐的。

        清明的黑瞳附着些许淡淡愁苦,时而惆怅,时而望天,清欢看了只能叹气,然后继续给他灌那些苦涩的黑汤,还好,这人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偶尔被苦得龇牙咧嘴的,顾不上装深沉。

        至于他不开心的原因,清欢大抵是能猜到的,因为这人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我的玉佩呢。”

        那只玉佩是失忆后的青山和过去唯二能产生连接的物件,手帕叫他送出去了,手上只剩下那只玉佩了。

        以前清欢曾经趁他不注意,偷偷看过几眼。

        玉佩是块冰种的玉牌,光泽细腻做工考究,一看就是值钱货。最中间雕了一个图腾,奇形怪状的,看着挺复杂。放在阳光下就和琉璃似的耀眼夺目,可惜她没看上几眼,就被那个小气鬼揣在怀里了。

        这东西向来被青山如珠似宝地戴着,连洗澡都不离身,这东西让人扒了,不怨某人难受了。

        被土匪扒了,能不能找回来都是未知数。

        室内,青山叹一声气,下一秒,清欢紧跟着叹后一声,哎,人生呐。

        看他那么难受,清欢也愧疚得很,要不是那天出去赶集,怎么可能遇上这种事,只能叹一句天意弄人。

        一日后,清欢往男人手上塞了块看起来差不多其实除了颜色形状相差甚远的玉佩,说是东西找到了,那人也挺好骗,竟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收下了,还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虽然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清欢觉得这人脑袋肯定被砸坏了,怎么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亚子。

        不管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圆满解决了,清欢摒弃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踩着欢快的步伐出去了。

        直到再看不见那抹明媚的人儿,青山才慢半拍地收回视线,眸中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宠溺,再看向手中的那一坨品相粗糙的玉佩,他有些哭笑不得,心上却划过一丝释然的情绪。

        罢了,丢了就丢了,或许他也应该学着释怀,总是执着于过去没有意义,人总要向前看,他总是不敢迈出太多,囿于过去,总觉得万一若是做错了,或许将来不好收场。

        现在想来,或许老天爷也看不惯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于是做主将他与过去最后的一点联系也割裂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何必想那么多呢?

        修长莹白的大手放着格格不入的粗略玩意,青山却用力握紧,眸光大盛。

        他越是思考,心情越是悠然通畅,精神状态和之前可谓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清欢当然高兴。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小小的疑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这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那么怪异,眼睛亮晶晶的,感觉像要把她吞了似的。

        难道他脑子被打坏了?妈耶,她觉得是时候找白胡子庸医去复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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