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试探
方雨茉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瘆人的。”
卫律风收回了目光，不经意的问道：“你刚才真的对她们下手了？”
方雨茉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律风，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连和人吵架都不会。”
“可那女人的手……。”
“你什么时候只信别人，不愿相信我了？”方雨茉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泪雾，梨花带雨，惹人爱怜，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后悔和叶千寻离婚，选择和我在一起了？你们男人得到时不珍惜，失去时就觉得可惜，她现在拥有美貌，才干，还有楚墨尘这个强大的后盾，我却只有你，如果连你都留不住，那我还是离开帝都，走得远远的好了！”
卫律风揽住她的肩膀，哄道：“你怎么了，我不过是顺嘴问一句，又不是责怪你什么。再说，就算刚才你真做了什么，我也只会站在你这一边。”
方雨茉的脸色这才雨过天晴。
洗手间，小金的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十来分钟，皮肤上的奇痒才开始慢慢消退。
叶千寻换下了染血的外套，将小金带过来的衣服穿上，走过来瞧了瞧，“可以了，红疹已经没了。”
小金擦干净手，忍不住问道：“这要是不能止住痒，会怎样？”
叶千寻神色凝重，“红疹会很快蔓延到你的脸上，全身，若是不小心抓破，会引起皮肤大面积溃烂，即使用抗生素，也要三天才能压制，只是到那时，皮肤上会留下很多难看的疤痕。她下的香毒中，有从黄杜鹃中提炼的闹羊花毒素和马醉木毒素，一旦在体内扩散开，人会产生痉挛，羊要是吃了，会踯躅而死，所以它的学名也叫羊踯躅。
方雨茉是临时下手，所用的香毒毒性不强，不然你可就吃苦头了，因为我调制解毒剂需要不少时间。”
刀口舔血的人岂会怕死，小金虽是保镖，却也是正值芳华的姑娘，一想到自己差一点点就毁容了，顿时不寒而栗，面色难看，咬牙道：“那个女的看起来文文弱弱，原来是个蛇蝎美人！下次再给我遇到，一定对她不客气！”
叶千寻阻止道：“方雨茉这人惯用阴招，你防不胜防，为了自身安全，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她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和楚墨尘一直在想办法搜集这些罪证，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她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回到急救室外，程漠早已等候在那儿。
叶千寻看着两扇紧闭的手术门，忧心忡忡：“靳野的情况还好吧？”
程漠说道：“左肩中了一枪，其他几个部位，只是被子弹擦过，他躲避还算及时，没有伤及要害，看着流了不少血，其实不算严重。”
说着，他从椅子上拿起两份外卖，一份放到叶千寻手上，“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另外一份拿给了小金，小金受宠若惊，涨红了脸，话都说不利索了：“漠哥……你自己吃，我……我吃过了。”
程漠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通知你来医院之前，你正跟着那对母女在外面瞎逛，哪有时间吃饭？别啰嗦了，趁热吃。”
“哦。”小金没敢再推辞，乖乖捧着饭盒，瞅了一眼吃相斯文的叶千寻，默默走到另外一边坐下。她担心自己狼吞虎咽的吃相，把程漠吓坏了。
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谁都不希望留下差印象。
叶千寻只尝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想到那几个遇袭身亡的保镖，和此时还在急救室做手术的靳野，她便食不下咽，心里沉甸甸的。
程漠在她身旁坐下，递过去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开口说道：“尘哥知道了，已经买好了最快一趟航班赶回来。”
叶千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又给他添麻烦了。”
“他只会在乎你的安危。”
“那些保镖……如何安置？”
程漠低垂着眼睑，说道：“合约里签有一笔丰厚的补偿金，另外，也给每个人配备了份高额保险，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干保镖这一行，难免要承受风险，心里最放不下的，无非是身后背负的家庭。”
叶千寻心下恻然。
程漠似有感而发，话比平时多了些：“这些年，我们跟着尘哥出生入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和靳野都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的，所以叶小姐不必挂心。”
叶千寻说道：“你们如果这么想，楚墨尘一定会很伤心，他一直把你们几个当兄弟看待。”
程漠点头，“叶小姐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行。”程漠爽快的点头，随后略带着犹豫的口吻道：“那个……你朋友搬哪儿去了？”
叶千寻一愣，“小鱼儿她没告诉你吗？”
程漠摇头道：“我最近挺忙，没空回去住，今天收到她的信息，说已经找到合适的房子了。”
他当时便想问的，又觉得信息上说不清楚，还不如见个面，“搬家是个体力活，你让她先别着急，等我过两天空了，帮忙一起搬。”
叶千寻说：“不用，今天都弄好了。”
程漠神情一顿，有些出乎意外，“这么快？”
“小鱼儿做事向来风风火火的，她通知我明天去新家吃乔迁饭，我才知道这事，也没帮上什么忙。”
明天？乔迁饭？
程漠想起手机里那条简短的信息，寥寥数语全是感谢的话，以及要把钥匙还给他这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叶千寻瞄了他一眼，似随口问道：“程漠，我对你其实挺好奇的，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什么样的姑娘？”
程漠苦笑道：“以前的我朝不保夕，现在要帮尘哥做事，哪有空想这些，再说，我这个人相处起来挺无趣的，可别耽误了人家。”
叶千寻还想说什么，小金这时走过来，从口袋里抓了一小把糖，伸到他们面前，“你们吃吗？”
叶千寻本以为程漠一个大男人不会喜欢糖果类的东西，没想到他不假思索的从小金的掌心捏起一颗，没放进嘴里，而是拿在指尖盘玩着。
“谢谢。”程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颗包裹着彩纸的糖块上，思绪似已飘远。
小金的脸红了红，小声说：“漠哥你客气了，你要是喜欢这种的，我这里还有很多。”
叶千寻望着他俩，忽然觉得自己不必再为唐小渔试探了，也许程漠钟意的，是小金这种外刚内柔，和他志同道合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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