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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Swindle诈骗


如鱼雷在海面下爆开,惊涛骇浪迭起,汹涌的波涛瞬间凝聚。怒潮高耸成墙,遮天入云,漩涡张成血盆兽口,轰然将白日黑月皆吞吃入无边无际的虚黯空洞里。

        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平日里熟以为常的呼吸动作做起来竟是如此的陌生。

        乱套了,又乱套了。

        ——“怕了吗,波特?”

        “……如果你输了,你必须亲自去向纳威道歉。”

        德拉科回应以挑衅的嗤笑。他轻浮地道:

        “那么,七天后,禁林见。”

        语毕,山楂木魔杖在指间一转,他大步走开,畅快地吹着口哨,银绿的领带如蛇尾在他胸前快活地摇摆。克拉布和高尔呆呆傻傻地看了哈利和罗恩几分钟,才意识到他们的头儿人已经没了,哼哧哼哧追上去。呲溜一声,高尔不慎滑了一跤,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克拉布看着他一边抹口水一边划动四肢,响亮的大笑声比猪叫还要粗犷。

        “瞧瞧这俩傻大个儿,”罗恩凑近哈利,低声说,“我倒希望马尔福别那么守信用,决斗的时候带上这俩蠢货,然后你就赢定了——说真的,我敢打赌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会把马尔福当成他们的攻击目标。”

        哈利不置可否地耸肩,反问:“马尔福什么时候是那种会守信用的人了?”

        但斯黛拉和戴里克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事重重地拧着眉,拇指来回摩挲着杖柄上凹凸不平的繁复花纹。

        ——————————

        “下周,也就是我们还有七天时间。”

        心事重重的程度并不比哈利少的两人快步下着楼梯,直奔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现在本来应该是晚饭时间,但他们顾不上吃饭了——他们亟需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好好商谈对策。

        七天,该如何让德拉科改变约定,将决斗地点定在奖品陈列室?或者说,“让德拉科将决斗地点改为奖品陈列室”这件事,是否有成功的可能性?

        “假如,我是说如果,他们真的在禁林边缘决斗了,可能有什么严重后果?”斯黛拉心烦意乱地扯开衬衫最顶上的两颗纽扣,再系回去,然后又扯开。

        “我想象不出来比误打误撞直接进入禁林,接着提前撞见吸食独角兽血的黑魔头更糟糕的可能性了。”戴里克深吸一口气,“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可能还有比我所想象的更糟糕的情况——毕竟,在一个小时之前,你我都决计不会想到决斗地点还能定在禁林,不是么。”

        “我们得先去探德拉科的口风,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斯黛拉抓过他的左手腕,匆匆瞄了一眼上面的时刻,“这个点了,他如果没在礼堂吃晚饭,就是在公共休息室。”

        两人一头撞进地窖的石墙,四处搜寻德拉科的身影。

        是德拉科先发现的他们。他坐在壁炉旁的真皮沙发上,高跷着二郎腿,拉着正忙于写作业的布雷斯大谈特谈英格兰最近的魁地奇赛事。发现两人后,他朝他们挥手示意,并往里侧挪了挪。

        “我刚刚在跟布雷斯讲四天前霍利黑德哈比队对阵法尔茅斯猎鹰队的那场比赛。法尔茅斯的击球手都弱爆了。加马德·拉布尔该转去已创下八连败记录的温布恩黄蜂队,一个眼睛长在后脑勺上的找球手和一群把己方球门当做对方球门的击球手毫无疑问能够相得益彰。”

        他说这话时,嘴角不住地咧着笑,一双灰眼睛里闪动着春风得意的光芒,脸上的神情就仿佛斯内普刚刚来到地窖宣布了校董会要将学校里所有非纯血统家庭出身的学生统统开除的决定一样。

        “可我听说法尔茅斯猎鹰队在上半场表现得还不错?如果不是找球手佩特里·麦克马在后半场像喝多了假酒一样连连将他的队友撞下扫帚,霍利黑德哈比的四连胜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戴里克用魔杖一点桌上的从未空瓶的红醋栗朗姆酒,酒瓶自动给三只高脚酒杯斟满。其中两杯分别飞向布雷斯和德拉科,另一杯徘徊在剩下两人面前。斯黛拉轻轻摇头。

        布雷斯放下羽毛笔,接过杯子。“可是你不是挺看好法尔茅斯猎鹰队的吗?”他对德拉科说,“怎么他们输了比赛,你反倒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德拉科不紧不慢地闷了一大口,神神秘秘地招手让三人靠近,“这跟魁地奇无关。接下来我我所说的,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压低声音,语气变得急促。但他每说一个词,都令人想起生怕别人听不明白而声如洪钟、吐词清晰的上门推销员。斯黛拉点头如捣蒜,戴里克举杯与他手中的杯子轻击,“我们保证,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把一个多小时以前他们偷窥到的那些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你疯了,怎么把地点定在禁林?邓布利多校长开学时强调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里!”斯黛拉震惊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你先听我说完,”德拉科把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我可没说我要赴约去和波特单挑。”

        布雷斯恍然:“所以,你并没有打算要去禁林,你其实只是……想要把波特骗去禁林?”

        “没错,”德拉科喜滋滋地躺倒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只有格兰芬多那群不动脑子的蠢狮子才会傻乎乎地赴约。我猜,他们还会为了我究竟会不会带上克拉布和高尔而怀疑得整夜睡不着觉,却想不到,我连人都不会去。”

        戴里克追问:“那你把波特骗去禁林是为了……”

        “好让他被开除啊。”德拉科从沙发靠背上一坐而起,“一周后,约定的时间一到,我就去找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就说我无意间看到波特半夜一个人偷偷摸摸在城堡里四处游荡。当他们发现波特确实不在他的床上时,就会满学校地找他,到时候我再把教授往禁林的方向引过去——”他兴奋地打了个响指,从沙发上蹦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信麦格教授还有理由包庇违反数条校规的波特!”

