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喝酒误事

李新松被这无赖的做法无语到了，他把手上的饭放到莫道榆手上换回了文件，从莫道榆脸上他看到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打开文件一看，里面完完整整的，签名也签了，那他为什么要笑？

        未知是最恐惧的，李新松总觉得莫道榆做了什么，可他现在就是找不到他做了什么，这种无力感让他很是烦躁。李新松“啪”的一声合上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

        “莫总，今天晚上有饭局，别忘了，记得提前吃点东西，免得容易醉。今天缺的工作快点做了，别拖到最后。”

        看着莫道榆努力的吃着饭，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莫道榆和李助理带着一众下属进酒店的时候天上已经有了点点星光，莫道榆看着不早的天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今晚的饭局能早点结束。

        莫道榆叹了口气，这么想到。

        吴总早已等在酒店，桌上是整套崭新的紫砂茶具，茶壶旁放着一个雕花镂空的盒子，金色的花边就能看出它的价值不菲，盒子里面是茶饼，吴总正拿着一个小茶杯啄饮。

        真奢侈啊！这种茶饼上一次看到还是在自家老董的家里头，他去给莫总送文件的时候看到的，现在就这么放在桌上，不是显摆是什么。

        李新松撇了撇嘴。

        “吴总，让您久等了。您看，这晚高峰的路就是这么堵，市里的交通真的该好好整整了。”莫道榆一改之前的小情绪，笑着向吴总伸去右手。

        “莫总，你来啦。唉，怎么不是呢，不知道我们交了那么多的税都用哪了，上次出个差还差点被撞了呢。”

        吴总慢悠悠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像是什么天大的宝贝，然后才站起来跟莫道榆轻轻握了下手。

        “这么严重？吴总您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

        两只狐狸寒暄了几句之后，这场饭局才总算落了座。

        李助理张罗去了，很快酒店就把之前定好的菜一道道送进包厢，然后就是两个狐狸之间无硝烟的战争。

        酒过三巡，话题回到了正事上。

        “吴总，您是个爽快人，我就直说了。”莫道榆看着脸上泛着红晕的吴总开口道。

        “吴总，我们公司你知道的，现在在美妆、酒店、房地产等方面都有涉及，在今年第一季度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之后在城东南区有计划，也制定了相应的方案，听闻吴总手上有东南区的单子……”

        “莫总不要着急，这酒不是还没喝完嘛。”吴总打断了莫道榆的话。

        莫道榆眯了眯眼，这老狐狸，明明是他约的我们，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就是半点不提合作的事。

        “是我唐突了，来，吴总，我们继续。”说着莫道榆就要起身给吴总添酒。

        “嗯，莫总黄金之躯，怎么能让莫总来给我添酒呢。就让那个，对，穿白衬衣黑裙子的那个，过来添酒。”

        不知道是酒精给了吴总胆量还是把他的本性暴露了出来，他就这么当着莫道榆的面指着他的下属让她过来倒酒。

        在一旁安静听老板博弈的李新松听到“张漉”瞬间站了起来，“吴总，小张是女孩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吧。”吴总那个眼神让他直翻恶心，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况且那个女生还是……

        吴总冷冷看了他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小李，坐下！吴总，小张毕竟是女孩子，我来添就可以了。”莫道榆伸手拿起酒瓶就准备添酒。

        吴总一把按住莫道榆的手，眼睛却是没从那个女生身上挪开。

        “莫总，这是您女朋友？”

        “不是。”

        “我看你把她护得挺紧的，难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莫道榆皱了皱眉，“不是。”

        “那莫总，今晚，您没有诚意啊。”

        “你……”

        “吴总，”小张站了起来，“多谢吴总抬爱，我来给您添酒。”

        小张走过来，拿过莫道榆手里的酒瓶开始给吴总添酒。

        “莫总，今晚夜色这么好，你不再吃点东西？”吴总越过小张的背朝莫道榆笑着道。

        莫道榆看着小张添酒的背影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李新松疯狂给他使眼色让他坐下。

        在小张倒酒的时候，吴总的眼睛就没从小张的黑色西装裙上挪开。

        一杯酒倒完，吴总一口喝完了酒，还细细品味道：“嗯……这美女酒倒的就是香。”

        吴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小张，把酒杯放在桌上，“来，继续倒。”

        “是。”

        小张战战兢兢地拿着酒瓶接着倒酒，为了她的事业，她要挣钱，不能得罪公司的大客。

        这次倒酒吴总的手不老实了。

        “小张啊，你这身材这么好，是怎么练的啊。”说着手就向小张的裙子探过去。

        “啪！”

        在李新松要站起来之前莫道榆一把抓住了吴总的手，“吴总，倒酒这种小事儿还是我来吧。”然后扭头对小张道：“小张，你级别不够，回去坐着，这里轮不到你来掺和。”他再也忍不了了，小张是他的下属，李新松是他的助理兼朋友，现在他面前的人却想要同时挑衅他们两个。

        听到这话，小张先是震惊，然后如释重负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眼看着要到手的百灵鸟被别人放飞，吴总心里怎么可能不气。

        吴总甩开莫道榆的手，冷声道：“莫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道榆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拿起酒瓶给吴总倒酒。

        禾杆黄的液体在杯里越聚越多，吴总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把酒杯一甩，透亮的酒撒了一地。

        “莫道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刚刚掌管莫禾的毛头小子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你才上任几年，还把这当过家家吗？我在这个圈子混迹了这么久，这商场局势我比你懂，我手里有你们都垂涎的大单子，就算你爹来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是要倒酒的！”

        “吴总，”莫道榆放下手里的酒瓶轻声道：“你如果和我父亲认识就应该知道，我莫家从来不缺单子，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能威胁我莫家。和你合作固然是我的选择，但我的选择不会只有一个。”

