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启程时
“小师弟你有所不知，大师兄如此敌视你是因为内门榜之事。”
二师兄泰若说道。
“内门榜之事？莫非是我与臧屠的那一战？”
沉渊问道。
“正是此事，你战败臧屠后便替下了他十八名的位置，在其后之人排名都要下降一位，大师兄原本是第三十名，现在则是掉到了三十一名。”
泰若继续说道。
“长春秘境开启在即，此时内门榜前三十的位置大多是多方势力商讨后的结果，而你的横空出世恰好打乱了顺序，让大师兄能否顺利进入秘境添了变数。”
三师兄钟诚接话道。
“原来如此，可比武较技本就是各凭本事，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登临高位，即便是侥幸进入长春秘境，怕也会无功而返。”沉渊霸气回应两位师兄说道。
“早就听说小师弟豪气干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走，我请大家喝酒，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师兄弟间熟络熟络。”
二师兄大笑着说道。
三人来到屈家酒肆，攀谈了许久。
酒足饭饱，已是繁星点点。
进入院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雷吼热情的拥抱。
沉渊将储物袋中玉角蟒的一段身体拿了出来递给雷吼。
雷吼先是闻了闻，随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翌日，沉渊从打坐中醒来。
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准备药材，开始炼丹。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炼丹，所以选择的丹方是比较简单的凝气散。
凝气散所需药材有三，为向阳花、古水叶和草莲子。
沉渊坐在丹炉之前，屏气凝神，将掌中火焰投入丹炉之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温度。
脑海中回想着昨日师傅木华炼丹的过程，确定单方无误后便将药材逐一放入。
祛除杂质，炼成药渣，凝聚成丸，火炼外皮，固定丹身。
虽然这是第一次炼丹，但流程却是行云流水，十分顺畅。
随着丹炉打开，冒出阵阵白气，沉渊的第一炉丹出炉了。
紫色的丹丸散发着特有的丹香，吃下一颗便感到有一缕精纯的灵力流入丹田。
成了！
沉渊将雷吼唤到身旁，将凝气散喂给它。
可沉渊的好意却遇到了冷屁股。
雷吼闻了闻后便嫌弃地掉头而走，继续回去啃昨天吃剩下的蛇肉。
沉渊发现只一夜，雷吼的境界就已经达到了凝气境七层，全身乌黑发亮的毛发中生出了一些白毛。
看来是水属性的玉角蟒肉带来的变化。
也是，一个凝气后期的灵兽看不上凝气境初期才服用的凝气散也属正常。
沉渊又继续炼了几炉凝气散，无一意外都是一次成功。
山中无甲子，一心投入炼丹的沉渊不知今日已经是与云家姐妹约好的第九天了。
直到云昭月亲自找上门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炼丹九天了。
这次出门是去拍卖会，还是与云家姐妹同行，所以沉渊还是把雷吼留在了家里。
当然也留下了两大块蛇肉作为补偿。
来到长春镇的飞舟驿站。
沉渊发现了在这已经聚集一大批的内门弟子。
其中不乏有些内门榜上的高手，看来长春秘境开启在即，这些人也都坐不住了。
“月师妹，此番我们结伴而归可好？”
陈棠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沉渊三人面前，对云昭月温柔说道。
场中不自在的女人有两个。
一个是目光闪躲的云昭雪，一个是跟在陈棠后面的慕仙儿。
云昭雪不自在的原因沉渊知道。
至于慕仙儿么，大概因为是喜欢陈棠吧。
慕仙儿见陈棠与云昭月十分亲密也是不甘示弱。
那最适合的利用对象就是站在云昭月身边的沉渊了。
“沉渊师弟，许久未见，修为又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
慕仙儿热情说道。
“师姐说笑了，不过是侥幸得以寸进。”
沉渊很客气地回道。
“师弟太过谦逊了，听说师弟首次下山便大展神威，不仅一人斩杀三阶灵兽玉角蟒，还获得了五枚蛇蛋，其中两枚送了云家两位师妹，不知剩下的三枚师姐能否有幸分得一枚啊？”
慕仙儿眉毛一挑，露出一抹魅色说道。
慕仙儿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围在周边的内门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云昭月是众星捧月的内门第一梦中情人。
云昭雪虽然人气不如妹妹，但私下惦记的人也不少。
在慕仙儿这一番话的刺激下，众人纷纷向沉渊投来敌视的目光。
陈棠闻听后也走到沉渊身边释放出了他那强大的灵力气场。
以势压人？不好意思，本仙君不吃这一套。
沉渊也随即释放灵力，二人都在无声较劲，搞得场面极度尴尬。
“够了！你们别闹了！”
云昭月见状，原地跺了一下脚嗔怒道。
听到云昭月的话后，陈棠收起了气势，他原想和云昭月解释一下。
可不料云昭月一把拉住沉渊的胳膊，用极其客气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对陈棠说道：“陈师兄，今年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一会儿我与姐姐，还有沉渊哥哥会坐家里准备好的飞舟回去。”
陈棠听到云昭月的话后，脸色十分阴沉。
