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卫宫切嗣的赌命行为

我要问各位一个问题，首先，已知M950A已经被卫宫切嗣打光子弹丢在了地上，而汤普森-竞争者又是单发手枪，那么，为什么会响起三声枪响呢？
  躲在拐角的墙壁后面，卫宫切嗣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陷入了沉默，他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汤普森-竞争者竟然一时间有些失神。
  刚才，就在卫宫切嗣想要枪杀爱丽丝的时候，爱丽丝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沙漠之鹰。
  第一发子弹瞄准了卫宫切嗣的头部，他躲过去了，第二发子弹贯穿了卫宫切嗣的手臂，这让想要反击的卫宫切嗣手臂失去了力量，但他还是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汤普森-竞争者，正当卫宫切嗣想要还手的时候，第三发子弹打飞了他手中的汤普森-竞争者。
  这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很快，快到卫宫切嗣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条件反射就已经躲在了拐角的墙壁后面。
  如果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拐角的话，卫宫切嗣现在还可以逃离这里，和爱丽丝继续进行迂回作战，但这个拐角的位置好死不死是爱丽丝曾经过来的地方，要知道，爱丽丝过来的时候，可是带着熔岩巨人一起来的。
  现在，就有两只熔岩巨人因为爱丽丝魔术回路的失控而化作了一堆石块挡住了卫宫切嗣的去路。
  同时这条走廊里也没有窗户，也就是说，卫宫切嗣已经被爱丽丝逼入了绝路。
  这不能怪卫宫切嗣，他杀死了那么多魔术师，没有一位魔术师在被他枪杀的时候会选择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来迎敌的，因为那些魔术师认为比起枪械，自己的魔术更加方便快捷。
  长此以往，卫宫切嗣都把魔术师当成了根本不会用枪的老古董了。
  但爱丽丝可不一样，爱丽丝虽然身体依然维持着十七岁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
  别管她是否出生于魔术世家，孩子的天性就是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也许，她从什么地方看见了枪械这种东西，出于好奇，自己就也弄了一把手枪。
  而最大的可能性...卫宫切嗣认为是自己昨晚的狙击造成的这般事态，因为昨晚他的狙击，让爱丽丝对枪械这种东西感到了好奇...
  汤普森-竞争者就落在地上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但他绝对不敢去捡起来，即使是开启固有时制御，卫宫切嗣也不敢去捡，因为爱丽丝的子弹会在他捡到汤普森-竞争者之前就贯穿他的身体。
  想要一口气捡起汤普森-竞争者并在爱丽丝开枪之前进行反击，那是不可能的。
  但卫宫切嗣也并不是毫无办法，他还有两颗手雷，一颗烟雾弹，一颗闪光弹。
  而另一边，爱丽丝也并不好受，她本以为自己能出其不意阴死卫宫切嗣的，但卫宫切嗣的肌肉本能却让他躲掉了致命的攻击，爱丽丝知道这种距离下，卫宫切嗣是绝对能躲过致命攻击的，所以爱丽丝只能退而求其次，剥夺掉卫宫切嗣手上唯一的武器。
  因为爱丽丝和卫宫切嗣不同，卫宫切嗣甚至有加速的魔术可以用，爱丽丝呢？爱丽丝基本上要死在这里了，别说躲掉卫宫切嗣的子弹了，就是动两下都费劲。
  但爱丽丝也不可能这么僵持下去了，因为再这样下去，爱丽丝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所以，说出来虽然很荒诞，但爱丽丝必须去追杀卫宫切嗣，她反而是耗不起的那个人。
  这一点，卫宫切嗣自然也清楚，但如果真的让爱丽丝走过来的话，卫宫切嗣也绝对会被枪杀。
  因为爱丽丝不蠢，她肯定不会贴着拐角的墙壁过来，她绝对会贴着另一侧的墙壁过来。
  卫宫切嗣这是第一次憎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走廊，因为走廊太宽了，有着三米半的宽度，根本无法让他完成突袭。
  强忍着疼痛的爱丽丝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就和卫宫切嗣想的一样，爱丽丝贴到了拐角的另一侧墙壁开始行走。
  爱丽丝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身上滴落，这无疑是在加速爱丽丝的失血速度，但爱丽丝也只能咬牙硬忍，且必须前进。
  因为卫宫切嗣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如果听不到爱丽丝的行动，那他绝对不会做出冒险的决定，他会静静等待着爱丽丝失血而亡的那一刻。
