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白玉卿身世意外曝光
“我金天氏，自古以来，守一方平安，从未有失。日前从金天氏迎秋大殿上出逃的祭品，如今，也全数追回，众人想要对金天氏的过失追责，我们甘愿领受，但若以此为借口，不依不饶，对我金天氏进行大肆讨伐，金天氏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屋脊之上，面对整个人神族和四方百姓，时云归说道。
“昴、觜，我不是让你们俩守在云羌湖，决不能放他出来吗，这是怎么回事？”青羽愠怒的问道。
“宗主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只是……小殿下他聪明过人，猜到了宗主你的心思，我们中了小殿下的计，一时大意，这才让他逃了出来。”昴说道。
“唉……”青羽一声叹息，“该来的，挡也挡不住。”他说着神情复杂的看向无尽奘。
无尽奘盯着屋脊上的时云归，邪魅一笑：“既然，祭品已经追回，那你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给销毁，迎秋大典的事也就算是了结了。”
时云归看着柳晴风，如果说在没遇到他之前，为了金天氏的安危，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别人口中的邪魔，但是自沉香亭一战，他确信他并非邪魔，而且关于他，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他既然让柳晴风上不留山，就绝不会伤他半分。
他看着柳晴风那月色一般的双眸，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追回逃走的祭品，是我们对大家的交代，但是怎么处理他们，是我们金天氏的私事，与他人无关。”时云归说道。
“哦，是吗？”无尽奘笑着看向众人。
“祭品在祭坛上怎么处理是你们金天氏的私事，可如今他们从祭坛上逃走了，还伤了人，这就是整个人神族的事了。”人群中一位瘦长脸，吊角眼的人说道。
“对，祭品必须销毁。”
众人纷纷附和。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道竟然没有一点进步，还是如此的荒蛮无聊，动不动就要消除异己，动不动就要杀个妖魔助助兴，以显示你们人神族存在的意义。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我不曾记得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为什么你们就要对我如此斩尽杀绝呢？”柳晴风嘲讽的说道。
“你，是谁？”人群中一人问道。
“我？我可不就是你们口中嚷着要销毁的祭品么，怎么，不会不认识我吧，在下东铒锟铻，不认识，怎么都追着喊着要杀掉呢，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柳晴风故作嬉笑的说道。
“啊，他就是传说中的东铒锟铻！”
“他就是弑神邪魔东铒锟铻。”
“他不是在大战之前就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一时之间纷纷对柳晴风退避三舍。
“我劝各位闲杂人等，若不想在此丢了性命，还是趁早离开，待会儿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若被我杀死，也别赖在我的头上，我可提醒你们了，要怪就怪自己不听劝告又技不如人，只能自寻死路。”柳晴风笑着说道。
众人听完，顿时议论纷纷。
“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看个稀奇，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是啊，是啊！”
“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他们人神族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还是回家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走吧，走吧！”
众多百姓听到弑神邪魔东铒锟铻的名字，早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听到柳晴风的一番言语，更是吓得片刻不敢逗留，纷纷向山下退去。
这时，柳晴风慢慢现出本相，一团黑色的庞然大物，手拿巨斧，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看着人神族众人。
众多人神，也吓得纷纷后退，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跑去。
嘴里连连念到：“这是从金天氏逃走的邪魔，就留给金天氏自己去收拾吧。”
也有不少人神留了下来，他们举着剑，对着柳晴风，抖抖索索的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邪魔不成。”
柳晴风对着他们大吼一声，顿时地动山摇，众多兵器如同落叶般纷纷坠落，又一批人神逃下山去。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无尽奘玉扇轻摇，看着柳晴风连声说道，又将目光转向青羽，“这不是传说中人神族与魔界大战前失踪的邪魔吗，怎会出现在这儿？如此骇人的邪物，碧落青羽，你难道不出来清理一下吗？”
“金天氏的迎秋大典早已结束，既然已经结束，他也就不再是祭品，你也知道，我金天氏历来尚武，以武为尊，在祭祀中历来有这样一条规定，若是祭品在祭祀前的混战中赢得了金天氏宗主，也就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虽然在历来的迎秋大典中，并没有任何祭品获得了胜利，但这并不表示这条规定就不存在。金天氏与孟章氏素来交好，对于这一规定，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青羽说道。