但是他还是忍住没有动手，只是用了一个足以杀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瞟了一眼沉渊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慕仙儿跟着陈棠上了飞舟，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给沉渊一个飞吻。
“沉渊哥哥，你最好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云昭月对沉渊提醒道。
“此话怎讲？我觉得仙儿师姐人还是不错的。”
在沉渊的印象里，慕仙儿除了妖娆一点，有些魅态，倒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这女人可不简单，以后沉渊哥哥就知道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云家的飞舟也如约而至。
云家的飞舟通体蓝色，船体比普通飞舟大上一半，装饰也是极尽华美，船头上插着一面写着云字的龙牙旗，气派非常。
“走吧！飞舟来了！”
云昭雪冷冷提醒道。
就在沉渊准备登船之时，忽敢背后发凉，立刻出剑格挡。
“铛~！”的一声。
剑与长刀碰撞在一起，绿色的刀气将沉渊的长发吹起。
沉渊也不示弱，一按剑柄，一条火龙也随之咆哮而去。
“果然有些手段，不过别得以太早，半月后的比武场我会亲自教你做人的！”
方定烈收刀说道。
“放心，我一向记性很好。”
沉渊不甘示弱地说道。
飞舟上，一位国字脸，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看着沉渊和方定烈说道：“月儿，那便是你在信中提起的沉渊吧！”
“是的，爹爹，那就是沉渊哥哥，他对我和姐姐都特别好。”
云昭月抓住中年人的胳膊撒娇说道。
“等到了青云城便让他住在我云家吧。”
云绽龙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对云昭月说道。
“谢谢爹！”
云昭月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回了船舱，只留下云昭雪孤零零地站在甲板上。
曾几何时，她也是父亲手上的掌上明珠。
可现在，得到父亲的一声关怀都成了奢望。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为何不进去？”
沉渊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船舱里人太多我嫌吵，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云昭雪低着头，情绪低落地说道。
“这里风大，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
沉渊指了指放货物的木桶处说道。
“嗯！”
云昭雪没有拒绝。
二人走到木桶处，找了一个缝隙坐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你说说话，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沉渊率先开口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
云昭雪的脸颊泛起了微红。
他不能说喜欢我吧？千万不要啊！
若说他说了，我该怎么办？拒绝他么？
云昭雪的内心在斗争着，她既希望沉渊向她表白，但也不希望，总之就是很纠结。
“被人悔婚是什么样的感觉？”
沉渊开口便问出了云昭雪内心最深处的痛。
回想起自己十六岁的那个早晨，阳光是那么的明媚。
如果没有那件事，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陈棠带着他的父亲来到云家，一箱箱礼物不是来迎娶她的聘礼，而是退婚的赔礼。
那个曾经与自己说会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只是短短的一月未见面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
自从她身中蛊毒后，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就都是妹妹的了，但她从未想过就连陈棠也会如此。
“什么感觉？是绝望吧！那种感觉就像孤身坐在枯井中，见不到一丝光亮，因为那个曾经许你光明的人消失了。”
云昭雪嘴唇干瘪，面无血色地说道。
“我也曾经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延后了与一女子的婚礼，她那时可能是和你一样的感觉吧！”
沉渊仰天说道。
红鸾那时候的失落便如同云昭雪一样失去了心中的光吧！
不知道如今成为仙后的你，是否得到了真正的快乐？
“你真的想娶她么？”
云昭雪看向沉渊的眼睛问道。
“想！做梦都想！”
沉渊很坚定地说道。
“那现在她怎么样了？”
“已嫁为人妇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该忘了她，既成全了她，也放过了你自己。”
“那你放过自己了么？”
沉渊将脸凑到云昭雪的面前问道。
眼神从来都不会骗人，云昭雪的眼神中还有痛苦，说明她还没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沉渊从云昭雪的腰间扯出一枚玉佩，甩手扔出飞舟。
云昭雪见状立刻飞身跳下想要抓住玉佩。
她没能如愿，整个人被沉渊一把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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