  卫宫切嗣看了看手背上的令咒，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通过令咒的链接，他清楚Saber正在和Lancer死斗，如果使用令咒将Saber传送过来的话，Saber会因为和令咒的沟通有稍微一瞬的停滞，以Lancer的精准，绝对会在Saber传送的前一刻要了Saber的命。
  传送过来死掉的Servant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卫宫切嗣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一点，爱丽丝也清楚，他相信Lancer能为她阻挡住Saber，所以爱丽丝不会担心Saber会突然降临。
  大量的失血让爱丽丝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和重影，浑身上下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在这种随时会昏死的状态下，爱丽丝还不得不集中精神，这对爱丽丝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折磨了。

  突然，一颗圆柱形的投掷物从拐角处飞出，砸在墙壁上，弹射着朝着爱丽丝飞来，爱丽丝没有犹豫，抬手一枪就将那颗圆柱形的投掷物打进了卫宫切嗣之前藏身的密室里。
  密室中一阵爆闪过后，走廊上再度变回了只有爱丽丝的脚步声和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了。
  卫宫切嗣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量的汗珠，明明没做什么运动，他的全身却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刚刚的闪光弹，就只是一个试探，试探证明爱丽丝有着击落投掷物的能力。
  虽然短暂，但卫宫切嗣的确认出了爱丽丝所使用的手枪是被誉为沙漠之鹰的名枪，装弹量为七发，现在，爱丽丝已经使用了四发子弹，还剩下三发子弹，刚好，卫宫切嗣也还剩下三颗投掷物。
  假设，卫宫切嗣将这三颗投掷物都丢出去的话，爱丽丝会全部开枪击落吗？
  如果会的话，卫宫切嗣可以快速的捡起汤普森-竞争者，并拉近距离枪杀爱丽丝，如果不会的话，卫宫切嗣就会失去最后的保命机会。
  如果...如果有其他的东西和投掷物一起丢出去的话，那么爱丽丝会不会上当？
  摸了摸口袋，卫宫切嗣摸出了一包香烟，虽然卫宫切嗣认为爱丽丝不会上这种当，但他还是将香烟、打火机和一颗手雷一同丢了出去。
  哒！
  轰！
  枪声和爆炸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很明显，爱丽丝没有被香烟和打火机的把戏骗到。
  卫宫切嗣还剩下两个投掷物，爱丽丝也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卫宫切嗣的想法是对的，爱丽丝的弹匣内的确就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所以，卫宫切嗣必须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这两个投掷道具该怎么使用，其中有一点要注意，爱丽丝很有可能不会开枪打爆烟雾弹，甚至在这个距离下，爱丽丝会把烟雾弹踢到卫宫切嗣曾经藏身的那个密室里去，这样的话，烟雾散开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如果，卫宫切嗣要将烟雾弹丢在自己的脚下，那么爱丽丝不仅看不见，甚至还会遮挡这条走廊大半的视野，至少让卫宫切嗣跑出去拿个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最关键的一点是，爱丽丝会不会在烟雾中找到他的位置。
  这两个方案无论哪个来说都不保险，但留给卫宫切嗣的也就只剩下赌命这一个选择了。
  另一边，爱丽丝已经快要接近拐角了，但她眼前的重影也变得越来越严重，即使下一刻就这么昏死过去，爱丽丝也不觉得奇怪。
  但如果爱丽丝这时候要昏死过去的话，那她就真醒不过来了。
  忽然，自拐角处升腾起了一团灰色的烟雾，烟雾快速扩散，很快就将这条走廊给包裹住了，本就快挂掉的爱丽丝被烟雾呛了一下更是涕泪横流，但她不敢闭眼，也不敢咳嗽，她还要瞪大双眼，等待着卫宫切嗣接下来的选择。
  忽然，一个圆球投掷物朝着爱丽丝丢了过来，没有犹豫，爱丽丝直接朝着飞来的投掷物扣下扳机。
  哒！
  轰！
  枪声确实和爆炸声是同步发生的，但爱丽丝清楚，刚刚只差一点，爱丽丝的子弹就擦着手雷的边缘飞过去了。
  不是爱丽丝的枪法太差，是因为现在爱丽丝眼中世界的重影实在是太严重了。
  走廊里又只剩下了爱丽丝的脚步声、液体滴落声、和烟雾弹里释放气体的‘嘶嘶’声...
  烟雾中，爱丽丝的视野变得极其狭隘，她甚至无法看清烟雾里有什么，就连卫宫切嗣现在动没动都不清楚，再加上眼前无数的重影，现在的情况简直对爱丽丝来说糟糕到了极点。
  下一刻，她的眼前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朝着原本放着汤普森-竞争者的地方飞去，爱丽丝下意识就抬手准备攻击，但是在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刻，爱丽丝停住了。
  在爱丽丝因为疼痛而混沌的大脑中出现了一个问题...