        莫道榆一步步逼近吴总，声音愈发寒冷，“虽然我掌管莫禾不久，经验不足，但我莫家的手段我想你也该是了解的。那么吴总，您希望成为我上任之后的这第一个人吗？”

        莫道榆这一席话倒是点醒了吴总。是啊，他现在面对的是莫家，不是莫道榆一个人，莫家的手段他自然是了解的，虽然表面上都是谦谦公子，但真要使什么手段，那一个个心狠手辣。

        看着莫道榆步步逼近，吴总感受到了冷汗从自己头上渗了出来。

        要不是当年他从莫老手里抢过一个单子，自己背后还有势力让莫老不能发怒，他现在也不敢这么坐着跟他儿子说话。

        可现在自己背后的势力已经销声匿迹，莫禾集团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莫禾集团，现在要是得罪他们，可就不好说了。

        饭局终于结束了，吴总带着他的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酒店，莫道榆一众人员在包厢放松。

        员工聚在一起低声说话，莫道榆一个人在位子上坐着，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色，谁也不想去招惹他，毕竟刚刚因为她们公司丢了一个大单，那没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任谁丢了钱都不会高兴。

        穿着白衬衣黑裙子，被称作”张漉“的女孩站了起来朝莫道榆走去，既然这事是因为她挑起的，那她就有责任，她必须向莫道榆道歉并且接受公司对她的处罚。

        她走到莫道榆面前，“对不起，莫总。这事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害公司丢了单子，让公司亏损，请公司责罚。”说完，张漉就弯下腰，朝莫道榆鞠躬。

        李新松看着张漉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跟着站起来，但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什么也不是，这件事也的确是因为张漉而起，如果她不去道歉，那么刚刚吴总说的那些估计要在公司里坐实了。李新松咬咬牙，坐在他的位子上，心却飞到了张漉和莫道榆之间的谈话上。

        张漉的话并没有等来回应，李新松也觉得奇怪，他走到莫道榆身边用手在莫道榆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又拿手摸了摸莫道榆的额头，滚烫无比，李新松迅速收回了手，让其他人散了，自己送莫道榆回家。

        其他人也想帮忙，但源于没有那个胆量，所以还是听李新松的离开了，张漉最后走的时候看见李新松忙碌的背影想说什么，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打发走了其他人，李新松先是给莫道榆的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退烧的药到莫道榆的房子等着，才扛着这名壮汉艰难地到车上。

        李新松开车很稳，一路上也没什么颠簸的地方，莫道榆倒也不怎么感觉难受。

        只是这一晚，莫道榆睡的不踏实，他的耳边始终环绕着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好像是歌声，是谁？他看不清那个人。他向前走，穿过河道，拨开层层芦苇，他看见了那个坐在石头上的背影，他是……

        “叮铃铃！”

        莫道榆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晃着他的眼睛，他只能先眯着眼适应闯进他眼里的光线，又躺了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

        李新松真是个乌鸦嘴！

        这是莫道榆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刚醒的时候就感觉胃里不舒服，现在更是天翻地覆，他在厕所呆了好久才从马桶旁边离开，感觉整个人都没力气。

        他简单洗漱之后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正准备换上去公司处理昨晚吴义的烂摊子，忽然听到屋子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

        “周姨，您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陪着莫道榆长大的老人，在莫家待了几十年，自莫董年轻时她就在了。

        “阿榆啊，不早了，小李说你昨天发烧了，让我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

        莫道榆一惊，抓过床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半了。

        周姨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厨房，等她再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给莫道榆带的粥。

        “阿榆，先喝点粥垫一垫，昨天又应酬去了吧，哎，你爸也是，你还这么小就让你去管公司，自己在家倒是挺快活。”

        周姨一边给莫道榆打开盒子一边埋怨道，她是真的把莫道榆当小孩了，她看着莫道榆从一个奶娃娃到现在的大小伙，又是伺候了莫家大半辈子的，在莫道榆面前也算是个长辈。

        莫道榆走到桌边接过周姨手上的饭盒，“周姨，我长大了，也该历练了，总不能一辈子要我爸养着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

        “怎么不行？”周姨一脸慈祥，“在我看来，阿榆一直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周姨。”

        周姨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样了，烧退了没？不行，还是量了体温我才放心。”

        说完周姨就去拿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体温计让莫道榆量体温，自己守在他边上要看到结果。

        “三十七度八，退烧了，把粥喝了，我去做饭。”

        莫道榆很听话地坐在桌边，边喝着粥边看李新松给他汇报的公司事务。不得不说，李助理真好用啊，有他在公司自己几天不去都没问题。

        这边莫道榆还没感慨完，李新松就一个电话敲了过来。

        “喂？李助理。”

        不同于莫道榆轻松的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

        “莫总，吴义动手了。”

        “哦？”莫道榆眯了眯眼，这个吴义胆子很大啊。

        “吴义自昨晚离开后，虽然明面上没有动手，但在暗地里向其他企业或多或少暗示他和我们的合作没有成功，并且有意传递出要与莫禾划清界限的消息。现在有不少企业向吴义投了橄榄枝，其中就包括王儒，赵路等几家我们公司的对头，并且之前盘曲的部分企业也已经有行动的迹象……”

        吴义这么大胆是莫道榆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在昨晚的威胁之后，吴义能够老实一段时间，至少让他找到可替换的单子，但现在看来，吴义背后的势力强大到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吴义从他父亲手里抢走的一个单子，到底是多大的势力能让父亲忌惮至此。

        但现在的莫禾已不似当年，他若敢来，莫禾倒也不介意多一块肥肉。

        “吴义？越恩集团那个吴义？”

        原本还在做饭的周姨此时也探出头朝他们问道，那表情活像是要把吴义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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