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挑衅
玉山高中的排球馆里，此时正展开着一场部员们私下举行的练习赛。
事情是这样的，在连着一个多月周末和他校的练习赛后，因为ih预选赛的逼近，排球部终于停止了外出远征之旅，在今天的下午难得的提前结束了训练。
但少年们每天都运动量繁多，突然的休息，反而使他们像出门没撒欢够的狗狗，留在场馆里不知道干什么了，催人回家的三和京夏见赶人不成，一起的今川目隐就提议要不要打一场比赛。
“只能打一场哦，打完就都得走。”
留在排球馆的除了总是一起行动的一年级三人，还有加练跳飘的平井仁，加上三和与今川正好六个人，能打一场三对三。
但如果一年纪三个人一队，进攻力就太不匹配了，所以就把信长分到了另一组了，作为交换三和到了一年级这边。
“这也不公平吧三和桑，你们那边二传接应副攻都是首发哎！”平井吐槽：“好歹一边俩个呀。”
“那你过来呗。”
于是平井来到了一年级这边，谦治换过去了，所以现在一年级这个称号因为对面一年级更多转到对面去了，正式更名为三和组。
“不过是一场练习赛，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的起名字啊？”明川不理解：“而且不是说要平衡攻击力吗？为什么谦治和信长又在同侧了啊？”
三和懒得再换：“哎呀没关系，就这样打呗。”
‘不，明明刚才我和今川前辈换就好了吧？’明川无奈的想。
信长隔着网对他挑衅：“明川你不会怕了吧，小心输掉。”
明川半耷拉着眼盯他一会，看的信长好不自在，才笑着说：“没有怕，只是正好如我的意。”
“……你要干什么？”
明川笑而不答，今川和三和已经掏出硬币来选谁先发球了，信长也只好闭嘴，今川选了花，硬币抛出来是字，明川这边先发球。
怎么说明明私下里一小比赛，为什么还要抛硬币这么正式啊，猜拳不就好了。
心里是这么想，但明川还是乖乖拿着球往后走，玉山的二传先发球战术已经是传统了，私下练习也遵循下来。明川退后六步，从球场的偏左侧起跑跳跃，一记大力跳发就冲后排的信长和谦治中间去，显然他想尝试发球直接得分。
“休想！”对明川十分了解的信长垫步接球，明明位置到位球却飞了出去。
“所以刚刚是谁说要小心输掉啊。”明川回敬之前信长的挑衅。
“当然是你小心输掉！”信长皱眉：“你发球力量变大了吧，旋转也是。”
那是当然，明川两个月的力量训练不是白加的，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在多人训练里加大发球力度，没想到运气不错成功了，明川挑挑眉看着信长：“怎么，这就接不好了？”
果然信长一点就炸：“你等着，下一球就给你接起来！”
但第二球刚发出去明川就暗道不好，力量稍微有点大了，可能要出界，但信长刚刚被激上头了，判断失误把球接起来，好在位置到位。
“叶见！”今川呼唤，给谦治传了个舒服好打的高球。
此时明川这边和三和也组织起了两人拦网把直球线路封住，谦治下意识的就想打斜线，但被早有准备的平井接起。
谦治的进步真的很快，在一个月前谦治面对拦网还基本只会用蛮力打直线，现在也能应对着打斜线了，但可惜还是不太熟练，角度不够刁钻才被接起来。
明川心里赞叹着，一边后退两步助跑，谦治的力量是非常优秀的，这一球平井虽然接起了，但球飞的还挺高，而且离网近了些，明川当然是有能力将这球补救回来的，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这一球，不正好适合二次进攻吗！
稍稍两步的助跑，但对明川来讲已经足够了，他手腕下压，直接将球钉到地板上。
信长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三和组开局首先获得两分。
“哎呀，感觉这样很快就能结束比赛回家了，今川，你要加油啊。”这是三和京夏，别看他平时像个老妈子一样，但毕竟位置是副攻，垃圾话还是很有一套的。
今川不甘示弱：“这才两分就敢这么说了，小心接下来丢面子。”
这边是前辈们，旁边明川也不肯放过信长，他们在初中的时候做了三年的对手，现在还在一个队里待了俩月，明川在这里比谁都清楚信长有什么毛病。
虽然在之前和别校的练习赛没太表现出来，信长在比赛时情绪其实并不怎么影响他，这人就是特别爱中激将法，一点就着一击就中，一中就容易热血上头犯点小错。之前不是一个队的明川懒得管，现在成为队友了，很快就要打ih预选，明川决定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治治他。
明川的方法就是脱敏治疗，垃圾话听多了自然也就不起什么作用。
“明明刚刚我那球都要出界了，谢谢你信长帮我接起来了，我们真是好朋友呢。”
信长瞬间火冒三尺高，明川趁热打铁：“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被挑拨呢！不好，我这话不会让你接下来失误吧？那提前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不是故意的，但明川似笑非笑的挑衅表情明摆就是故意的，谦治不知所措，他还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明川。
