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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残念


秋风吹过大地,冬雪带来了寒冷的消息。池塘水落,圈圈涟漪,少女一袭白衣,如梦幻境;此间,不言不语胜过,万千恩仇诉清。

这里寂静清明,崖下灯火通明,却又慢慢,星星点点地散去。风吹白衣,发髻迷离。几个侍卫跪在山石的边上,少女闭上眼许愿,恬静的容颜淡淡的愁绪。她是她,一直是她,敏感的心里藏着无尽的情绪,一个寒风中渴望温暖的人挨过了风吹雪凋零就不会再奢望;;因为懂得,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最坚硬的外壳下藏着最柔软的心,滴血成梅,泪流成冰。纱衣曼舞,眼眸清澈干净,她的名字,叫晨曦;母亲选的名字,一直不曾忘记。第二天的曙光总是被人寄托了希望,而黄昏,也美得心醉;黑夜亦非无情,伸出手,接住细碎的无力的光芒,让它们静怡。

远方少年披衣,杀意、肃气,眼眸深处融成了水滴,清澈,干净。

“你,回来了呀。”温柔如初,少女迈步前行,低声婉转的战歌歇停,少女不急不缓来到少年的身侧,素手整理着脏乱的残袍。破碎的长枪在风吹下细碎,碎发吹起少年的眼眸温暖而干净。

“不要再急躁了,好吗?”少女抬起星辉般的眸子,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麻木的面容露出了干涩的微笑,慢慢抬起手却只是遮挡着这即将来临的寒意。

“走吧。”少女巧笑,搀扶着少年走回崖边。深幽的林子一双双流过泪的眼眸抬起,一张张怯懦中带着执着,伤感带着愤怒,责骂带着后悔,热血带着恐惧的面容在这片土地上席卷;一个孩童上前忍住流水伏地下跪,还有些人忍不住将热泪撒向大地,但行动却是整齐划一。

无形的勇气在这些孩子们身上缭绕,女童伸出小手走向少年,泪水滴在荷叶里却坚持着再走一步,一步一泪孩童伏地痛哭,无声的悲伤在这里徘徊,少年看着自己染血的面容伸出了伤痕累累的左手;白骨在灯火之下刺目而温馨,女童靠着少女只是哭泣。

它们学会了坚强,咬紧牙关不放松,倔强得让人心痛。少年看着水轻轻地饮下,一个孩童起身上前一步重重地跪下磕头,泪水洗刷着面容,在泥土中混迹的肮脏小脸此时干净了许多。

饮完少年脸颊带着泪,长长的解毛负重合上黑暗的冥冥,他的手轻柔地握着少女,带着坚守的决心;少女抬起眼眸一笑而已。

“不能放弃固执坚守的自我,长枪来临,血肉来抵。”残袍细碎滑落在地,麻布在野草上空飘摇,安详在土地之上。

悲歌既熄,战火还起,海边浪涛不尽,双眸战意崛起!

风吹动黄叶,黄叶不甘心东去;守在这里,身首,也只能在这里。

……

睁开眼,拿着桃花换酒钱。

竹尘在酒馆门口天真地眨着眼,酒馆大妈拿着大勺和竹尘相望,大眼小眼眨来眨去流氓倚着门享受着讨来的桃花酒。

“大,大妈子,再,再来一勺嘛~”

“不那不那,小娃子还小,明天再来好伐。”

“不嘛不嘛,小娃子不喝,大妈子给一勺啦~”竹尘先是扭一扭,然后吐了吐舌头委屈低地低下头又缓缓抬起,用一种委屈之后强忍着眼泪绽放这笑颜颤抖道,“小娃子知道,知道……”竹尘抱着小碗慢慢转后,像是不想强求却又需要这酒的纠结,迎着风点点泪水撒向天际,晶莹得让大妈心疼。

“哎呦呦,大妈子受不了哦!来来,乖孩子,再给你一勺。”

“大妈子,这,不太好吧。”竹尘眨着泪眼犹豫,那酒馆大妈挥舞了下酒勺拍了拍胸口,“大妈子酿的酒想给谁就给谁!来孩子,大妈子给你满上!”

