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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璞璞去义庄找笙笙啦


夜半,万物寂静,倏然电闪雷鸣,伴随着轰隆隆雷声,暴雨突至。

        青桐巷口阴暗潮湿的街角,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色惨白,靠在长满青苔的斑驳墙壁上,神色慌张惊恐,不停朝身后漆黑街道看去,突然一声惨叫

        杜宗璞半夜被叫醒,说连城又发生一例命案,禅署长要求所有警探立即回警署报到,在其办公室集合。

        他是第一个到达办公室的,随手点开留声机放首音乐醒神,见办公桌上有一株含羞草,还有一小瓶没吃完的芥末,便拿笔沾了点芥末喂给含羞草。

        等禅连红进来,就见她养的含羞草正颤抖叶片疯狂吐白沫。

        “”

        禅连红翻个白眼,真是狗厌人烦。

        紧跟其后的栾启明见此景都不得不佩服地朝杜宗璞竖起大拇指。

        杜宗璞很好意思的拱拱手,嘴唇无声阖动,“谬赞谬赞。”

        禅连红关掉咿咿呀呀唱着秦淮艳曲的留声机,将一捆资料拍在漆红木桌上,没好气的道,“这是死者吴青资料。”

        杜宗璞拿起资料快速浏览,漫不经心的道,“这是谁惹我们署长大人了?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栾启明心想,除了你还有谁。

        吴青比柳新死的可惨多了,甚至被蝇蛆吃没了四肢,只剩下个孤零零躯干,鲜血淋淋的肠子流了一地,凌乱头发混杂着鲜血泥土,显得异常凄凉。

        杜宗璞盯着死者现场的黑白照瞅了会,沉思片刻道,“不对。吴青不是昨晚死的么,怎么会这么快生蝇蛆。”

        何况眼下刚入春,天气尚冷,哪来的这么多蝇蛆。

        栾启明摸着下巴道,“这是想不通地方之一,其二是吴青死时掌心还死死攥着一块布条,布条上的字迹潦草凌乱,但细看还是能辨出是女鬼二字。”

        禅连红道,“这根本不是一起人为事件,杜宗璞,我要你立马召开发布会,召集民间能人异士来警署一起除邪!”

        “除邪?”杜宗璞吸口烟,眯着眼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你知道我向来不信邪的。”

        他虽然怀疑死者或许和匠门有关,但并不代表匠门就和鬼怪是化等号的。

        “杜宗璞!”

        禅连红怒吼一声,随即想到什么,硬生生压下火气,双手撑桌盯着杜宗璞双眼咬牙道,“我知道你是被白署长三番五次请来的,也知道你是从英国留洋回来的,思想先进,破案侦查技术了得,可有的事情并不是你不信就能解决的!”

        “当初你说匠门的人有作案嫌疑,我就给了你一个月时间去调查匠门,可现在你调查的结果又是什么?!白署长当初不顾一切反对也要建立特别调查组,你说他组建特别调查组的目的是什么?!”

        禅连红收回手,抱起双臂严肃道,“我不能再等了,我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的人惨死,而白署长当初邀请你回来任职特别调查组组长也绝对不是为了让你混日子白拿薪水的!”

        白署长白志强,是上一任警署署长,死亡证明上盖的是意外死亡,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多半是被人害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想要组建特别调查组。

        杜宗璞将烟掐灭,沉默一瞬,妥协道,“你想让我去找谁就直说,还搞什么召集发布会。”

        禅连红毫不意外的挑下眉,她就知道,对于不信怪力乱神的杜宗璞来说,拿白署长说事绝对好用。

        禅连红递过来一张纸条,“我要你去请一位大爷,这位大爷一般人可请不动,也就你的市长公子身份或许还有这个可能,这是地址,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

        杜宗璞将纸条收进掌心,掐灭烟头站起身漫不经心的道,“大爷?大爷还不好请,我直接拎两烧鸡一瓶二锅头啥都搞定。”

        “”禅连红招手想让他回来,可杜宗璞跑的实在是快,还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没了影。

        禅连红头疼的捂住脑袋,想了想她朝栾启明招手,让他跟杜宗璞一起去,看着点他那不着边性子。

        栾启明摸摸脑袋笑着道,“署长您放心吧,您别看宗璞平时一副不靠谱的痞样,真有事了,他绝对是最能顶起来的那个。”

        “呵,你对他倒是有信心。”

        栾启明见禅连红语气阴嗖嗖的,直觉不对,连忙跑路,“署长,我去追宗璞!”

