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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林中石木掩映现出一间木屋,白日里一看,和着身后绵延的山峦,美如画一般,不见了晚上的阴森感,木板不经意间的现出的年轮,平添了几分沧桑之韵味。屋前杜白爷立于门前,与昨日分别时一般,似是一动不动等了他们一夜。

        杜白爷见常酒酒和齐源走来,向林间一伸手,“两位请随吾来。”

        齐源略一点头:“麻烦杜白爷带路了。”

        树叶沙沙,阳光在地上晃着斑驳,三人走在山间,沉默无言。

        常酒酒忖度着这气氛着实微妙,若再沉默下去,怕是要尬成石头,于是轻咳一声,随意扯着话:“三爷,您这儿可真是不好找。”此话不假,百日阳光一照鬼打墙的林子也不见了,瞧来瞧去哪有去木屋的路,亏得齐源记性好,弯弯绕绕走过几条路才又到了这里。

        杜白爷呵呵一笑,“不喜被人打扰,住得偏些。”

        “可您独身一个人住着,左右生了病,也没甚照应。”常酒酒思着寒冬腊月杜白爷一个人孤零零住着破败木屋,北风呼嚎往里灌,不由摇了摇头。

        杜白爷叹息,“吾过几日就不住这了。”

        常酒酒一讶:“这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你说的,山里又有鬼又有妖的,吾还怎敢住下去。”杜白爷圆溜溜大眼瞪着常酒酒。

        常酒酒不禁哑然失笑:“哪有鬼妖,不都是您扮的么?”

        杜白爷止住脚步,正当常酒酒以为杜白爷要停下理论之际,却见杜白爷指着前方的一处悬崖道:“就是这里。”

        常酒酒朝杜白爷所指方向望去,那悬崖说是悬崖,其实更像是地上裂开了数丈缝隙,两岸断崖绝壁,极是严峻陡峭,向下深不见底,一片漆黑。

        “瞧见对面崖上的那棵绿草了么?那便是灵草。”

        听杜白爷一提,倒是的确看到了一株草,崖间本是寸草不生,只这一株小小的灵草,扬于风中。

        杜白爷捏着胡子,缓缓道:“吾劝你们别往前走了,这里的土潮湿松软,一脚踩不稳就会滑下去,而一旦滑到崖下,便是连骨头也收不回来了。”

        “那岂不是采不到灵草了?”常酒酒有些失望。

        杜白爷笑了一声:“吾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灵草天下没人能摘得到。”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天下没人摘得到。”一直没说话的齐源突然开口道。

        “两位可否愿听吾讲一个故事?”杜白爷四处环顾,寻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

        常酒酒忍住嘴角的抽搐,这杜白爷千里迢迢把他们带到悬崖边,只为了讲故事?何来的兴致。

        杜白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故事要从吾爷爷讲起”

        常酒酒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故事看来很长。

        “吾爷爷当年阴差阳错来到西山,在西山上搭了小屋,住了下来,闲来打理些花草,身边唯有一只异缘兽相伴,可这异缘兽某天却突然下山咬伤了不少村民,吾爷爷气急打了它一顿,因着心中有愧,给了村民不少钱财,那些村民竟然将吾爷爷供奉起来,还起了个名,唤作什么格飞神的,至今还拜着呢。”杜白爷仰天大笑起来。

        “格飞神”三个字一出,常酒酒脑里嗡地一声炸响,信仰,崩塌了!

        杜白爷接着说道:“吾爷爷只痴心于种花种草,多少稀奇古怪,难养的娇气的都被爷爷种了个漫山遍野。爷爷一生没有其他财富,只有漫山的花草,吾仍清晰的记得,那时花开时分,美如仙境。有一天,吾爷爷在悬崖上发现一颗灵草,说那是天下间极其珍贵的草,连遇到都是修来的福分。他想将草摘上来,研究它的习性,以期能多培养一些灵草。可是啊,悬崖陡峭,土又湿滑,他一脚滑落,再也没能爬上来,可即是如此,他却在最后一刻,扯了半棵灵草扔了上来。

        这些年,吾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能劝他不要去采什么灵草。你们信么,那一天,爷爷院前的花儿一夜枯萎。吾也随爷爷一般住在山里,可是吾打理不来那些娇气的花草,吾守着山头,守枯了山头,无可奈何看着花种一年年少下去。吾才明白,爷爷是用全部心血去养花种草,又岂是常人学的来的。”

        杜白爷的眼眸黯淡下去,闪过一片落寞,“这几年,吾在同样的地方发现又生了一棵灵草,吾话说至此,去不去采这棵灵草,随你们。”

        齐源听完杜白爷的话,诚恳道;“多谢杜白爷的劝告,原来杜白爷本是一片好心,是在下不解杜白爷的好意,这就向您赔个不是。可这灵草不论长在哪,在下都是要采的。”

        杜白爷负过手,向山下走去,留下一声叹息,“罢了。”

        常酒酒还在心间唏嘘着,听到齐源要采草,忙一胳膊挡在了齐源前面,“相公,其实我对这治寒病的药草倒也没有执着,冷了这么多年也熬过来了,日子还算过得去,不去采那灵草也没甚大不了的。”又思了思,加了句,“我不是质疑你的本事,我自是晓得你盖世无双,勇冠天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

        齐源盯着常酒酒横在胸前的胳膊,笑逐颜开:“在你心中我是盖世无双,勇冠天下?”

