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康山镇的早餐

早上醒来，杜陵梦先找马锦川报道，被告知继续等待，本来准备问问马锦川关于松凝寒的事，但是马锦川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就没提这事儿。想了想，感觉决定先找松凝寒探探口风，于是就直接跑到康山镇上了。

        穿着火箭靴跑步，一点都不累。

        大清早的康山正已经非常繁忙，走到“一书袋水”，没见着那两个胖子，只有那个被胖老板叫做彩儿的女美在整理书架。

        “早上好。”杜陵梦打了个招呼。

        “是你啊。”美女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继续整理，“你的东西在柜台上，自己拿吧。”

        walkman果然正安静地躺在柜台上。

        “他们呢？”杜陵梦把walkman装进背包，随后问道。

        “不知道。”美女回头看着他，“找他们有事儿？”

        杜陵梦从包里拿出那本《武林遗书》：“那哥们儿让我把这本书带给我们班主看看，但是我们班主这几天忙不过来，让我把这玩意儿还回来。”

        美女脸上露出一种玩味的笑容，说：“不用，你留着吧，就当送你了。”

        “啊！”杜陵梦装作惊愕的样子，“这不好吧，这书好像还没出版……”

        “没事儿。”美女玩味的笑变成无奈的笑，“他印了好几十本，多着呢。”

        “印这么多啊！”杜陵梦配合着感叹了一句，“您能不能讲讲这本子为什么送不出去？”

        “那我可不知道，我没看过。”美女把书架上的书脊都摆得整整齐齐，顺序不对的都整理到一起把顺序理顺。“你问老岳吧。”

        “老岳是？”杜陵梦追问。

        “就这的老板，那个留长发的胖子，你昨儿还学他说话呢？”美女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整理了，“你不认识他呀。”

        “认识，但是没问过名字。”杜陵梦解释，接着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也说不好。他们俩一块出的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柜台上有他的名片，你自己拿一张，回头给他打电话。”

        杜陵梦把柜台扫视了一遍，找到一个名片盒子，拿出一张名片，是老板的。

        正面写着“岳天爽，一书袋水”；反面写着，“别为难，半辈子人”，正面右下角是一个手机号。

        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是有点问题自己先摸摸底，再去找马锦川说。

        那边犹豫了一个，说了个地方。

        ……

        ……

        ……

        不知为啥，这次松凝寒喝醉以后早上很早就行了，而且没有半天不适。记得晚上做了两个梦，但是梦到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他跟岳天爽早上出门，是为了见几个导演朋友。

        大清早，茶室咖啡厅什么的都没开门，所以最开始约的一个索性约到了早点铺。杜陵梦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豆浆在大眼瞪小眼。

        “来啦！”岳天爽打招呼，随手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

        “昨儿晚上谢了啊。”松凝寒说的是借walkman的事儿，“你那里面的磁带还挺好听，谁唱的？”

        杜陵梦还真没研究过里面的磁带是哪儿来的，从拿到奖励就是那一盘，正反面啥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所以他就没换过。

        “我也不知道，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含糊了一下，顺势坐在了岳天爽旁边。“我早上把本子给我们班主看了一下，他说最近没时间，让我缓两天。你看要不要把本子先还给你。”

        “嗨，你自个儿拿着吧。”松凝寒一脸萧索的样子，“我印得多，那本就送你了——看完扔了也行。”

        说完觉得这句话结尾不太行，又补充一句：

        “看不看吧！”

        “哦……”杜陵梦沉吟，“那这回儿是……？”

        “约了个导演，看看本子能不能开。”岳天爽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剩下的扔桌子上，“自己拿啊。”完了点上，自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打火机就顺手放在烟盒上面了。

        其实他们三人都清楚，能约到早点铺的导演，多半不靠谱，靠谱的导演要么昨晚上工作到很晚，这会儿还没起，要么已经到片场去了。即使是闲着可以接活儿的人，谈生意也绝对不会约到早点铺。

        但是对松凝寒来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已经被证明的金子他要不起，只能大浪淘金了。

        杜陵梦四周看了下，发现两人面前的豆浆原来自助的，角落里硕大的一个大缸，接着水龙头的，旁边一个牌子上写着“豆浆自助。”

        他也去搞了杯豆浆，于是场景从两个人面面相觑变成三个人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约的人到了，又瘦又黑又矮，还带个贝雷帽，大热天的里面穿t恤外面还套了个很不合身的衬衣，下边短裤配拖鞋，整个人感觉头重脚轻的。

        此人到了店里，先是一顿扫描，像是找人，随后就被岳天爽看到了，招了招手，让他坐过去。

        等导演坐定了，岳天爽很豪爽地朝出餐台那边大喊：“四碗牛肉面，加牛肉。”

        “再加个蛋。”导演赶紧补充。

        “再加个蛋！”岳天爽大声补充。

        “每一碗都加吗？”厨房那边喊。

        “只加一碗！”岳天爽眼神征求松凝寒和杜陵梦的意见，然后回复。

        “牛肉都加吗？”厨房那边继续喊。

        “都加！”岳天爽直接做主。

        “鸡蛋那碗再加个四喜丸子！”导演自己喊上了。

        松凝寒眉头皱起来了，感觉这导演是不是把他们仨当冤大头了。

        还好这贝雷帽导演还记得自己的活儿，点完回头：“本子呢，拿出来看看。”

        松凝寒从自己包里又拿出一本《武林遗书》递给贝雷帽，“麻烦雷导演看看。”

        原来是雷导演，杜陵梦心说，怪不得把自己雷得不轻。

        正想着，电话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陈向笛。杜陵梦示意了一下，出门接电话。

        “小杜啊，在哪儿？”陈向笛的声音疲惫中带着点兴奋。

        “我……在康山这边吃早饭呢。”

        “你小子还挺会享受，说个地方，我过来找你。”

        “不是……陈导，您找我有事儿？那我赶紧吃完回来。”陈向笛这一段时间对他颇多照顾，他也不好意思等别人上门来找。

        “不用不用，我也没吃早饭，顺便过来吃一下。”

        “那行，我在……”杜陵梦回头看了一眼招牌，报出一个名字，“要不要帮您先把东西点好？”

        “不用不用，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马上就过来。”陈向笛说完就挂了。

        杜陵梦听到他最后说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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