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前夜
“小照，过来。”
“福生哥哥”
“你猜猜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蒲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刘福生紧握住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我猜是糖。”
刘福生：“猜错了。”
拳头松开，掌心里是一只竹蜻蜓。
“哇，好漂亮。”
“想要吗？”
“想要。”
“一颗糖来换。”
蒲照从怀里摸出一颗糖，递出去，“喏，给你。”
刘福生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次就算了，下次一起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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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一天。
“哎，小乞丐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和蒲照一起玩？”
蒲照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除了有间父母留下的房屋，与乞丐无异，平日里也总与小乞丐们玩在一起。
“没有”
“你呢？”
“也没有。”
刘福生心生疑惑，已经许久没见到蒲照了，不知这皮猴子又跑哪里玩去了。
他有意选了条平日里不常走的路回家，想着兴许能碰见蒲照，结果让逮到了个人贩子。幸亏他在行伍间待过两年，体格还算壮实，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天杀的扭送到衙门。
他没想到是县令大人亲自出来接待的。
林丘热情的握住刘福生的手，连连夸赞他的见义勇为，看到他身后的犯人，面目严肃的叫人带下去，严加关押。
刘福生回了家里，得意的跟媳妇儿炫耀这件事。
翡翠捏着他的鼻子，嗔骂道：“你呀，真是夸你两句就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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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的某天
“最近有看到蒲照吗？”
“没有。”
“没有。”
刘福生看着眼前的小乞丐们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他去镇上采买东西，恰好看到县令大人出门，刚想去打个招呼，却看到上次那个人贩子就跟在他身边。
刘福生心里的不安感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扩大。
他站在原地，直到县令大人回来，那个犯人还跟在他身边，县令大人低着头吩咐他什么，俨然是一副主仆关系。
刘福生心里咯噔一下，带着满腔怀疑与不解回了家门。
晚上吃饭时，他把这事儿告诉了妻子，妻子安慰他可能是看错了，可他知道他看的非常清楚，那县令跟人贩子根本就是一伙的，可这根本说不通，县令为什么要包庇那人贩子。
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蒲照了。
刘福生心里总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去，以至于他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决定明天一定要找到蒲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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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生没有找到蒲照。
他开始害怕了。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发现村里的小乞丐也渐渐消失了。
而村里的人们好似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媳妇儿问他怎么了，他却说不出口，或者说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蒲照和消失的小乞丐们到底去了哪里？是县令把他们抓走的吗？县令为什么要抓走他们？
刘福生感觉自己要被这几个问题逼疯了。
他扔下筷子，留下句等我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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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生爬上县令府别院的墙头，抻着脖子朝里观望。
院子里有两个道士正围着一口药炉炼制丹药。刘福生心想，莫非县令家里有人病了？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了。刘福生压低身子。
竟然是那个人贩子。他拎着个麻袋进来，对于里面装着的东西，刘福生有不好的猜想。
果然，人贩子打开麻袋，一个闭着眼睛孩童显露出来。
其中一个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孩童的手臂就是一道。
刘福生差点叫出声。
直到接满了一整碗血，人贩子才把孩子带走。
刘福生一路跟着人贩子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人贩子左右确认了一下，来到一块巨石旁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石块，打开地窖，把人扔了下去。
待人走远后，刘福生越过墙头，跳进院子里。
他搬开石头，打开盖子，借着月光看清了地窖下的景象。
几个小孩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正一脸惊恐的抬头看向他。
刘福生呼吸一窒。
他在里面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有小乞丐，还有蒲照。
“啪啪啪”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
刘福生头皮一麻，他转身看去，果然是县令还有他的几个仆从，人贩子也在其中。
“要不是我们的小道长发现了你的存在，倒又让你做成了一项义举也有可能。”
刘福生心脏收紧。
“林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还这么小，你也下得去狠手？”
县令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活着也只是在活在煎熬中罢了，还不如让我早点帮他们结束痛苦。”
刘福生眼眶发红，“任何人都没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贱不代表任人摆布。”
林丘面目阴沉，“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不留活口。”
刘福生虽身强力壮却抵不过对方人太多，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
林丘踩住刘福生的脑袋，一字一句道：“蝼蚁就是蝼蚁。”
申亥端着碗从两人身前路过，轻轻扫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装进眼底。
林丘的桃木剑落了下来，扎进了刘福生的心脏。
申亥见有新鲜的血液，凑上去打算接一点。
没曾想刘福生没死透，拼尽全力从他手上撕下来一块肉。
申亥一挑眉头，自己的血也毫不浪费的接进了碗里。
林丘拔出桃木剑，这下人彻底死透了，睁大的双眼看向这边。
申亥放下手中的碗，用完好的手替他合上了眼。
翌日，村民在清水河边发现了刘福生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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