“是吗？还有这样一条有趣的规定，看来是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我竟然才知道有这样一条规定。”无尽奘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金天氏也是一方之主，担一方百姓的安危，怎可放任如此邪魔，危害人间？”人群中那个吊角眼又说道。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吕宗主是吧，我只问你一句，世间妖魔千千万万，难道在你眼中，每一个妖魔都该死，每一个妖魔都不该存活于世吗？我金天氏对于危害人间的邪魔，绝不会手下留情，但对于从未伤人的妖魔，也绝不会滥杀无辜。”青羽说道。
“青羽！”时云归来到青羽的身旁。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护着他了，难怪有传言说，金天氏素来与邪魔交好，本来我还不信，看来是真有其事了。”无尽奘笑着说道。
“对，听说其祖上九野玄就与邪魔有染。难怪不肯消灭邪魔，原来这里本就是魔窟。”吕宗主叫着说道。
“对，对，我也听说过此事。”
“我还听说金天氏有一位小殿下，生而不知其母，一落地就被藏匿，不与常人接触，最奇怪的是，这位小殿下，并没有继承金天氏的独有的神力，莫非，他并不是金天氏血脉。”吕宗主说道。
“住口！”
“住口！”
青羽和玉卿一起说道。
“你们真是给人神族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哪里来的乡野长舌妇，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弟弟这张脸，这独有的气质，除了金天氏，哪里还能生养出如此绝色的人物。”玉卿指着时云归对众人气呼呼的说道。
无尽奘看向青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是不是的，我们口说无凭，不过当初我们孟章氏、金天氏、魁隗氏、高阳氏四大家族缔结盟约的时候，曾在在盟约石上以血为祭，若时云归真是你们金天氏的血脉，就让他以血召唤盟约石，还自己一个清白。你们金天氏所做的出格的事情，也不是这一件两件了，自上次大战之后，我们四大家族彼此约定，族中嫡系女子禁止修炼，违者自焚以祭天……”
“无尽奘！”青羽沉呵一声。
“我想，大家刚刚也看到了，金天氏白玉卿修为超绝，就连我族七修子，以七挡一，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禁忌，不将盟约放在眼里，难道金天氏不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必须给一个交代，给一个交代。”
“给一个交代。”
众人纷纷叫嚷。
“金天氏与邪魔为伍、不守盟约，有什么资格做一方之主。”吕门主不屑的说道。
玉卿一脸错愕的看向青羽，虽然她从小就被禁止修炼，但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具体缘由，也未提及违背的后果，她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废除修为，没想到是自焚祭天，难怪青羽不许她修炼。
青羽缓缓向无尽奘走近，冷冷的说道：“何必如此！”
“既然你不肯给我河图碎片，我只能另辟蹊径了。”无尽奘笑着说道。
“各位，我金天氏，无需向你们交代什么，我金天氏的职责是带领西陆的人神各族守护西陆百姓的平安，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唯一需要向各位交代的只有从迎秋大典上逃走的三个祭品，这三个祭品已经追回，异兽蛊雕危害百姓，已经殒命，至于桃妖和东铒锟铻我们自会处理。但至于金天氏的家事，你们无权过问，也无需过问。”青羽面若冰霜，冷冷的说道。
“金天氏的家事，我们当然无权过问，但我们现在问的是白玉卿违背盟约，私自修炼之事。”吕宗主说道。
“白玉卿没有违背盟约。”青羽说道。
“没有违背盟约？难道她不是金天氏的嫡系血脉。”吕门主得意的说道。
众人一片寂静，等待着青羽的回答。
“宗主！”奎执事向青羽拱手行礼，然后面对众人缓缓说道：“不留山从未下过雪，十几年前，忽然一场大雪席卷了整个不留山，山川大地，银装素裹，万籁俱寂，我和老宗主泛舟江上，煮雪温酒，观赏这难得一见的雪景，忽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啼，寻声而去，只见江渚上，红梅树下，躺着一个婴儿，宗主将婴儿抱在怀中，那婴儿立即停止了啼哭，还朝宗主笑了笑，婴儿眼角一粒朱砂痣，如同一颗血泪，笑起来脸颊两个深深地梨涡。宗主觉得与这名婴儿有缘，便抱回了不留山，当做自己的子女来抚养。这件事金天氏众人皆知，只是从未外传。”
众人看向玉卿，只见她眼角一点朱砂痣，不禁议论：“难道说白玉卿真的并非金天氏嫡系女子？”
“金天氏历来皆为男子，当初听说生了个女娃，我还很是诧异，原来如此。”
无尽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就像是冰糖葫芦上裹着一层糖浆，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原想利用祭品之事，打压金天氏嚣张的气焰，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柳晴风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原想验证时云归并非金天氏血脉，但被白玉卿带偏了风向。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着急，这一局，你赢了，我们下回再较量。”无尽奘笑着在青羽的耳边说道。
“不过，你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还能隐藏多久呢？你以为没有你的那一块河图碎片，我就不能找不到失落之城了吗？好戏才刚刚开始。”
无尽奘说着仰天大笑而去。
余下的各方人神族也皆散去。
只剩玉卿呆立于神宫门前，面无血色。
“我一直以为，时云归并非金天氏血脉，到头来，小丑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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