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子借兵

于大总统？
  这是什么鬼称呼？
  于巡按使、于军团长，或者于司令，这几个称呼于学铭都还算习惯。
  哪怕是叫一声于委员长都能让于学铭轻易接受。
  但鬼子公使突然喊了一声于大总统，还是让于学铭的表情有些错愕。
  来访的鬼子公使自然还是芳泽谦吉，眼看着于学铭一脸错愕的样子，芳泽谦吉脸上谄媚的笑容顿时更胜。
  “于大总统，近来可好啊？”
  于学铭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眉头也微微皱起。
  “芳泽公使还是不要开玩笑为好，于某可不是什么大总统，你还是叫我巡按使吧！”
  谁料芳泽谦吉这头老鬼子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反而向于学铭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于君过于谦虚了，眼下谁不知道，在神州大地上，实力最强的势力就是于君您的麾下了，区区一个大总统的位子，只要于君有想法，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再说了，无论是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是欧美各国，在神州大地上最认可的政府，就是于君您的振华军政府了，莫说区区一个大总统的名头，哪怕是于君您再进一步，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比如……那个金色的座位……”
  “够了！”
  于学铭立刻高声打断了芳泽谦吉的发言，紧接着一脸怒容的盯着这头老鬼子。
  “芳泽公使，请注意你的言辞！”
  于学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威严，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我于学铭带领振华军，是为了让家乡的百姓过上能吃饱、能穿暖，是不受人欺辱的好日子，而不是为了追求个人权力。这种言论，以后休要再提！”
  芳泽谦吉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笑容，不过于学铭却清楚的看出，这头老鬼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鄙夷。
  “巡按使大人息怒，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振华军的实力的确有目共睹，如果于君有意愿，我们大日本帝国愿意全力支持。”
  于学铭心中冷笑一声，不过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严肃的样子。
  “你们的心思，我非常清楚  ，你也不必再多费口舌，我们两方现在的合作虽然有一点不愉快，但是总体上依旧维持着不错的默契，希望芳泽公使不要在用这种拙劣的手段试探我了！不要打消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
  “还有，我于学铭只做对得起国家和人民的事，这是我的底线，还请芳泽公使了解清楚！”
  说完，于学铭立刻走下车厢，迈步向胶澳商埠局内部走去，只留下了芳泽谦吉在原地陷入沉思，还有一声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芳泽公使，你不是找于某有事情要说吗？难不成就让我一直在这街上跟你聊天？”
  芳泽谦吉这才如梦初醒，亦步亦趋的跟在于学铭身后，走进商埠局。
  而等到二人在会议桌前坐下，于学铭立刻抬起头，眼神严肃地看着芳泽谦吉。
  “说吧，这么着急找我过来，你们找我是有何事啊？”
  “于君，别误会。我只是认为，像您这样的人才，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眼见得于学铭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芳泽谦吉立刻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然而于学铭的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你要说是你们日本人的舞台，那我可没兴趣，我只关心如何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更何况跟你们日本人合作的确是有些提心吊胆，贵国在诚信方面的口碑好像不是很好啊，于某耗费巨资，几乎是倾其所有采购来的海军舰队，现在竟然没法让我麾下的士兵登船？”
  “当初明明说好了，贵国的海军军官的任务，除了对舰艇的日常保养以外，还有一个就是替我振华军培训出一支能打仗的海军部队，可是现在呢？”
  “就冲这一点，你觉得我还会轻易和你们达成什么大型合作吗？”
  芳泽谦吉闻言顿时一脸尴尬，而于学铭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见于学铭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
  “更别说，沙俄宝藏的事情，我可是让了步的，大部分收益都被贵方拿走了，现在还准备聊什么呢？”
  芳泽谦吉一听这话，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鬼子在这个所谓的沙俄皇室宝藏身上栽了多大的跟头，芳泽谦吉可是一清二楚。
  于学铭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个，属实有当面打脸的嫌疑。
  不过仔细想想，于学铭的这个说法但是也没有什么错误，毕竟鬼子对这件事情进行了非常严密的消息封锁，按理说于学铭也不可能知晓里面的内情。
  而且说到底，鬼子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欠了于学铭一个人情的，加上海军战舰交割的问题，于学铭心有埋怨也很正常。
  鬼子这波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于是乎，面对于学铭的阴阳怪气，芳泽谦吉也只能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于君有所不知，这沙俄宝藏……根本就是个坑人的东西啊……”
  芳泽谦吉说完就闭口不言，等待于学铭的主动询问，然而于学铭听到这话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对这件事情的后续完全不感兴趣一样，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紧接着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坑不坑人我不清楚，这件事情我也没有过多参与，不过我知道两件事情。”
  “那个老安东卖给我的金砖，的确是沙俄官方制式金砖的库存，这个做不得假！”
  “还有那些切尔文券，我也派过专业人士反复查看过，的的确确是真钞无疑。”
  “所以我不理解，芳泽公使说什么坑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找我就是件事儿？”
  芳泽谦吉闻言连忙摇头，再三说明老安东的事情和于学铭无关。
  不过说完这话，芳泽谦吉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为难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开口道。
  “于君，我也就不瞒您了，这次沙俄宝藏一事，帝国栽了一个大跟头，所以我们急需您的帮助！”
  “帝国派出了两个帝国精锐师团和一些其他部队，加在一起将近十万大军，通过黑省进入了毛子的境内，本来是打算一路过关斩将，解救沙俄皇太子的，结果……”
  “你先等会儿，两个师团？”
  于学铭一脸诧异的打断了芳泽谦吉的陈述，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里的内情一般。
  “两个师团，再加上仆从军，这和我听说的消息好像不一样啊？”
  “老毛子官方公布的消息是，贵国派出了一个旅团入侵了他们的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还顺手屠杀了他们一城的百姓，而这支旅团的部队已经被毛子关东军全部歼灭。”
  “这可是国际社会已经认可的消息，更别说老毛子那边儿也已经将相关的照片公布出来了，做不得假的！”
  “一个旅团的编制，顶大天也就是六七千人，你这十万人哪来的？开玩笑呢啊？”
  “难不成贵军剩下的几万大军，全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面对于学铭的质疑，芳泽谦吉的笑容更加苦涩。
  “于君您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们非常头痛的事情，几万大军不翼而飞，我们心里肯定更加着急，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鄙人肯定是不敢欺骗您的，两个师团的士兵，的确是已经实打实的消失了！”
  于学铭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而芳泽谦吉的话还在继续。
  “在失踪的部队里，除了原本驻守在南满铁路沿线的第二师团以外，还有帝国驻朝鲜总督府麾下的第二十师团，这个数量，已经是帝国在外部队的一半以上了。”
  “于君您也知道，毛子和我国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两军部队眼下正在图们江两岸对峙，毛子关东军已经开始增兵，在图们江北岸布置了十五万大军，可是……”
  芳泽谦吉说到这里面露难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帝国在图们江南岸的阵地上，一共只有四万余人的部队，这还是抽调了整个南满铁路守备部队和驻朝鲜部队的结果。”
  “至于后续的援军……帝国本土的常备师团倒是还有几个，但是和老毛子的兵力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且为了维持国内民生正常运转，我们也没法继续扩充陆军，所以……”
  芳泽谦吉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走到于学铭的身旁，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地，向于学铭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姿势。
  “于君，贵政府一直是大日本帝国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眼下大日本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还请于君能伸出援手！”
  “听说于君麾下至少扩充了四十万人的部队，恳请于君能够借兵二十万，支援帝国度过这次危机，未来于君登基之时，帝国必然全力以赴，扶持于君完成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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