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拐子
“哈，父亲，我赢了，我研制出缓解晕船症的药了。”
从京城去江南路途遥远，便是走水路也要两月时间，走陆路就更长了。综合考虑之下，李家选择了水路。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向活力满满的李子安到了船上却没精打采，时间一长甚至开始呕吐不止，连饭食都用不下去了。
这让三人惊讶的同时还有些心疼。
李子安却和晕船过不去了，在难得舒服的时间里都在研制晕船药，绝不能让自己在古代的第一次海上行程在船舱里度过。
见他有了点精神，几人也不打击他，只是和他定了个玩笑性质的赌约，只要他把晕船药研制出来并真的有用，几人就分别答应他一个愿望，以在船上的时间为限。
李子安一听，立刻讨价还价把时间改成了到达江南起一年之内。然后心满意足地去研制他的救命药去了。
可是现在，本该为输了赌约而假装出沮丧神情的李允文却是满面叹息，望着兄弟俩的眼神还有些庆幸。
李子安察觉到不对，忙问，“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允文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你看看吧。”
李子安打开信，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这个意思。
「李老爷，您让我打探的友人情况如下，他的女儿于今年元宵节被拐子拐走，没过几天，隔壁寺庙着火，一条街都被烧毁，他家也没能幸免于难，如今带着夫人居住于田庄，仍在每日寻找女儿。」
由于书写工具还是毛笔，一封信也写不了几个字，再加上李允文要求快些把消息送到，打探消息的人便用了信鸽传递消息，一封信更是只有一张纸的重量。上面的信息还是李子安根据这些年的古文功底翻译出来的。
见李子安看向自己，李允文知道他看完信了。抬头看向海面，道，“我与这位老友算得上忘年交，他长我二十余载，却与我同辈。算起来，我一直把他当兄长看待。”
说到这，李允文顿了顿，“他这女儿也算是我还未认下的义女。”
李子安沉重的心情有些微妙，他这是又多了一个义父？
李允文看了他一眼，“别瞎想，认义父可是需要仪式的，自从你们兄弟两出生后，为父还未有机会让你们与我那好友相见，你们又哪来又一个义父？”
这意思是见了之后就有了？
李允文却不再搭理他，继续说，“由于京城与江南相距甚远，我与他的书信往来通常为两月一次，可最近一次收到他的来信却是去年了。”
“考虑到你兄长要去江南求学，为父便把住所定在了他家隔壁，却没想到，唉。”
“父亲别急，也许孩子还能找回去也说不定。”李子宁在旁安慰。
李子安却不言语。即使是前一世，丢一个孩子也仿佛大海捞针，放在这个年代，人贩子的抓捕难度只会更大，更何况，小姑娘已经被拐走半年多了。
李允文也觉得不乐观，“也罢，既然他已去田庄，届时便改道去看看他吧。至于安哥儿的赌约，待到江南的时候再提吧。”
显然，即使为了老友的事感伤，李允文也没有忘了自己儿子。
李子安点头，表示听到了，但他没想到，这个要求他一到江南地界便用上了。
金陵城。
这是江南大城之一，颇为繁华，李家一行人早在此地下船进行补给，接下来便要直奔目的地姑苏了。
此时正是烈日当空，一行四人在酒楼等待上菜，李子安则有些内急，问过店小二后就去如厕了。
“诶你说，蝎子怎么还留着那小丫头？这都快一年了吧，看上那丫头的也不在少数，他就是不肯转手，不会是心软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丫头之前被养得白白嫩嫩的，长的也水灵，要是养大了再出手，不论是卖进楼子里还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妾，不都比现在出手赚的多？”
“可留着风险也大啊，听说那家人还在寻找呢。”
“找就找呗，他都带着那丫头换了座城待着，也不打算现在出手，只要警惕些，他们上哪找？”
“我这不是怕他被抓了咱们新到手的货找不到人交接嘛。”
去往如厕路上的李子安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声，两人的嗓音都还算好听，只是谈话的内容却不像声音那般悦耳。
此时的李子安无比庆幸这一世的身体素质也比上一世强不少，再加上跟着赵林祥学过些眼耳功夫，即使隔的较远也能听到那两人说话的声音。
眼见两人就要看到自己，李子安先出声了，“爹，你等着我就是，这里又没人，我怎么还会走丢呢？”
突然的说话声让那两人停止了交谈，看了一眼距离，发现他们的说话声对方应该听不到后，放下心往外走。
说话的两人映入眼帘，一人长相憨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一人外貌儒雅，很有伪君子气息。
见两人就要从自己身边离开，李子安突然开口，“两位叔叔，店小二说茅厕就在这边，可这里有两条路，你们知道茅厕在哪个方向吗？”
一个毫无戒心还有些懵懂的孩子突然问话，那两人也是愣了一下，接着，那长相憨厚的男子开口了。
“向这个方向走就是了，小心点。”
“知道了，谢谢叔叔，。”
听声音，这人居然是之前谈话中对那个蝎子的行为加以解释的人，与这人的外貌相比，还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子安在说完感谢的话后，又从怀里拿出两颗银豆子，道，“这是给叔叔们的谢礼。”
