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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章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是喜欢雪天的。

        然而没有心情去欣赏,也没有驻足的念头,翻滚在唇齿间的淡淡腥气——

        我在干什么啊。

        实在是太冲动了、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烦意乱根本没有意义。

        不管她是随便哪个人、就算她毫无理由的搭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和她对上,赢的概率简直是小的找不到、我也没有理由要去和她对上,按道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她有恩于我,但在魔术的世界里,“人性”的存在是毫无必要的、就算她有恩于我——

        魔术协会会牺牲无辜之人来保护魔术的“神秘”、圣堂教会存在执行者来消除异端,时钟塔会对魔术师进行“封印指定”,这些举动都毫无人性可言,因为对于魔术师来说、

        ‘冷血的机器。’这么说比较恰当吧。

        一片一片的雪花,簇在一起轻飘飘的落下来,落在枯萎的灰色泥土上,瞬间融化在僵硬的土块硬壳表层,留下一个又小又浅的小洼、落在我的肩头。

        ‘所以才说和雨不一样,我更喜欢雪……’

        只能失败的承认吗。

        此前所说的,信誓旦旦的决定和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我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成为优秀的魔术师,至少超越父亲总没问题吧?

        优柔寡断是父亲一生的败笔——可是我突然觉得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所谓冷酷无情的魔术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源有照是割裂的,但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犹豫了。源有奈呢?

        ——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我没办法就这样把自己割裂开、毫无负担的把对自己有恩的人摆放在正对面,把她视作敌人、对她痛下杀手,即使她没有这样的意愿,但是这种事情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只存在于书本上的字符如果真正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些我本以为已经接受良好的内容,又会阴魂不散的冒出来折磨着我、即使都那么说“有奈给人的感觉很疏离”也是不对的。

        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在我面前发生、不只是文字的描述也不只是血腥气中的半部轮廓,真真正正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果然,没有这样的决心……’

        和白发的修女、被袭击的master无关,也许是存在争端,也许是产生口角——这样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与我毫不相干、可是魔术师就是这样的。

        如果——

        ——。

        ……我会制止这一切吗?

        /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一次圣堂教会和时钟塔都参与咯?”

        踏着雪回到住所,不紧不慢的还在下着的雪已经积攒上了薄薄的白色,如果今夜继续下下去的话会很深吧。

        天黑的很快,下起雪过了一会就完全的黯淡了下来,婆娑树影间不甚清晰的捕捉到一抹灯光,在一片昏暗中格外的显眼。

        “嗯……说明了这次果然不同于往常吧。”

        我心不在焉的答道,“……其实仔细想想,争夺圣杯也没有意义。”

        avenger唔了一声。

        对他来说似乎是这样,对我呢?我好像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参与也仅仅是因为——

        “嘛,这也是王冠的重量吧。”

        他的语气里也没有失落和悲观,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这东西也挺有意思的。”

        ……还有一个原因。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轻易的退回。’

        穿过树丛,这一段的平坦地带上种满了樱花树种,挂着雪的——地面上也是。

        亮着光的屋子在这样的景色下无端多了一些柔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一点的雪花哗啦哗啦的飘下来,有一粒融化在我的鼻间,脸颊两侧生理性的泛着红。

        干枯的树枝上积累上薄薄的雪堆,怎么说更像是冰碴一样有着明显的颗粒感,最外层的是柔软的雪,像粉一样一吹就消散。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

        “——我回来了。”

        因为气象的缘故才使天提前黑了,其实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很晚、做晚饭刚刚好。

        食材好像剩的不多了……明天还得去采购,嗯,今天就做三明治好了。

        我系上围裙转入厨房,景政听到声音以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边走边对我说:

        “小奈——今天下午你的班导来了——”

        “哎?”

        “我和她说你去山台町那边的医院了。”

        景政站定,从门厅过道的电话机旁揪下一张便签递给我。

        快要断墨了的蓝色水笔写就,一个本市的号码,后面简单的写了“朝仓”两个字。

        “她留的电话,因为我之前是打给年级部的、朝仓老师说以后直接打给她就好了。”

        我接过便签塞到口袋里,住址我刚入学的时候是如实填写过的,毕竟那种东西不可能有人去看,不得不说她真是——

        “她怎么还来啊……”

        嘟囔着抱怨了几声,我问景政,“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大概还能呆两三天吧。”景政大概的算了一下,“小奈呢?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

        “等结束再说——很快的。”

        昧着良心说出了我一点都不确定的话,景政表面上微笑着,毫无怀疑的点点头。

        ——。

        我不再看他,专心致志的开始对付手中的包菜。

        *

        这是本就应该被收束的内容,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改变、打破了镜中世界的箭矢,也有过退缩和放弃的念头,可是、

        换一个角度想,我也很感谢这一天——

        这一天我起了个大早。

        雪已经停了,大约是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缘故、室内也格外的亮,庭院里的积雪出乎意料的厚,无人踏足完好的像一条崭新的毛毯。

        在室内简单的热身、锻炼以后流了一身的汗,洗完澡出来之吃早饭。

        只有景政在,avenger的座位空荡荡,桌子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

        “早上好、哥哥——我先开动了。”

        “早上好,小奈。”

        景政把色拉酱递给我,“好像没有什么食材了……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一点吧。”

        我挑起一筷子的沙拉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后问道,“……信长呢?”

