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气

拿出手帕擦拭着渊虹，渊虹作为剑谱上排名第二的神剑，没有剑客是不喜欢的，洛叶也喜欢，不过她知道最适合渊虹的还是盖聂，更何况她自己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十年磨一剑，一生一把剑足矣。

        “先生，叶子柔弱怕是会拖后腿，若是我要跟着先生一辈子，先生会觉得我……是个拖累吗？”洛叶垂眸，那个身份三年前就死了，如今自然是能不暴露自然是不暴露的好，这对所有人都好，可是只用一个弱质女流的身份跟在盖聂身边，只会拖累盖聂，洛叶从来都不喜欢做一个拖油瓶。

        乱世浮沉，人人皆命不由己定，但是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强大了才能决定自己的命，不要依靠任何人，能信的只有手中的剑，它会告诉你方向。

        这是义父告诉她的话。

        从前她手中的剑只为活下去而杀人，后来又为义父报仇而屠杀，伴随着那个身份的死去，她的剑沉寂了三年，现在她的剑要为守护而生，想到这儿洛叶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就算暴露又如何，她就是她，三年前不畏惧追杀，三年后又有何惧，她不是菟丝子。

        况且她现在是追随的盖聂，如若没有实力以后又有什么资格与其并肩而行，她要做的不是依附着盖聂的人，而是同行之人。

        盖聂听了洛叶的问，刚准备开口，洛叶立刻又道：“先生，叶子绝不会做你的拖累。”说完洛叶低着头看着渊虹，渊虹上印照出洛叶的眸子，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剑身上的渊虹二字，将渊虹归鞘抱在怀里坐在盖聂身边。

        “你不是拖累。”盖聂默了半晌还是回答了洛叶方才的问题，在他的心里洛叶其实跟天明差不多，都没什么武力值，但是盖聂从不觉得洛叶是个拖累，反而很多时候都是洛叶护住了他与天明，一路上的细心照料，在他危险时总会用小小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

        一路走来，其实盖聂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洛叶，洛叶小小的一只，有时候往他身后一躲旁的人几乎注意不到她，大多时候洛叶都是安静的跟在他身边，他都已经习惯了一低头就看到洛叶的笑容。

        得到了答案的洛叶坏笑一下，心情颇好的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靠在了盖聂身上，明显的感觉到盖聂的僵硬，洛叶装作睡过去浑然不知的模样，习武之人调整呼吸自然手到擒来，均匀的呼吸声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黑色的长发垂于脸颊两侧，也遮挡住了洛叶的半张脸，看着洛叶都已经睡过去了还抱着渊虹，盖聂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表示无奈，人人都畏惧渊虹之威，她倒好直接抱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洛叶似乎是真的睡了过去，盖聂将人放在床上躺好后才取回自己的渊虹，少女擦拭渊虹的场景历历在目，动作轻柔神情严肃仿佛在对待着什么宝物，洛叶懂剑，几次看洛叶拔出渊虹的动作以及收剑的动作，盖聂一眼就看了出来，除了剑客没有人会对一把剑如此感兴趣。

        一路走来叶子看着柔弱，但总会在关键时刻有股爆发力，而且在关于自己的事情时，叶子会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兔子变得极具攻击性。

        天色渐明，太阳悄悄地爬上山头，阳光撒在大地上，洛叶醒得早正站在窗户前欣赏着日出，自从追随盖聂后，她确实有段日子没看日出了，昨夜不知何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聂还在打坐。

        “先生，今天的日出真美……”洛叶向往常一样运转起自己的内力，却发现内力堵塞，洛叶立刻警惕起来，她昨天还未有这种情况，再次试着调动内力，只觉得浑身难受，毒，这是中毒了，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毒，她从时就经历过特殊训练，一般的毒药对她作用效果甚微，今日这个毒若非她内力深厚估计就要当场毒发了。

        盖聂此时也睁开眼睛，就看到洛叶蹙眉靠在窗户边上表情似乎不太好，“叶子？”盖聂起身上前立刻为洛叶把脉，“你中毒了！”盖聂低头就看见渊虹剑身上散发着紫色毒气，立刻为洛叶点住穴道，“我帮你运功排毒。”叶子没有内力怕是很难靠着自己排除毒素。

        “先生不必忧心，我自己可以。”洛叶虽然不通治病救人的医理，但是不用内力就可以简单解毒的方法她也有，洛叶说完就坐回床榻上，取下发间唯二饰品之一的一根银簪，盖聂认得这个，这是洛叶每天用于试毒的簪子，只见洛叶触动了什么机关，银簪里蹦出几根银针。

        银针走穴，毒素很快就排除体外。

        “先生，您没事吧。”恢复正常的洛叶格外担心盖聂，盖聂摇头，“鬼谷有秘术吐纳术，我没事。”

        “天明！”洛叶随即想起关在他们隔壁的天明，这倒霉孩子不知身上的穴道解了没，墨家这群不靠谱的人，把他们关在这里满是毒气，他们两个大的就算了，内力深厚一时半刻不会被毒死，而且随时可以破门而出，可是天明一个半大的孩子，全身并无多少内力，还被定住放在屋子里，这不是让人等死吗！

        洛叶立刻趴在窗户上大声呼唤着天明，喊了两三声那边天明终于应声，“叶子姐姐，大叔……”

        “天明，你现在怎么样？”洛叶问道。

        天明答：“我现在好难受，喉咙特别烧。”

        盖聂也走到窗户边，“天明，你还记得我交给你的呼气方式吗？”天明点头，“记得，就是让气在身体里转一圈。”

        那边天明很快就没了声音，估计也是在打坐，盖聂这才看向洛叶，一会儿又挪开视线，他早就知道洛叶不简单，所以也不会惊讶于洛叶偶尔露出来的本事。

        “机关城变天了。”洛叶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色，从这两天的动静来看，她现在觉得机关城已经被流沙攻破了，流沙卫庄果然可怕，这样一座固若金汤的城不过一个晚上就没了，四处都弥漫着毒气。

        过了许久洛叶再次呼唤着天明，可是这次天明久久没有回应，就连盖聂也走到窗户边呼唤，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洛叶眼前，若不是及时认出这是天明，洛叶的一个拳头就要打上去了，还好半路刹住了。

        “天明，你怎么过来的？”洛叶没好气的问，这个熊孩子差点把她吓死，一直没有回应还以为天明出事了，结果突然用一张大脸怼脸回应，没担心死也差点吓死。

        天明原来是顺着藤蔓爬过来的，毒气现在似乎对他没什么作用了，盖聂让天明顺着峭壁爬回回廊，不说天明震惊，就连洛叶都震惊，那是悬崖峭壁，不说一个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都费劲，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既然是盖聂做下的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个是三十四丈远的回廊，另一个是你脚下，三百丈的悬崖，不出一个呼吸，你就可以下去了……”盖聂道。

        天明充满了惊吓，洛叶也是眼角抽搐，平时真看不出来沉默寡言的盖聂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这股幽默有点致命，洛叶咳了一下，“天明，这把匕首拿好，若是没有着力点，就把匕首插进峭壁里，现在机关城不安全，记得保护好自己。”只见洛叶从自己的短靴里拔出一把匕首来。

        天明接过匕首后就离开了，洛叶趴在窗户上担忧的看着。

        “先生，天明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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