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摊牌

方明山似乎察觉到宝贝闺女没食欲，便关心道「怎么啦，没有想吃的？」

        「不是，我看顾哥哥都没吃多少，是不是饭菜不合他胃口啊」方瑶两手托腮，反倒关心起顾冬言来。

        方明山怎么能让宝贝闺女落了空，「哎呀，闺女啊，你不是给他做了饼干嘛，现在去拿给他吧」，他指了指一旁的袋子。

        「对哦，饼干还没给呢」方瑶猛地想起，转头看了看袋子，若有所思。

        方瑶在前一晚就给顾冬言做了份曲奇饼干，想着今天送给他，她过去拿起袋子，然后呼了口气，又喝了口红酒壮胆。

        方瑶忸怩作态地走到顾冬言身边，顾冬言察觉到了但也不在意，在他眼里，方瑶除了忙着找事就是闲的找事。

        「顾哥哥，我给你和阿姨做了份饼干，我看你菜也没吃几口，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饼干啊」方瑶双手领着袋子，满是期待地看着顾冬言。

        顾妈便放下筷子，笑着说道「哎呦，瑶瑶这么贤惠啊，真是谢谢了啊小顾，赶紧收下吧」，说完又动了下顾冬言。

        方明山拿了块餐纸擦着嘴，碰了下方妈，两人也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去。

        顾冬言没领情，头都不抬地说着「我不吃甜食，你要吃你拿走」

        两句话，全场寂静。

        顾冬言不牛谁牛？

        操心最多的是顾妈，忙着收场的还是顾妈，有这么个儿子的顾妈真是不容易。

        顾妈拍了一下顾冬言，顾冬言表情微妙，没个正经，懒懒地倚靠在座背上，缓缓扭头看了一眼顾妈，迎来的是死死的凝视。「怎么了」顾冬言笑着说出来，似乎被顾妈的表情逗笑了。

        方瑶举着袋子手有些酸，胳膊一震一震地落了下去，脸上挂着失望与窘迫，一次一次的欲言又止，只要现在顾冬言面前，她就好像有些结巴。

        顾妈察觉场面有些难挽回，面上的气质有些消淡，她说不出点什么，只是瞪着顾冬言，想让他给方瑶道个歉。

        顾冬言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嘴唇微动，他更烦了，他最讨厌不自在的场面。

        「有这功夫不如看看书」顾冬言叹了口气，拿起“吱吱”响的手机。

        是童暖发来的，刚起床的第一句早安。

        顾冬言的脸色舒缓了些，嘴角又挂着笑，哒哒地敲起了手机，方瑶不作声，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嘴皮，「顾哥哥说的对，我应该多学习才是」她扯出一个笑，目光流情地看着顾冬言，顾冬言没回应她，依旧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大家正聊着天，聊的就是些商业，公司，家庭，没点吸引人的，顾冬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去个洗手间」，他听倦了，便要离席出去透个气。

        顾冬言对假情假意的饭局没点耐心，他可懒得陪别人演。

        他走出包间，脚步很均匀，神情放松，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颀长的手指掐出一支烟，慢悠悠地把打火机拨出跳动的火苗，随后一支细长的烟就被点燃了。

        顾冬言边走边巡视，回头率高得离谱，他悠闲地吸了一口，嘴唇向上一卷，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来，那些烟圈打着旋儿缓缓上升，伴着手指升腾的烟雾，他望着外面有些出神。

        顾冬言懒散地坐在一个圆沙发上，手里刷着朋友圈，见好兄弟沈洲成发了个「emo中」，便笑了笑，翻到聊天框「怎么了，难得见沈大哈emo」

        可能是正在emo中，过了很久沈洲成才回道「顾哥！救我！！我没钱了！！！」，这么多的感叹号足以见得他是多emo。

        「你零花钱不是都花不完吗，怎么都让人给骗走了？」顾冬言随手插了块盘子的水果，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起来。

        在学校里沈洲成曾说过自己零花钱太多，花不完了，现在又来哭诉没钱了，两极反转了这是。

        手机那旁的沈洲成正躺在床上，全身伸展着，眼角残留着泪痕，手机循环播放着“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的那么狼狈”，他“哇”地哭了出来，好似被情伤过的男人，但他这是被钱伤。

        「我爸把我银行卡全扣走了呜呜呜」他边抽泣着边打字，顾冬言又迎来一句「你爸对你挺狠啊，你干啥惹他了」

        “呜呜”声此起彼伏，沈洲成一会“呜呜”一会打字，「我前两天买了个豪华摄像机，他说我败家子儿」刚发出去又开始猿啸般地“呜呜”叫。

        顾冬言知道他买这个豪华摄像机绝对花了不少钱，便笑了笑又问道「花多少」，沈洲成犹豫了一会，想着是兄弟说出来也没什么，便输着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二十万。

        整整二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即288888。

        数字挺不错。

        顾冬言看着这个数字笑出了声，沈洲成竟然花288888买了个摄像机，他这个摄影“高手”相当于白搭了288888。

        「你真牛逼，666」顾冬言嘲笑着他，还去网上搜了搜有没有20多万的摄像机。

        真是荒诞。

        「顾哥！可怜可怜兄弟吧！我真一分钱都没了啊！」这时候沈洲成求情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顾冬言笑的开心，但也不能不帮兄弟，毕竟他自己的钱也真不少，他正好还有个条件，「沈败家，下学期的篮球比赛你替我去」，沈洲成也顾不得太多，立马就答应了，但他沈洲成可是个不沾篮球的人，要他打篮球，相当于让顾冬言给别人道歉。

        顾冬言看他答应的爽快，便回了句「多少够」，沈洲成看到聊天框里弹出这句话，眼眶里的泪瞬间蒸发了，一句两句的「我操」，显示了他多么开心，既然开口了那他肯定得要够，但又一句「十万以下」把他打回了现实。

        沈洲成撩妹无数，精细鬼一个，来个了「那就99999」，真是贴合要求，严谨得很，顾冬言一笑，「滚你妈的」，

        沈洲成在屏幕前也笑着，想了想又来了个「88888总行吧，多吉利这数，祝愿你发我也发」，随后又发了个挑眉的表情，接下来他收到的不是顾冬言的第二句调侃，而是真真正正的88888元。

        这真给沈洲成高兴坏了，本来瘫躺在床上的身体舞动起来，魔性的舞蹈是他撩妹以来的惯用招数。

        「么么哒！顾哥我爱你！你！是我的神！！！」沈洲成丝毫没有犹豫地发送了这恶心的话语，顾冬言实在是没眼看，发了个「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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