  卫宫切嗣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可能这么不谨慎就冲上去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卫宫切嗣此时依然躲在拐角后，他刚才只是将自己的大衣给丢了出去。
  他在期待爱丽丝会开枪，但他失望了，或者说绝望了。
  烟雾逐渐散尽，爱丽丝也马上要接近那把汤普森-竞争者了，卫宫切嗣清楚，现在就是赌命的时刻了，即使不上也必须要上，要是被爱丽丝捡到了那把汤普森-竞争者，卫宫切嗣可就彻底没戏唱了。
  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就当爱丽丝因为烟雾散尽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从拐角后冲了出来，他的目标直指掉在地上的汤普森-竞争者，没有犹豫，爱丽丝直接抬手射击。
  卫宫切嗣有些绝望的看着那颗朝着他头部飞来的子弹，他觉得这一刻无比漫长，脑中甚至回想起了从小到大的一系列经历。
  哒！
  子弹擦着卫宫切嗣的脸庞而过，这一枪，并没有命中卫宫切嗣的头颅。

  无论是爱丽丝还是卫宫切嗣，两人都愣住了。
  爱丽丝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没击中卫宫切嗣，因为她眼前的重影实在是太严重了，她竟然把重影当成了本体，所以这一枪也自然而然的没有击中。
  回过神来的卫宫切嗣不再停顿，直接抓向了地面上的汤普森-竞争者，只是他才刚把枪拿起来，爱丽丝就把手中的沙漠之鹰朝着卫宫切嗣的手背上丢了过去。
  手臂猝不及防被重击的卫宫切嗣手中的汤普森-竞争者再度掉在了地上，就在卫宫切嗣想要再度捡起地上的汤普森-竞争者的时候，爱丽丝则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朝着卫宫切嗣撞了过去。
  被撞击的卫宫切嗣只是向后踉跄了一步，而爱丽丝却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也达到爱丽丝的目的了，她快速捡起地上的枪，枪口刚要对准卫宫切嗣，结果卫宫切嗣却一脚将爱丽丝手中的汤普森-竞争者踢飞了出去。
  枪的位置很远，趴在地上的爱丽丝想要起身去拿肯定是做不到的，同样清楚这一点的卫宫切嗣不打算理会爱丽丝，他打算先捡起汤普森-竞争者再说。
  只是，令卫宫切嗣没想到的是，爱丽丝在他抬脚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让卫宫切嗣也被绊倒在了地上。
  看着浑身鲜血的爱丽丝，卫宫切嗣的心中一狠，也不去想捡汤普森-竞争者了，因为这并没有必要，他直接抬脚对准爱丽丝的头部踹了出去。
  爱丽丝也清楚，要是自己的大脑真的被击中，怕不是会直接昏死过去，于是爱丽丝抬起右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咔嚓！
  虽然卫宫切嗣的这个姿势不好发力，可不代表无法发力，这结结实实的一脚更是直接踹断了爱丽丝的手臂，她的整条小臂都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但是爱丽丝也抓住机会抬起左臂，一肘朝着卫宫切嗣小腿砸了下去。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
  卫宫切嗣的小腿骨和爱丽丝的手肘几乎是来了个同归于尽，趁此机会，爱丽丝也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地面上的汤普森-竞争者走去。
  小腿骨碎裂的卫宫切嗣也强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伸手抓住了爱丽丝的一头金发，把她一把扯回来的同时，也是一拳狠砸在了她的脸上。
  头部受到重击的爱丽丝踉踉跄跄的依靠着墙壁倒在了地上，这一次，她是真的连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朦胧的视线中，爱丽丝看着卫宫切嗣一瘸一拐地捡起了地上那把汤普森-竞争者，而后又一瘸一拐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着对准她的枪口，爱丽丝没有选择闭上眼睛，她强行绷紧着自己的意识，只要卫宫切嗣扣下扳机，她会试着全力向着另一个方向倒去。
  但爱丽丝清楚，这个距离，她根本快不过子弹，即使这样，那又如何？
  安安静静，待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她做不到，她的字典里没有绝望这一词语，更不存在放弃，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爱丽丝都不会主动认输。
  哪怕再不优雅，哪怕再怎么狼狈，她也会为胜利挣扎到底。
  爱丽丝的人生中不需要任何失败来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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