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歌会

果不其然，第二天，人越来越多，得好几千了。又来了几只商队。虽然明天才是的对歌大赛，人还没有完全到齐，但易物一般提前一两天就会开始。王福利单打独斗的模式吸引不了多少人。
        小幺妹和她的朋友们转悠了一圈，最后都来到这儿。外面的东西的确贵了，相同的东西换不了原来那么多。这儿给她们的非常合理，比其他的商队的多了一半还多。
        这个只能偷偷地进行，破坏了行情可不是招排挤这么简单了。
        事情是王福利做的，阿妹们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的都是李大伟。李大伟真没客气，也挑了些生活必须品，另外还需要的就只能自己找了，李大伟开始四处转悠。
        至于需要什么，其实他心理也没数。人多看看热闹也挺好，不是影视城的摆拍，是鲜活的生活画卷，置身其中，听着大家讨价还价，不枉来这一遭。
        一个瑶族阿哥很失落的低头走来，看来是换物不成功。没成想一下撞到了李大伟身上，后者没事，稳若磐石，对方的东西洒了一地。
        李大伟一看，是制造弓箭的桑木，弓弦。
        李大伟已经会简单的几句瑶语了，问对方是否想换，对方拼命点头。交流不畅，回头找翻译。王福利满脸笑意，应该也换到了不少的东西，两匹瘦马其中的一匹已经堆的老高。
        有了翻译事情就简单了。以前做弓箭用的材料很畅销，能换个好价钱。现在时局乱，有市场需求，问题是他们这些散户谁敢跟那群当兵的去换，一个私藏军备物资就可以没收你的东西，不抄家砍头算是仁慈的。
        瑶族阿哥很沮丧。李大伟也不压价，其实不知道怎么换。从筐子里拿出一个罐子来，里面原来装的是蜂蜜，对待兄弟李大伟一直不吝啬。不是那种黑魆魆或者黄不拉几的款式，是最新成功的白瓷，仔细看略带一点点青色，但在太阳底下显得洁白无瑕，熠熠生辉。
        “白玉”王福利脱口而出，随后摇摇头，“不像，大大伟兄弟你用这个换他的这些玩意”
        “换不了啊”李大伟挠挠头，这些是比较好的了，其它的绝大部分都留给猴小弟们了。“那我用”
        “我的天哪”王福利一声惊呼，立马把罐子藏起来，转头给瑶族阿哥说了些什么，后者立马的把所有东西留下来，然后接过王福利给的货物兴高采烈的离开。
        “大伟兄弟呀，你给我交个底”王福利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低声道“你是不是王子”
        “嗯为什么”
        “这种东西我这辈子就没见到过，也许王宫里才有吧”王福利不确定的说。
        “嗨，为啥不猜我是皇上呢”李大伟毫不介意，与后世的没法比“这些做弓箭的材料我看着还行。”
        见李大伟不搭茬，王福利点点头，反而确定了些什么似的，“不错，算是精品，我曾经贩卖过一些。”
        “呵呵，那就好，我再去转转”
        “诶，你的这个罐子”
        “送你了”，李大伟不上心的摆摆手。
        王福利用衣服裹着，又偷看了几眼，用手摸了摸，嘴里嘟囔着，“就这一个东西，这趟就赚了，放哪儿呢，可得收好了。”把马背上的东西搬下来，在正中间找了个位置放好。弄完了心还砰砰直跳。
        小半天之后，李大伟又领回了几个人。王福利更加看不懂，这都换的什么呀各种草药，甚至还有一个是卖大米的。想通了一般，不管什么都换，也不问，货物往多里给。
        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只拿了弓弦，招呼了一句，去找点吃的，老地方见，又消失了。人多，三兄弟躲的远，猎物躲的更远。给自己和小三换上新的弓弦，拉了拉，质量的确不错，杀伤力更强。
        还是天快黑的时候回来，还是拎着一头猎物，还是浑身无伤，还是说一头撞在树上了。
        王福利已经生好火，旁边有酒。原来李大伟走了没多久，昨天送酒的瑶族阿哥跟一男一女过来，正好没碰上，留下了两坛子酒，说明晚的山歌会会找他。
        “呃，王大哥现在这天不算冷吧，你怎么裹得的这么严实”，李大伟看着穿的跟熊似的王福利，“那些小阿妹还光着脚呢”
        “可能受了风寒，有些害冷”，王福利的精神头显得不是那么足，随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大伟兄弟，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老觉得有人盯着我，心惊肉跳的，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咳这是心理作用”李大伟看了一眼他的货物，应该是换的差不多了，“你现在目标达成了，想回家，有些患得患失，所以疑神疑鬼的。”