        “好像在晨练,”景政说,“我给他留了一份早餐。”

        ……晨练吗。

        “哥哥,”我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抬头看向景政,“今天把客房收拾一下,可以吗?”

        “有人要来住吗?”景政问,“……是那个女孩?”

        他指的是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芭米亚。

        因为是突如其来的决定、

        我想,让芭米亚和caster与我们一起行动或许更加方便——也不能排除有客人来的可能性。

        ……大概算是猜对了吧。我嗯了一声,“也不一定啦。”

        至少答应了要保护她的周全,不管怎么样带着个servant还是很显眼,虽然不会被其他master感知到、而且。

        ……至少也得尽力做到这一步。

        ——毕竟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哥哥,”我出声道,“中午的话、我们就不在家吃了、昨天我多做了便当

        ——”

        在心中盘算着要做的事情,采购、芭米亚、saber、调查。

        今天会比前一天更忙碌、猜测到这一点我提早多做了一份三明治的便当,虽然还是感觉到很抱歉……

        “好,什么时候出发呢?”

        景政温和的回答了。

        “……过一会就走。”

        把餐盘浸泡到水池里,我从内门折过去寻找avenger。

        他似乎早就结束了练习,盘着腿坐在廊下发呆,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然而鼻头微微沁出一些汗。

        庭院的空地中有一小块塌陷,不难判断他就是在此处活动、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avenger所在之处。

        “——你在干什么啊,快去吃早饭。”

        我站在他身后,看到那一副入神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不悦、也许是一时刻的冲动,就这样打断了这个场景。

        avenger听到声音以后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我有些畏缩,可那也不是危险的眼神、和第一次我突然的打断他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找不到词汇去形容那个眼神,然而也只是一秒、他若无其事的露出了亲切的笑。

        “……好,来了来了。”

        avenger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野兽——他很危险。

        但是同时拥有着神晕目眩的保护色,每当他扬起那种蠢得无可救药的笑容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啊,所谓的‘第六天魔王’也不过如此啊。”

        然后,在你轻松的时候突然的扑上来撕扯后颈,我说了吧?像一只野兽——像狮子。

        认真的时候也会有那样子的气势,只要见到他的那一面,任谁都会觉得那个傻不拉几的家伙绝对是个pretender,那个人不可能是织田信长啊!

        然而那个人就是他,不论是什么样的、都是他。

        驰骋于时代,真正存在的英雄,不是捏造的故事也不是堆砌的辞藻,他就是他自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是织田信长。

        “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别受凉了。”

        avenger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向我,似乎是在关心我一般说着。

        ‘只要我不想就不会受凉啊!别提这种弱智的话题——’

        内心的戏份充足的可以开舞台剧了、然而我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假笑着欠了一下身子让他更方便走进去。

        “刚刚在想事情罢了。”

        ——所以综上所述,这种男人露出的任何愚蠢举动都不能过多在意、都是蛊惑,都是花纹,都是好让我放松警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真的没有理由去相信他。

        其实这样表面的友善也挺不错的,虽然我猜不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表面上很好就已经足够。

        ……反正也只是搭个伙,过不了几天就拜拜了。

        内门连通着庭院,外门也就是正门是进出的通道,这间屋子牢牢地趴在最外面,庭院被相同构型、已经被改造成工房的建筑环绕,内门是唯一通入的地方。

        看着avenger拐到堂屋里,我转向反方向回到自己的和室里。

        也是很简单的装潢,在内侧开了窗户,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并不算小的方桌,桌子上摆的花瓶里插着一枝光秃秃的树枝,左侧的墙面里内嵌着书柜,榻榻米在另一边——除了桌子以外都很整洁。

        墙上贴了一张本年的日历,我拿起黑笔在1月10号上打了一个叉。

        11号被打了一个圈,下面写了“丽”这个字,于是我突然想起来答应丽要去看话剧演出的事情,在后面添加了“话剧”这个标记。

        目光转了一圈,房间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作业?都开学了我还写什么啊!

        ……那么就去工房待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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