        “额,那是自然,绝无半分妄诞。”常酒酒拿开胳膊,顺势在耳边竖了三根手指,做了个起誓的动作,眼里水汪汪地瞧着齐源。

        齐源低笑一声:“可是,我明知它在这,却不采它,又如何心甘。”

        “相公”常酒酒看着齐源眼里的坚定,一时不知如何劝他。

        齐源摸了摸酒酒的发顶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灵草上来的。”

        崖边猎猎山风,卷起两人袖袍飞舞,直欲裂衣而去,齐源向常酒酒清浅一笑,转身向悬崖走去,身影那般决绝,常酒酒来不及拉住齐源的衣角,齐源便跳了下去。

        齐源抓住崖边岩石,脚踩着崖上突出的石块,小心翼翼挪到灵草旁边,常酒酒的目光紧随齐源,齐源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上。

        齐源伸出手,慢慢接近灵草,只差半指间便能摘下它,常酒酒的心提到了嗓眼。

        当齐源的手触到灵草的那一瞬,脚下的石碎了,齐源没了支撑,整个人向下跌去,跌向漆黑的深渊。

        “相公——”声音嘶哑,划破天际。

        远处,群山不遮,白云悠悠。

        崖间静静,仿若从未出现过采草之人。

        常酒酒坐在崖边,任凭冷风吹进衣衫,寒气入体,忘了扣上衣襟,只呆呆的坐着。等了好久,等到阳光从这头照到了那头,拖长了孤独的影子,崖间依旧静静。

        这时一位行人路过,远远见了崖上的枯坐的身影,朝常酒酒喊道:“姑娘,那边危险,快些下来。”

        常酒酒的眼睫颤了颤,微弱的声音似是说给自己听,“他说会回来的。”

        行人见常酒酒没反应,摇了摇头,离开了悬崖。

        常酒酒鼻子一酸,眼泪终是夺眶而出,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涌出,顺着脸颊而下,颗颗渗进泥土之中。

        “丫头,你愿成为我妻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崖底,碎石满地只零星片草生于其中,细微的光线从两崖间透出,风过,吹来阴森之气,狭长的路,几块巨石嵌在路中,隔断唯一出路。

        杜白爷踏着碎石,一步步走向巨石堆,“壮士果是好身手。”

        巨石后,齐源睁开半眯的双眼,沉声道:“难为杜白爷费尽心思,诱在下入牢。”杜白爷知他定会采灵草,于是设下一个局,他并不是踩空跌入悬崖,而是一股旋流推他入崖,巨石随之滚落,他便关在巨石间,进出不得。

        杜白爷在巨石前站定,“壮士如此身手,落入崖下毫发无伤,吾自是要使些手段圈住壮士,与壮士好生谈谈,”杜白爷沉默片刻,眼神直刺巨石,“你是如何得知吾谷中机秘。”

        昨夜齐源在他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世人皆传,两百年前百草谷谷主为保《百草录》不落奸人之手,不惜毁谷保住《百草录》,可在下却听闻是谷中弟子弑主篡位,事迹败露,杀光谷中之人抢得《百草录》躲了起来。我若昭告天下,杜白爷手里的《百草录》竟是如此渊源,杜白爷意下如何?”

        杜白爷捏紧了拳头,此事绝不会有第二人知晓,这人又如何知道内情,又用此来威胁他。

        “杜白爷且宽心,在下既得了灵草,自然不会难为您。”齐源道。

        “你当真只为灵草而来?吾知晓你一直在寻吾,吾在这里设下阵,你却三番五次想要硬闯而来,也是吾大意了,让上头那丫头跟了吾进来,让你钻了空子,你不过也是同着那帮道貌岸然的人一样,为着《百草录》而来。”杜白爷不以为然。

        “杜白爷错意了,在下曾想过《百草录》,但此次前来,仅为灵草。”齐源隔着巨石向杜白爷解释道。

        杜白爷冷笑一声,“不管你所来为何,你都被吾关在了这里,你知道的太多,那便在带着秘密在崖底一辈子吧!”

        齐源嘴角微微上扬,“怕是要让杜白爷失望了,这牢笼再妙,也不过小小石头而已。”

        嘭地一声响,巨石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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