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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眼万年(四)


“吧嗒,吧嗒……”

        方才睡下的人被一阵踩瓦奔跑的脚步声惊醒,一睁眼,头顶上方的声音又快又急,接着是瓦片被翻动的声音,良穆翻身坐起,拿剑望去,声响突然停止,不过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貌似是越行越远,床上的人脸色一冷,披上外衣飞快的追了出去。

        一路追出东城,穿过柳巷,前方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楼宇之间,良穆抬头,跟前是一座披红挂彩、华丽轻浮的大阁楼;沉吟了片刻,他走了进去,楼内歌声飘飘荡荡,又软又绵,奇异而又旖、旎。

        细听间,仿佛是许多男女在一起吟歌调笑、嬉闹,轻歌曼舞中,随着歌声,良穆转身没入了后院。

        灯光渲染下,轻薄的窗幔上映出男女妖娆缠绵的影子,眼前数十间窗里,都传出数十种不同的娇喘之歌。

        良穆微微侧首,避过眼前的扉扉之景,闭眼耳捕,心捉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他抬眼轻身一跃,落进了三楼之间。

        笑声、语声戛然而止,正房之中是一张碧玉制成的长桌,极为宽大亮丽,桌台四周围坐满了穿着妖艳、打扮魅惑的风尘女子,长桌高处却只坐了一人,正是冥若尘。

        左右两边女子舞弄着身姿朝他投送着媚人的眼波,可他却没正眼敲上一眼,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珠帘后的人影。

        好一会儿,帘外之人举剑撩开珠帘走进房中,脸色少许难看,冥若尘则神色愉悦的端上一杯酒,轻轻捏在指间旋转、荡漾,目光忽高忽低的瞄了几下,才道:“殿下既来了,为何一直不上前来,莫不是还在因为那日之事而怨恨我?”

        良穆怔怔的望着他,不答,冥若尘仰头饮了一口酒,笑意吟吟:“想来也不是,若殿下还再记恨,那今日便也不会自己又过来了。”

        站着之人闻见此话,目光渐渐寒冷,但面色却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见场面如此难作,冥若尘侧首两指一弹,顷刻间,四下女子俯首退的干干净净,偌大的华间只剩两人。

        冥若尘道:“怎么样?殿下过来陪我喝几杯?”

        良穆脸色恢复正常,嘴角微怒,道了声:“死性难改。”

        讲话间,转身掀开帘子,打算出窗而走。

        见他要离开,房中的人似乎有些不愿,他一个箭步来到窗前,赤手一捞,待手中感到重力的牵引后,才道:“殿下别着急着走啊!”

        窗外人落下瞬间,还来不及反应,便只觉身体悬空,腰中之带被人死死拽住,他就这样整个人侧挂在了窗边,两者额头抵着下巴,谁也动弹不得。

        “你……”他伸手抓紧被拉住的腰带,沉道:“放手。”

        听见呵斥,冥若尘低头去瞧他这个奇怪的姿势,笑道:“殿下,你看我抓的准吧!你差一丢丢就摔下去了。”

        良穆再次开口:“我让你,放手。”

        “我不!”冥若尘伏在窗口,撑出半个身子道:“放手,你就摔下去了。”

        “哼!”良穆深喘了一声,伸手去解腰间的手掌,想要将其分离,面对这等动作,好玩性子的冥若尘肯定是死活都不干的,他也空出一只手去阻拦,两手拉扯间,越争越有力,越拉越起劲儿。

        “哎……咦,哎……”

        “哎,我说良穆你消停一会儿行不。”

        冥若尘慌乱中逮住良穆的手,两人一里一外相望:“我这不就……”

        正当他打算再次伸手去捞人家腰带时,却因前后重力不均,整个身子被生生拽出了窗外。

        “哎呀!”就这样,二人滚葫芦般一上一下从三层小楼落到了后园之中,发出一声震响,院里飞鸟惊起。

        冥若尘觉着也没被摔疼,纠缠着坐起来,一低头,好家伙,只见自己整个人刚好趴在良穆的身体上,他不仅给他当了回肉垫,就连胸口与腰间的衣物在拉扯间被撕裂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良穆露出了雪白结实的胸膛,冥若尘看的出神,可身下人却不太乐意,他手疾眼快合拢衣物,打算起身,然而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喊:“是谁?谁在外面?”