        “嚯!”布雷斯怪叫一声,“挺棒的计划。如果我所听到的关于救世主的传言是假的话,你这一招将有百分百的可能让他被开除了。”

        “什么传言?”德拉科直勾勾地盯着他。

        “让我想想……”布雷斯作出冥思苦想的模样,“有一些跟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走得近的高年级都在传,大概就是,救世主不仅没有因为飞行课的事受到惩罚,反而因此被破格选进学院球队当找球手了。”

        他好整以暇地准备观赏马尔福少爷的反应。

        “是吗。”德拉科平静地说——他竟连对真实性的疑问都省去了,那语气笃信得就好像这条捕风捉影的传言已成为众人称道的铁板事实似的。

        他像是在回答布雷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也风光不了多久了。最多半个月,他将彻底从这所学校滚出去。”

        他转身就走。几秒钟后,来自男生寝室的一声巨响把休息室里所有人的头都拉了起来。

        “梅林的胡子,”布雷斯□□起来,看向戴里克,“我虔诚地希望,他只会打砸他自己的东西,而不会殃及我们。”

        金发少年一口干完杯中残饮。“我倒是希望,几分钟前在他的雷区跳舞的某人能够稍微动一下自己的脑子,收敛一下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么,我相信,此刻你我的私物都会安安全全地待在原处,无需惶恐被某个气疯的人随时摧毁的可能性。”

        啪的一声,一块铭牌被房间内的动静震落,细碎的玻璃渣子洒了一地。

        ——————————

        得知德拉科的真实用意后,斯黛拉和戴里克一筹莫展。

        德拉科的恨火熊熊燃烧了整整三天,却还没有熄灭的势头。他话也不怎么说了,他与人仅有的几次言语交流都是冲着久久徘徊在餐桌前的克拉布和高尔的大发脾气。在第四天中午,当他终于开始对主动递给他蜜汁布丁的潘西开口说谢谢时,戴里克和斯黛拉都觉得,冰雪消融的春天总算来了。

        潘西绯红了一张脸,“没关系,”她小声说,“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帮你拿好了。”

        只可惜“没关系”后面那大半句,德拉科都没听见。当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对面的格兰芬多长桌时,哈利收到的巨大包裹曾一度让他关闭了自己的听觉。

        他停止了咀嚼,含着一口布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死对头从包裹里拆出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

        格兰芬多长桌响起小小的掌声和欢呼声。一个身材高大的五年级男生来到哈利面前,和他握手,那态势简直要把他的胳膊给晃松拆卸下来。德拉科认得这个五年级格兰芬多,马库斯曾不止一次对他提起过——格林芬多学院魁地奇球队队长,奥利弗·伍德。

        他张开了嘴——可他明显忘了那里面还有嚼了一半的布丁。混着糖汁的涎水险些从嘴角流下,害的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狼狈地、恼怒地弯下腰,背过身去。

        “德拉科?”斯黛拉扯了几张纸巾,担忧地(这回是真的担忧)问,“需要纸巾吗?”

        指尖一凉,掌心只剩下被扯破只余一半的纸片。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含混不清的“谢谢”。

        还没等她回个“不客气”,椅子腿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德拉科头也不回地往礼堂出口走去。

        ——完球,乍暖还寒了。

        她将那半片破纸扔到一旁,苦恼地仰头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微微辛辣的酒液滑入喉管,呛得她轻咳了一阵。

        “我看还是躺平算了。”她自暴自弃地对戴里克说,“他的计划从逻辑上说完全行得通,没有什么重大纰漏,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劝服他把地点改成奖品陈列室。到时候救世主极有可能为了躲避老师的搜查而躲入禁林,然后——”她苍凉地笑了一下,“就算那个没鼻子的老秃子直接在禁林里干掉了他,我们也可以立即投奔食死徒阵营。就以我们和马尔福家的关系而言,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戴里克一言不发地把黄油均匀地抹到面包上。

        “反正只要能活着就行了啊,”斯黛拉嚎起来,趴在桌子上,“既然横竖都是为生存,那为什么干脆不轻松一点呢?”

        “别废话了,你知道的,”戴里克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将来殚精竭虑地谋生路;和现在精打细算掐好每一步,将来坐享其成——但凡你能稍微收敛一点儿脱缰的任性,也都不会说出这样蠢的话来。”

        斯黛拉忽地坐起。

        “我还需要你来对我指指点点?”她鼻孔里喷着气,“我能不知道个中是非吗?我是那种鼠目寸光只顾眼前的人吗?我只是抱怨了两句——难道我连嘴上爽快一下都不行吗?”

        “啊,是的,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戴里克假笑着,“认识斯黛拉·林恩的人都知道,她绝对不是那种某天心血来潮想要跳湖自尽,然后真的付诸实践的恣意妄为的人。她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对自由的追寻放在第一位。在做任何事之前,她总是会优先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不觉得在咱俩之间说这个有些滑稽吗?”斯黛拉淡淡道,“反正我们都差不多。”

        “是差不多,”戴里克敛去笑意,“但我自认为你比我更像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那你就是个傻子。”

        “能成功地将疯子鉴定成疯子的人,必将不是个傻子。”

        他没再给她分辩的机会,拎起书包,直接走向图书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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