        “哦这样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回家看看我家小儿子了”，王福利觉得很有道理，放下心来，“本地巴哈土司的三王子霸都来了，明天会非常热闹。”
        “反正该换的都换了，联系你的那几个同伴了吗何时动身”
        “今天已经联系过了，所有的商队都会后天一早走。嗯，你的那几个朋友呢”，王福利说完对着酒坛努努嘴。
        “明天得见见，别人那么客气，如果不声不响走了怪没礼貌的。”
        还是老规矩，猎物给小幺妹送去了一半，引来一片对小幺妹善意的调笑声，看着小幺妹幽怨的眼神，落荒而逃。
        王福利应该是真生病了，酒都没喝完，就有些精神不济的裹着皮毛睡了。李大伟空闲下来，坐在火堆旁，眼神没有聚光，抠着嘴唇沉思着，偶尔皱皱眉头，若有所觉得朝某个方向看了看。
        月圆之日终于到来，不大的村落聚集好几千人。李大伟一大清早，跟王福利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踪影，过了中午才回来，背上的筐子不见了，空着两只手。
        王福利依旧精神不振，不过比昨晚强点了。空地上出现了巨大的柴草堆，不少人慢慢碌碌的为晚上的山歌会准备着。终于再次碰到了虎崽，他陪同着男子正是幺妹的大哥，一个英武的瑶族阿哥，名字叫做达巴。
        见面非常热情，邀请他和王福利入席参加晚上的活动，盛情难却，表示一定会去。事情繁忙，离开后留下虎崽陪着。
        达巴与坳上村村老的女儿相互间很有好感。除了这个女儿，村老只有一个儿子，以后会继承村老的位置，早接到消息，三王子会来，忙不过来，达巴是提前过来帮忙的，主要负责维持秩序。
        一般交换物品会在上午全部结束。下午年轻男女相互寻找倾慕的对象，晚上的山歌是相互确认，之后就是实际的行动。
        巨大的篝火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正中的位置是三王子霸都，旁边是坳上村村老，达巴带着一批精壮的瑶民负责保卫，虎崽也在其中。靠前的两旁，紧挨着的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比如其它村的村老或者代表，大商队的领头人，吴金柱赫然就在其中。
        再两边是普通的行脚商人，李大伟和王福利就在这儿，虽然偏，但每个人有个位置，前面有酒和水果。有个翻译在，李大伟不至于一抹黑。
        第一个的项目就是瑶民的表演，这两天刚选出来的彪悍之士，谈不上整齐，但是动作刚猛有力，颇具冲击力，霸都很满意，赏赐了美酒。接下来是最的部分，围着火堆，年轻的未婚女子们手拉手围成一大圈唱歌跳舞。
        通过王福利解释，李大伟才弄明白。这次的山歌与以往不同，分成了两部分。这第一部分是选妃，有意向的未婚女子上场跳舞，展现才艺，之后从霸都面前经过，被选中的就会留下。果然，有4位小阿妹被留下了，随后霸都挥挥手，巨大欢呼声想起。
        第二部分才是重头戏，自由选择的时间，持续一整晚。这不一定是未婚的小阿妹了，所有人都可参与，中意了就钻小树林子，但是绝对不能强求。
        这也太嗨了。就在李大伟几米远，一位小阿哥对着小阿妹唱歌，小阿妹回了几句，然后手拉手就跑没影了，李大伟还一脸懵，歌词没听懂。更懵的是，过了没多久，小阿妹一脸潮红衣衫不整的回来了，不一会儿，又有一个阿哥对她唱歌，回了两句，两人又跑了。
        不耻下问。王福利见怪不怪，说可以自由选择。
        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不一会儿，有阿妹对着行脚商人们唱起了山歌，基本上都起身出去了。王福利都有，不过身体有恙，只能婉拒，看来之前没有吹牛。
        李大伟身材挺拔，相貌出众，对他唱歌的已经两位数了。没法，只能按照王福利教的，举起酒碗拒绝了。
        王福利充满同情的看着李大伟道“大伟兄弟，你是不是身体有隐疾，这是你拒绝的第12个了，呃第13个来了”
        还没来得怼回去，抬头一看，是小幺妹。来到跟前，拉着他的手就走。
        “诶，王大哥，你不是说要先唱歌吗不是说不能强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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