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贴身女侍

云飞遥嗫嚅道：“王爷知道微臣名声不太好，若那位‘老丈人’当场动手，微臣委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东方旭嗤地笑出声来：“丑女婿早晚也要见老泰山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宋侯进京一定会在瑞王府小住几日的，阿遥如何躲？”

云飞遥眼角抽了一下，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竟惹上了东方旭这尊瘟神？既然出手当好人，能不能好人做到底，为何每次非要她跟着受点苦？

东方旭目光转向仍在地上跪着的程香灵，道：“本王跟你说的，你可记下了？”

程香灵恭敬道：“属下谨记在心，绝不敢逾越。”

“如此甚好，起来罢。”

程香灵这才站起来，悄悄活动一下跪麻的双腿，恭立一侧。

云飞遥惊讶不已，程香灵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本应不拘于繁文缛节才是，不像她，碍于出身身不由己的要遵守朝廷之礼。

没想到数月不见，这位江湖大小姐竟然恪守朝廷之礼，甚是顺从。

东方旭转向云飞遥道：“阿遥身旁一直缺个贴心之人照应，今日本王便把程香灵给你，从今以后由她贴身服侍你。”

云飞遥立即跳脚：“微臣不需要什么贴身服侍！”跟着又道：“程姑娘好歹也是南剑程白真之女，王爷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她为婢？”

东方旭手指轻叩桌面，不容置疑地道：“阿遥自然需要，程姑娘是值得阿遥信任的人，也是嘴严之人，阿遥放心便是。”

顿了顿又道：“若程姑娘是本王逼迫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之人了。”

云飞遥一脸悲愤，恨恨瞪着他：“你不是说绝不会不经我同意便将我的秘密说出去么？！”

“程香灵，你先退下。”东方旭起身，走到她跟前。

程香灵抱拳一礼，退到门外，并关上房门。

东方旭正色道：“本王从未泄密，向父皇禀明，是想保住你，免得日后犯下欺君死罪，亦经得你同意。至于程香灵，本王只要点拨一句便可。”

他侧目睨她一眼：“本王也警告过她，让她把所有看到和猜测到的全部烂在肚子里，她若敢违抗，本王会让她生不如死。”

“阿遥，如今你担任骁勇将军一职，虽然令云家暂时摆脱维艰之地，却也替云家成了众人的靶子，你身边必须得有一个贴心的人。何况，本王说过，秘密该是秘密的时候，便仍是秘密，待不是秘密的时候，本王就是你的归宿。”

云飞遥急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她明白东方旭的隐忧，毕竟有了先前的风言风语，她女儿身一事败露只是早晚的事。

终于站定，搓了搓手道：“为什么是程香灵？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东方旭道：“在望剑山庄时，本王观察过她，此女性情孤冷，虽是程白真之女，或许因为少时受尽冷落，心底对家人甚少牵挂，对生死看得也极淡，这种人只有让她感觉到活着的价值，才会有生气。所以本王让薛林把她送回京城秘密训练，而你就是她活着的价值。”

云飞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竟在望剑山庄就打算好，给自己寻一个可靠之人留在身边？

这个男人平时对她嘴毒得很，无论她做什么，他皆不阻拦，却总是未雨绸缪，为她打算为她铺路，当真令她感激不已啊。

却听东方旭继续道：“随侍你保护你就是程香灵的职责，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挣得一份薪响，不必受家里人的欺辱，这便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云飞遥不语，只是看着他，半晌，认真道：“我相信王爷，王爷看人一向是极准的。”

她瞥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以微臣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对异性好奇，观察，继而信任，这是钟情的表现，王爷，瞧来，咱们那个鸳盟约定得作废了，王爷应该和心上人双宿双飞，白首偕老。”

“王爷，和所爱之人相依相守才是最重要的，千万别为了所谓的大业，牺牲终身幸福，若想享齐人之福，微臣都会瞧不起你。”

东方旭只觉喉头一甜，却硬生生将那股血腥咽下，薄唇紧抿，唯恐一张嘴那口鲜血随即喷出，脸色黑沉，目光冷如冰刀。

他精心算计，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能护她和云家在争储之战中全身而退，想着她能恢复身份，快快乐乐的活着，想着与她揩手至死。

他可以纵容她，为她打算，护她周全，却绝不容许她践踏他的真心！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直将她逼至桌边，再无退路，才伸臂往她腰上一扣，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低头望进她眼里，沉声道：“阿遥，程香灵对本王来说，只是一个可用手下，与薛林对本王的意义一样。”

跟着语气严厉：“本王说过要的是一生一世，本王可以等你，却绝不容许你践踏本王的真心！再对本王说这种话，信不信本王立即请旨让你成为瑞王妃？！”

云飞遥双手推在他胸前，不服气地道：“王爷好大的威风！微臣委实怕得很，哼哼，王爷这般威胁，微臣自然不敢说什么，但微臣心里是不是这般想，就不是王爷能管得了的！”

东方旭咬牙望着她，突然将她松开，拂袖转身，负背右手紧攥，她总有法子挫败他，他却无可奈何！

云飞遥瞧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心情甚是爽利，得意地撇撇嘴。

却见东方旭忽然转身，凝着她，嘴角笑意扩大：“阿遥突然因为程香灵跟本王斗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换作从前，莫说只是将程香灵收用，便是他纳上十个八个女子，她也只会在旁边猥琐的打趣揶揄，绝不会这般认真建议他和别的女子白首偕老，也绝不会为一个女子跟他斗气。

云飞遥脸色微变，哼了一声道：“吃醋？王爷真会开玩笑，微臣若想要，自会有一堆美女扑过来，何须吃醋？再说那程香灵冷冰冰的也没什么好。”

东方旭：“……”俊朗的眸子专注凝视她良久，声音冷极：“阿遥再这般戏耍本王，莫怪本王不讲情面。”

云飞遥撇嘴，“王爷从来就没跟微臣讲过情面，一直在威逼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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