说着那酒馆大妈拿过碗直接满上,竹尘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笑嘻嘻地抱着酒十分珍惜了看了看转了转圈,道了谢竹尘傻傻地走到酒馆后面;流氓眼眸微醺,看着酒馆大妈那溺爱的笑容终于是发现了当小屁孩的好处。

“给,你的酒。”走远了竹尘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流氓把酒装满佩服道,“还是少主有面子,一天十碗就是这么不要——就是这么霸气!”流氓尝了尝酒砸了砸嘴,酒馆大妈那一周只能一碗,却偏偏引得这些酒鬼抓耳挠腮,故而竹尘不饮酒为了照看棋圣、白老、流氓、方承这四个不要脸的只能奔跳卖萌了。

“别喝多了,又去糟蹋人家闺女。”

“殿下说什么呢!我还是清白之身!”流氓抖了抖自己风骚的袍子把酒收好,他的名字由来是有根据的,所以便去海城和风云一起住了。这许多年不曾尝这烈酒,一口下去无法自制,竹尘笑笑去溪边洗了把脸。

“彼岸天开始行动了,大约明天上场。”

“嗯。”竹尘坐在溪边在手臂和腿上撒了点水平静地晃晃。

“殿下你再不长大,是不是就习惯小孩了?”

“总要给我一个,长大的理由。”竹尘笑了笑,流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正经的回答,点了点头塞住酒壶起身。

“这次你真不打算参加吗?”

“嗯,我想去走走。蓝善不也是提交了档案吗?”竹尘起身令牌一出下了海城,流氓看着那被掀起的水珠拿起酒壶摇了摇尝了尝滋味。竹尘最近烦躁莫名,那无名之火他看得到;而且他看起来,很累。

流氓挂笑,看着池底的鱼抱着怀里的酒享受着别样的阳光,这独属于圣云阁的安详。

“你可愿在树下,让我为你画一幅画。”竹尘在街上傻笑一笑,看着白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发丝飘摇,白衣不染容貌俊俏,长剑骑牛看似怪异却洒脱不羁。

竹尘从海城东摇摆着西去,海城商业繁华,但奔走的商人却不是一心为了金币忙碌而忽视周围风景的老牛,茶馆混杂这戏曲院落散落每一片区域,脚夫亦可在此休闲怡情。

此间曲目繁多,咿咿呀呀却婉转动听。这万年的沉淀诞生了许多伟大的艺术,这几多悲欢离合的故事占了重要的一部分。王侯将相,织衣贩履的平民,官窑的妓.女,民窑奴隶,用鲜血和痛楚谱写的历史带着传奇的味道在这戏台上,流传下来。

“公子已有家室为何还来苦恼,莫是看我泪泣,你竟然生情……”

“这一树的菩提上挂着万千男女的期许,而今它倒了,我们,是否也该散了。”

“我朝着风霜说出你的名字,在树下转了一圈,逗你玩。”

一间间剧院演着不同的戏码,戏子投入到泪流满面,台下哀伤一片。这几多在史书上只记了一笔的爱情故事现在看来,却是演化出了它的精彩。

竹尘骑着青牛眼眸微闭,繁华的大街有它们的一条路,海城的包容就是可以容忍其他城市认为“离经叛道”的东西,加之海城深厚的历史底蕴奇特的风景名胜这里牛鬼蛇神也聚集了不少。不久竹尘身侧出现一个骑犀牛的青衫少年,和一般怪人一样,他手中有酒。

此少年言语无所顾忌放浪形骸,那把伞背在深厚哈哈大笑,竹尘侧过身子看他,他却正和商贩买卖一个橘子的价格。

“今年丰季店家可否赠一提桃给在下以解渴?”

“哈哈哈哈,少年无畏啊!”那店家大笑指了指门前,“此中有一迷,君解之这善缘你我便结了!”

“好!”少年把伞倚在犀牛的角上,犀牛暴躁地瞪了这少年一眼,少年则是伸出双手抖了抖露出洁白的双手。

“门庭虚掩院内陈设干戈,店家亦是戎马人家啊!”

“君既知这题目,那这答案可有了?”

“自当行马东方鞭指茫茫,若无这等志向怎么得这提桃?”

“哈哈哈哈,公子玩笑了!今一见如故,君拿去便是。”

“哈哈哈,受之恩露不敢忘却先生,能有此等胸襟非是北原道钧先生了!”

“何以看的?”之间竹尘倒骑牛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那少年也不恼从犀牛角上拿起伞,犀牛踢了踢蹄子他开始论述,老者抚须大笑,竹尘点头,“白城陈季悬,名不虚传。”

“哦?那竹公子从何见得。”两人相视大笑,那老者朝竹尘微微一礼,“圣云殿下好雅致。”

“先生客气了,吾与这位公子西行为伴,就不打扰先生了。”

“殿下客气。”老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竹尘骑着老牛一路慢慢西去,“除了这青牛,还有什么让你这么快确定我的身份?”

“殿下不饮酒,衣冠整齐,骑牛东沿道上无所畏惧,境界高深地位崇尊;当然,若非这醒目的青牛在下一时也难以缺认殿下之身份。”

“哈哈哈,汝不言,未言尽。”竹尘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陈离殇,“君马东行,胯下犀牛显然是不动谷劫得。提桃者白城方言,“鞭指茫茫”出自《帝训》。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从白帝国跑到海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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