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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揽月阁的传说


顾容雅看着面前那被撕成两节的帕子,纤长的犹如蝶翼般的羽睫眨了两下。

        浅紫色的帕子由上好细绢,却不知道已经经历过了多少次浆洗,已然发黄变硬了,上面原本就着急精巧的白芙蓉,但是此刻已经磨损的变形。帕子的中央被拦腰随意撕成两段,边缘已经开始抽丝发毛。

        顾容雅眉尖微蹙,她不相信面前这个权臣跟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是无意义的。她头脑中开始飞速检索着近期经历的是见过的人,顾容雅自认为自记忆极好,可是对这方帕子的来缘,却是一无所获。

        坐在她对案的谢敛小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心中却是难掩的悸动。大概十年了,他与顾家这位姑娘相隔十年未见。

        她身上那种凌厉发扬的气质也因为所处的境遇淡去,却容人明艳动人又多了几分淡泊从容。

        谢敛不禁暗自设想,如果当年他就能与她并肩而立,定能比盛怀安更加能护她一世周全。

        他的姑娘只需要在后宅之内逗鸟喂猫,或是呵手新试妆。余下的,无论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亦或是沙场苦寒征战,都不需要她的操劳。她可以同任何一位高门贵女中一支簪子,一盒胭脂,可以张扬跋扈,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委曲求全。

        谢敛愿意做她的裙下之臣,献上浮生欢喜。

        如果,她愿意的话……

        然而,谢敛抬眸注视着顾容雅的神色,微蹙的眉,紧抿的唇。无一不是征兆着她此刻的情绪,疑惑不安,惶恐试探。

        就是没有他原本心中期待的那一抹,喜悦。

        谢敛的心不自觉的开始抽动,忘了吗?也是如果他有一次心血来潮,随手撒去食物的碎屑给予街边的蝼蚁。

        蝼蚁会或许会视他为恩人,他却不可能记得那只蝼蚁与其他到底有何不同?就像现在一样吗?

        顾容雅看着眼前少年老成的左相谢敛,她曾经多次听过此人的事迹,状元及第,成为天子宠信的近臣,先帝盛赞他有大儒先贤之风。

        若非洞察人心之人,定是会被他表面的谦谦君子之姿所惑。

        这样的人,是顾容雅最为忌惮的一种,心思深沉,永远让人看不出喜恶,与生俱来,八面玲珑,仿佛没有破绽一般。

        可是这一刻,顾容雅不知道为什么看出他眸中的苍凉与失落,宛若小孩子没有得到所期待的夸奖般的失望。

        她喉头哽咽,一时失语道:“左相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原本平静的气氛被顾容雅打破,沉默良久的谢敛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失落的宛如小孩子一般的他不见了,又恢复曾冷漠苍凉的权倾朝野的左相谢敛。

        就如同白昼与黑夜是天下两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影,可是顾容雅却觉得谢敛把那个向阳的自己深深隐匿,表露于世人之外的,则是那个字阴影里生出的面孔。

        早就已经夭折的孩子般梦,就开始从心底最隐秘的地方潜滋暗长了起来。原来除了登临至尊之位,他也曾经有纯白的如初绽放的栀子般的幻梦。

        只是如今,那已经成为了他又一个梦魇。谢敛朝向顾容雅的方向往前,钟灵毓秀的娇女,迟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谢敛玄色的衣袍之下,是那双紧紧攥着的双手,他努力维持着最初的笑意,却忘了眼里满是虚无,他声音微哑道:“顾大姑娘还记得吗被人欺负了,就要靠自己还回去。这不是姑娘子教敛的吗,怎么反而是顾娘子自己先忘了?”

        尘封已久的记忆再度重现在眼前,顾容雅如遭雷击,像是不可置信般的连连否认,道:“不像、不是,……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顾容雅无法狡辩白芙蓉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温婉淡雅,亦如其人。

        她再度抬眸去审视眼前的人,却每看一眼,心下的凉意就加重一分。

        扪心自问,倘若知道年幼救过的人此后会成为搅动风云,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臣……顾容雅不愿意再想下去。

        是啊,怎么可能呢?当初在江陵街边被人殴打的险些致死,还要爬到对方脚下求饶的,连乞儿、小狗都不如的竖子,怎么会是如今有若阎罗的权臣呢

        谢敛不可否认,也无法否认。这一路走来,他手上沾染的血污,身负的罪孽,造下的冤魂。远远比当初那些欺他、辱他的之人还要肮脏,丑恶十倍,百倍。

        可是那又如何呢?成王败寇,权力之巅向来只容得一人。枉死的冤魂,要恨就要恨他们不过至死都只能蝼蚁。

        “你……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顾容雅的声音在极度恐惧之下发出了颤音,一时也忘了谦辞敬辞。