说完，就去如厕了。
互相对视一眼，看见这么个外貌精致的小肥羊，两人都颇有些心痒痒，但酒楼是密闭空间，这个时间也只有他们二人在此处，等到查起人来他们很容易被找到，两人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开两人视线后就加快脚步解决完生理问题的李子安快速回到包厢，探头探脑地关上门，对着一脸莫名的三人提出了赌约的要求。
“我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还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便有两道声音响了起来，若那两人在场，就会发现这正是他们之前的对话，就连声音也分毫不差。
这是李子安学的腹语术，之前能在延安堂哄娃娃，除了他漂亮外表的加持，也有腹语术一人分饰多角转移小孩子注意力的原因。
听完李子安的转述，李允文当即示意先用完饭再讨论。
饭毕，李允文临时找房牙租了一间院子，一切打理好后，才继续聊那两人的话题。
“若如你所说，那二人恐怕早已走远，我们都留在此地，又有何用？”
“父亲，我给了他们两枚银珠子。”李子安回道。
“就是你用几年的压岁钱找父亲打造的那批银珠子？你之前可是都不给我碰一下的，现在居然给他们了，这和你的计划有关？现在终于要说你那宝贝珠子有什么用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正是李子宁问的。
“嗯，那珠子被我浸过药水，一般人闻不出来，但猎犬却是一找一个准。”
其实，李子安一个孩子，家中虽然殷实，却也非大富大贵，不可能每次遇到情况都用银珠子做线索，所以他还准备了一些经过同样手段处理的铜板，只是看那两人的衣着，铜板可能会被拒绝，他就只能用银珠子了。
李子宁听到猎犬已经知道李子安的计划了，难得有些兴奋，“这感情好，我们立刻就去县衙找人破案。”
年幼的孩子在面对惩恶扬善的机会时，总是充满了动力。
李允文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子安，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还有同伙，而你在此事中行事关键的消息传出去，你会面对什么？”
“孩儿想过，但孩儿机灵，遇到不对便会立即应变，他们抓不到孩儿。何况，孩儿还有一堆连你和哥哥也不知作用的药，关键时刻足以逃离危险。”
救，这是李子安的回答。
李允文追问，“那蝎子呢？据他们所说，你只能肯定那个所谓的蝎子手中还有一名女孩儿，可蝎子的住所、样貌甚至他手中还有没有更多人你都一无所知，一旦那两人落网，蝎子必然会有反应，你有没有考虑过打草惊蛇的后果？一旦酿成悲剧，你就是有再多后手又有何用？”
“他们的谈话中透露出一个消息，在拐到孩子后会交给蝎子统一转卖，只要找到一个孩子做内应，我们就可以在保证孩子们安全的情况下找到蝎子。”李子安依然能够冷静地给出答案。
“说的容易，你能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吗？一旦发生意外，你能保证他有能力应对拐子吗？”
不等李允文说完，李子安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能。”
李子安看着父亲，“我能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也能保证他能应付拐子，只要父亲你同意让我去当这个诱饵。”
李允文定定的看着这个小儿子，第一次在他的天赋之外发现了他更适合做一个医者的品质。
他很欣慰，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够平安，就如当初他与妻子为孩子取名时的愿望一般，希望他们能健康安宁。
“为父教过你，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此事稍有意外你就可能身体残缺甚至再也无法回来。到那时，为父，你母亲，以及你哥哥都将在痛苦中度过，你，还是要去吗？”
“若我身体残缺，想必你们不会介意一直养着我，若我再不能回来，也有哥哥代替我为您与母亲尽孝。”
唯有说这话时，李子安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三人。
空气中陡然安静，静到只有佟云兮与李子宁哭泣的声音，哪怕只是听两人的对话，也足够让母子二人伤心。良久，才传来李允文的声音。
“如此，为父便寻人去安排此事了。”
在李允文话音落下之时，虚空中传来了一阵只有李子安能听到的声音。
“阴阳师大人的品格通过系统考验，阴阳师系统将以以下方案继续为大人服务。”
“方案一，阴阳师大人可选择利用阴阳师系统与式神们保持联络，即阴阳师大人可继续使用已有账号；方案二，阴阳师大人可选择一位本命式神继承其能力，但阴阳师系统将在之后进入休眠期，唤醒条件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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