        “听说这位大爷是个二皮匠,二皮匠你知道是什么不,就是缝尸匠,也叫收尸人。”

        栾启明在警署地下停车场追上杜宗璞后,便开始给他科普起大爷的来历。

        “在清朝还没灭亡时,刑法很重,常常有被判为炮烙、腰斩、车裂、五马分尸的罪犯,简直多的不能再多,而二皮匠就是和这样惨死的可怕尸体打交道。”

        “像炮烙死的,炮烙你知道啥意思不,就是用炭火烧热铜柱,令犯人在铜柱上来回爬行,犯人很痛苦,抓住铜柱吧,就被活活烙死,抓不住吧,就会掉入铜柱下面的火堆里活活烧死。”

        栾启明摇摇头,“这样惨死的人,往往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死者家属不忍心,就会请来二皮匠修复。”

        “二皮匠先用清水冲洗一遍尸体,尸体断裂处用缝尸线缝上细密针脚,再用动物脂肪混合胭脂涂抹在尸体表面,最后画上精致五官,算是给了死者最后一份体面。”

        “而腰斩的就比较麻烦,因为有时往往一刀下去人还能挣扎个几分钟,这几分钟内尸体就会因为挣扎肠子内脏流一地。”

        “这时二皮匠就会把内脏去掉,用布条包稻草填进去,表面覆盖一层棉花之类比较柔软的东西,再用缝尸线缝好皮肤。”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吓人。”

        栾启明无奈,“自古起,人们就对从事与死亡行业有关的人存在偏见,甚至非常反感,不愿意和他们共处一室,怕给自己带来晦气。”

        “这位大爷也毫不例外受到了同等待遇,所以这位大爷选择住进义庄里,还给那义庄起了个特别渗人的名字,叫枉死义庄。”

        杜宗璞身为市长公子,自幼大洋就没缺过,时下流行的庞蒂克轿车当然也少不了,他睨了栾启明一眼,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你怎么这么清楚。”

        栾启明盯着豪华轿车酸了一阵,跟着坐进副驾驶,翻个白眼道,“我刚刚跟禅署长去档案室找的这位大爷资料啊,听说这位大爷性格阴晴不定,脾气古怪,肆意妄为,还残了一双腿,出行都要靠坐轮椅。”

        杜宗璞听的直皱眉头,“又是大爷又是残疾的,这还能帮忙么,别再是个帮倒忙的。”

        栾启明耸耸肩,“谁知道呢,档案里只说这位大爷很有本事,但具体什么本事又没说清楚。”

        “有没有本事,去见见就知道了。”

        杜宗璞车技很好,没一会儿就到目的地。

        栾启明从车窗探出脑袋看眼义庄门牌,又拿出纸条瞅瞅,嘴里念叨着,“槐洋场青石巷18号枉死义庄,没错,就是这里。”

        “给,雨衣。”

        杜宗璞从车后座拿出两套黑色防水的兜帽雨衣,穿上后就率先下了车。

        栾启明紧随其后,边系扣子边嘟嘟囔囔的道,“这大爷什么毛病,好好的房子不住非得住义庄!”

        “你不是说他是因为被人嫌弃才来义庄住的。”

        “再被人嫌弃也不能上这鬼地方安家啊!可以去人少的地方住啊,这黑咕隆咚的,多吓人。”

        杜宗璞瞅了眼被眼前义庄吓得浑身发毛的启明星,咬着烟道,“没准人大爷的糊口工作就是看守义庄尸体呢。”

        “宗璞,你这越说越吓人了啊。”

        “这义庄建造在一处高崖上,后面就是细沙江,地势逐渐陡峭,爬坡累的很,估计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但高崖下面就是连城最热闹的街市,一头连着人间烟火气,一头脚踏阴阳生死间,入世又离世。估计这大爷是个喜静的主,等下你进去话尽量少点,免得惹他厌烦。”

        “牛,就靠义庄这么一个地理位置,你就能推断出这些,不愧是留洋回来的,侦查技术不错啊,怪不得白署长再三邀请你回来,咱们警署的未来神探有指望了!”

        “少拍马屁。”

        杜宗璞正正雨衣帽子,敲门礼貌问道,“有人在家吗?”

        没人回应。

        二人互看一眼,杜宗璞力气稍微大了些,连敲三下又问遍。

        依旧没人回应。

        栾启明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不会是屋里没人吧。”

        杜宗璞抹了把脸上雨水,指了指门牌两边挂着的黑白灯笼,“没人还会挂灯笼?”

        “也对,幸好这纸灯笼是挂在屋檐下,要不然这大雨立马就能浇灭,欸,不对啊?哪里会有人往自家门口挂黑白灯笼的?一般人家不都是挂红灯笼吗?”

        黑白灯笼一般都是家里办丧事才用,寻常人家都嫌晦气。

        “谁知道,可能这里是义庄的缘故吧。”

        杜宗璞思索片刻,都说老年人耳背,此时又恰逢雨夜,怕那老大爷听不见,他干脆放弃敲门,抬脚哐当哐当连踹几脚,边踹边喊道,“南老大爷,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啊!”

        突然,嘎吱一声,门自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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