        一对赤、裸上身的男女推开窗户。

        见状,冥若尘立刻重新趴回到良穆的胸口上,指腹压放在他唇上道:“嘘,不要动,不然你我这番模样被人瞧见,跳进忘川也洗不清了。”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良穆自然是非常不适的,但一听他这样讲,便也不好在发出响动,只得任他枕着趴着。

        “哎呀,没人……”

        过了几秒,上方响起关窗声,确定已经没人再发现他们之后,两人才起身分开,溜之大吉。

        从鬼苑出来之后,冥若尘并没有回府的打算,方才酒没喝尽兴,便硬拉着良穆进了酒馆。

        那时,他的酒量还算是不错的,可一跟良穆比起来,居然是有些喝不过,几坛花酿下去,后者还神志清醒,丝毫不见醉酒之意,然而前者却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胡言乱语了。

        他支着脑袋,眯眼问道:“良穆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出入这些烟花之地?”

        对方饮着酒没有答话,全当他是喝醉了乱讲话,可冥若尘却明白自己清醒的很,又道:“你怎么不说话?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对不对?”

        良穆看了他一眼,静道:“没有。”

        虽然他这么说,但冥若尘却知道,他心中确实是很厌恶他的,每一次与他见面不是板着张脸就是掉头走开,这些他早就看透了,道:“真是惶恐,殿下居然说没有。”

        见他不信,良穆目中有些微光闪动,冥若尘举杯对着明月,道:“从小到大,我身边除了云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能同我讲话的人了,兄弟,没有;朋友也没有,还有亲人……”

        “呵呵……”他自嘲道:“更是没有,母亲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父亲有那么几个片段,但他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良穆听着,脸上稍有一丝变化,道:“去了何处?”

        他突然的询问,倒是叫冥若尘生了奇,道:“我也不知。”

        沉默了良久,他才又开口:“那段时间,世人总传我母亲是异类,说她与我父亲在一起就是为了骗走他的鬼石,而我,只是一个意外。”

        “至于父亲,管家说我还不怎么记事时候,父亲就把我托付给了他,自已却一去不返,后来,世人又传,说父亲离开是带着鬼石去寻母亲去了,说他背叛了阴界,背叛了地府,背叛了鬼都。”

        讲着讲着,他自己都忍不住唏嘘了一会儿:“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给了我生命,迟早有一日我会寻回他们的。”

        冥若尘仰头饮尽杯中酒,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

        父亲临走的前一晚,把他放在肩头,对他说:“尘儿,阿爹阿娘都很爱尘儿,往后你不管身在何处都一定不要忘了你姓冥,你是爹娘的儿子,你要记得,终有一日阿爹阿娘都会回来,那时我们会接尘儿去一个好看又好玩的地方,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那时的他还小,现在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但唯独父亲的话他却记得很清楚,一直不曾忘。

        话完,两人又对酌了几杯,良穆对于他吐露的往事,无从答话,相比起来,自己能有个完整的家庭已是万幸了。

        冥若尘道:“殿下肯定在心中嘲笑我吧!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良穆看着他,认真道:“并非如此。”

        “呵呵!”他放下酒杯,抱坛直饮,道:“第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你那般冷漠的模样,我还一度以为殿下肯定如我一般有着一些难以启齿的心酸往事呢!如今,想来是我会错了意。”

        眼前之人不答,他又道:“算了,今日跟殿下讲的这一番纯属我自愿,殿下若觉得无聊,大可左耳进右耳出好了,不必放在心上。”

        “好了,喝的也差不多了,走了。”

        “……”

        冥若尘眯着眼睛歪歪倒倒站起来,把酒坛子打碎一地,也不以为意,只左摇右晃的向街中走去,良穆掏了酒钱放在桌上,忙上去将他扶起。

        见自己被搭肩架起来,闭眼的人倒满脸惊讶的笑了,道:“殿下,我可以自己走的。”

        良穆抓紧他的胳膊斥道:“别动,我送你回府。”

        听他这样讲,冥若尘倒是老实了不少,伏在他肩头自顾自的嘀咕了好半天,终于讲出声:“良穆,你可别趁机占我的便宜,本公子我还是清白之身呢!”

        闻言,扶着他的人抓的更紧,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讲自己是清白之身的。”

        冥若尘结结巴巴道:“谁……谁说……不是,我那就是进去喝喝酒、听听曲,又没出卖肉、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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