信长和明川认识这么久了，隐隐约约感觉出他今天这么爱讲垃圾话是为什么，他实际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就是容易被挑拨上头，但脱敏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现在信长感觉到明川的意图还是忍不住焦躁起来。
“失误的会是你吧，下球可别本垒打了啊。”
谦治忧心忡忡，他第一次看到两个朋友之间火药味这么浓，不好，一会比赛结束不会要吵架吧，他要帮哪边啊？
今川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的情商比谦治高的多，大致能猜出来点什么，他拍拍谦治的肩膀安慰：“放心，不会有事的。”
然后小声的和谦治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朝日奈大概是在帮木也。”
“真的？”
今川点点头，谦治很相信这个虽然酷哥脸但是温柔心的前辈，暂且安下了心。
同样是三年级的前辈，相比今川，三和就像不靠谱的家长夸自己的熊孩子一样：“行啊朝日奈，之前没看出来你小子怎么会嘲讽啊。”
平井也点头：“之前也这么说多好，感觉你之前跟对手都特别有礼貌。”
明川无语，但还是礼貌的请求：“前辈们能帮我个忙吗？可以针对信长用激将法吗？那家伙就是这个毛病，我想帮他改改。”
三和与平井欣然同意，甚至还说早知道木也信长这小子有这毛病就该之前练习里一直和他说垃圾话了。
信长面对激将明知是坑还往里跳，明川三次发球得分，到第四次的时候一直没接过球的谦治终于找准位置接下一球，虽然传的稍稍向前了一点，但今川完美的调整传给了信长，信长一记漂亮的直线球得分。
他忍不住得意的看拦网没拦住的明川，明川轻笑一声，别以为得分就说不出什么了。
“果然你就是容易被挑衅惹火，明明拦网后有空档，往常是可以钉地板的吧？这样不行，得加油啊信长。”
比赛继续，在明川这边轮番不断的嘲讽攻击下，信长虽然大失误不多，但处理球明显没有往常那么冷静，小失误不断。明川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些失误，比分很快来到19:15，信长他们落后四分。
落后的不多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在谦治，首先是接球，接球固然是排球里最需要日积月累的技术，一个多月的苦练也使得他的接球技术突飞猛进，到不了其他正选的水平没错，但起码不拉胯了，出色的速度还能让他出乎意料的接起那么一两个好球来。
其次是扣球和发球，扣球就不用说了，谦治之前只不过经验少打的不灵活，力量和跳跃并不缺，现在经验上来自然就扣的好。发球谦治跳发力量够大但成功率不高，总是出界，他也想努力练习，但训练时间实在不够，比较之后谦治还是选择了练习接球。
“跳发不稳可以用普通发球凑合，一传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做出这个选择很艰难，谦治甚至说起了梦话：“要是一天有48个小时就好了，我就能两个一起练了”
说真的，信长和明川也都在心里这么想过。
但这是队内练习，谦治就选择了跳发，结果力气大了直接本垒打，反弹起来的球差点砸到信长。
不过没关系，明川加大力度的跳发和平井的跳飘也不稳，两边彼此送分以示同校友谊。
就又这么来回几下，明川这边比分已经到了23分，差一分赛点，而对面刚刚追到21分。
发球权在信长手上，他决心要给明川一个好看，用了十足的力气挥下手臂——
“出界。”
信长跪地哀叹，明川带了点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都快结束了，你怎么还是没适应啊？”
“不过一练习赛，正式比赛会碰到比我说话还讨厌的多的对手的，到时候怎么办？被换下场吗？”
信长皱着眉头：“想着不要被挑衅，结果还是挑衅成功了让我很不甘心，所以就更上头了。还有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每一句话都正戳我痛点啊！”
“谁让我了解你呢。不过这下我们就到赛点了，谢谢你啊信长，看来我很快就能回家了。”明川不忘再撩拨一句。
“可恶，要不是知道你是故意的比赛完我肯定要不搭理你一天。”
“那不挺好的吗，就当我不是故意的，是看你不顺眼好了。”
“什么！明川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搭理大呼小叫的信长，现在轮到明川这边的平井发球了，今天的发球里，不算得分，平井跳飘的成功率是五五开。
“发个好球，平井前辈。”
明川站定位置，看着平静下来准备迎球的信长，心里想：
‘都到我们的赛点了，尽管只是练习赛，你也该冷静下来了吧，信长。’
‘因为你这家伙，好胜心可是比我强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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