        谢敛此刻的眼里却迸发出一种神采,或者说贪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顾娘子,敛心悦已久,愿以举国为聘。”

        谢敛起身向顾容雅方向深深一拜道:“如果顾娘子愿意,顾家冤案一事也自当为敛的家事。敛自当竭尽全力,查明顾大人清白。不知,顾娘子可否答应”

        “你,你,你!你到底是想求娶于我,还是想威胁于我?”如果说刚才顾容雅的声音是因为恐惧而颤抖,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因为愤怒而破音。

        谢敛一阵茫然,看向刚才还娇艳欲,滴温婉动人陡然一拍桌案,站起身来,震得窗棂旁边的雀鸟都惊飞。

        顾容雅声声振奋。

        “谢敛!我父亲一生清明廉洁,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贬,你心里清楚。是你推行新政,说服官家贬谪旧臣,为你立威铺路。”

        “如今你身为左相,既然对顾家蒙冤一事心知肚明,就该为顾家平反昭雪,可是你不但没有作为,反倒以此要挟于我。”

        “谢敛,你为了得到我的行踪甚至不惜在盛琅军中安插眼线……”

        “不是。”平素在朝堂之上千夫所指也能舌战群儒的左相谢敛一时失语,竟然无从反驳。

        当年,他渴望拜入顾容雅父亲名下搏得贤名,顾况当时虽然对他加以赞赏却以不愿结党营私为由,拒绝了他的拜帖。

        后来他蒙受先帝赏识,屡受拔擢,超腾不次,先帝为他抗衡世家的反对,令他一介堪堪入仕半年的寒门子弟成为朝堂上的新相,推行变法。

        变法之初,自然要立位于朝野,有反对的迂腐之辈,也是经过了先帝的首肯才扁折迁出京师江陵的。

        北方与京师江陵相距千里,顾家一朝出事,他也无法未卜先知啊,消息传达到他这已经是半月之后,就算他也知道顾况为人最是严于律己,清廉正直天下皆知,可是他谢敛也不能没有时间精力,更没有理由去查……

        但是这些解释的话,他都说不出口。尤其是看到面前顾容雅这张脸,她上挑的眉眼带着几分凌厉,唇瓣因为愤怒而控制不住的翕动着。

        这些,谢敛他都可以认下,可是唯独最后那一声指责。他没有,真的没有。

        谢敛他动过心思,在得到顾家灭门的消息后,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顾家的大姑娘没有出事,他曾经想过派人去北方找她,可是当时政治王朝颠覆,新旧交替的时候,他最终没有心力。

        没想到最终的结局是,盛怀安捷足先登,还让他的小娇娇投军入伍

        “顾娘子可否听我分辨?敛心悦顾娘子已久,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请顾娘子理解……”

        “谢敛,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谢敛不曾为任何人动容的情绪,此刻却已然眼眶发红。

        那日宫宴之前,谢敛早已听说盛怀安带了同入伍一位副官回了家门,他当时惊诧。后来又发生了北狄公主阿碧雅的事。素来不近女色的盛怀安竟然说他已有了夫人。

        当时他眼皮微跳,就意识到来人绝对不一般。宫宴上,他见到他的小娇娇,第一眼就认出来顾容雅——哪怕她以纱蒙面,可是仍然气质非凡。

        谢敛梳理关节,瞬间通晓了始末。

        但是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呢,她愿意相信盛怀安,却不愿意相信他

        这个时节凤凰花树正开得灿烂,只不过寒风一卷,就只剩下零落的绯红。

        谢敛抬眸眺望,顾娘子,她喜欢这揽月阁吗,她那为苗疆宠妃的命运

        宠妃本是苗寨最美的女子,与大理的王年少相恋,并许下婚嫁之约。

        前朝皇帝征战滇南,大理王也率兵相抗衡,可惜一再着失败。大理王欲献上美人以求和平,他听从了巫祝的占卜,把自己的未婚妻献上。

        苗寨第一美人果然不负所望,皇帝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皇帝退兵,她也成了宠妃。皇帝不惜重金为她打造了揽月阁,珠宝财富,挥之不尽。又怕她思念家乡,于是移栽了无数珍奇花草。

        最后却只活下来了凤凰花,皇帝深爱着她,宠妃却只爱大理王,她相思病重,不日就要玉减香消,病榻之上却还念着大理王的名字。

        皇帝当真深爱于她,竟然写下国书邀大理王赴京。然而,大理王却没有胆量来朝,巫祝又献上一记,竟然派杀手冒充大理王入朝行刺。

        谁都不知道那一晚的宫宴上发生了什么,战无不胜的皇帝竟然死在一个刺客剑下,宠妃被指责为祸国妖妃,自尽而亡。

        然而那个大理王却是一介懦夫,还早已有了新欢。

        谢敛沉吟良久,顾娘子,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可是你的将军呢?是否真的如你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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