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当老师的怎么能说自己不懂
连易，衍阵塔中普通弟子。
可以修行百艺的弟子难求，所以有一丁点天赋的连易，哪怕是修武的天赋不怎么高，还是炼体境，但地位已经跨进了内门弟子的门槛。
“再试试。”
下一刻，夏禹再次抓起了一道愿力紫光，朝着在学舍中奋笔疾书的青鱼投去。
“弟子青鱼顿悟失败。”
……
“弟子鹿陵顿悟失败。”
“弟子伯南顿悟失败。”
……
“失败。”
接连试验了十几位弟子，除了消耗愿力紫气外，什么也没有收获，夏禹停止了自己的试验。
结果很明显，想要顿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最重要的是脑子是个好东西，没有脑子，再给愿力加持，也只能当汤喝了。
山谷中，离着连易很远，看着神情无比集中连易，手里抓着一根木棍，在自己面前画着看似没有规律的痕迹。
连易在忙着推衍，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而夏禹同样也是如此。
弟子这么优秀，对于他这位宫主来说，自然是大喜事。
问题是，自己这位学宫之主，所有弟子名义上的老师，教啥？
修习武道，有外院的讲师，修习武道百艺，有各个殿阁，作为宫主，他总得有点绝活才行吧。
教啥呢？
“嗯~想想~要不~编一下？”
连易的顿悟持续了一天时间，面前的空地已经被他画满了各种痕迹，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已经不成样子，估摸着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看都像是鬼画符。
刚刚才踏上修行之路的他，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机缘，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脑海里闪现了太多的东西，都想要抓住，可惜念头缥缈，是似而非，感觉有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醒了。”
夏禹出声，看向了有些呆滞的连易，连易在地上的鬼画符他也看的清楚，纵横交错十分的混乱，但不可否认，顿悟这种机缘对于任何一位武者来说，都将是莫大的造化。
连易武道、阵法天赋都不是很强，但机缘还是很不错的。
“老师~”
连易从呆滞中转醒，抬头看向了夏禹，神色间有些惊慌。
“老师，我……”
“你可愿入青羊宫。”
“嗯？”
“老师~”
看着连易呆滞的神色，夏禹维持着自己的威严，作为老师自己怎么能表现的无学可教？
此刻，连易很懵逼。
青羊宫？
长青学宫？
老师是不是说错了？
随之一愣，他反应过来，老师怎么可能说错。
那……青羊宫是何处？
连易的呆滞，正是夏禹要的效果。
作为老师，一定要保持神秘和强大才行。
娘的，系统不是要布武天下吗？
可没说不能另起炉灶。
学宫修武，道宫修道。
道者，天地为道，万法皆道，修武不过是小道，这些让学宫的老师传授就行了。
作为宫主自然要传授点不一样的，比如说传承一些思想大道什么的。
“老师，道宫也是在山里吗？”
“道宫在山里，也不再山里，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修行之地。”
一句话，连易眼中露出了沉思，思考着夏禹话语的意思。
“老师，弟子刚刚感觉云山雾绕，念头就在眼前，却依旧无法抓住。”
夏禹没有说话，来到连易身前，将树枝拿了过来，抚平了地面，接着以树枝为笔，在连易的面前画起了横、竖的线条，相互勾勒成为了一片网状格的形状。
“你顿悟之时，是否想要构建这种脉络。”
连易看着身前的网状格，蹙眉摇头又点头，这副网格和想象中有些相同，但也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哪里相同他也说不好。
看着连易绞尽脑汁思索的样子，夏禹接着说道“你先前修习的是阵道，布阵讲究的是位置。
你看这网格，中心为天元之位，线条纵横交错，交点可落无数点位，其中万般变化，是否和你修习的阵道有共通之处？
……
阵法修行到了极致，可磨灭天地万道，衍生万般变数，和这方网格盘有没有相似之处？”
“老师，这也是阵道吗？”
“这是棋道。”
“天地为棋，众生为子，棋盘为世界，可衍万般变化，磨灭时空之道。”
“棋道吗？”
连易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网格，久久不语。
“老师，你也懂棋道？”
“略懂略懂。”
夏禹负手而立，他真的是略懂，就知道个大概，若不是连易自己在顿悟之中，画出了类似的网状图，他也没机会说。
“老师，弟子愚钝，有些难以理解老师之万一，弟子觉得这棋盘之上，可以不拘泥于形势，可以以任何东西为子，衍化困局、杀局，和阵法一道相通、相异。”
连易的话，让夏禹露出了一丝欣喜，看来顿悟还真是大机缘，一个毛头小子竟然真的通透了好多。
自己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说给连易听，没想到其还真的悟到了东西，搞得他现在都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免得搞坏一个弟子。
咳~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你可愿意为我记名弟子？”
连易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躬身下拜，道”弟子连易，拜见老师。”
他可是知道的，学宫里虽说所有弟子都称呼夏禹为老师，但夏禹却没有正式收过任何一位师兄弟为弟子，哪怕武道境界最高的青鱼师姐亦是如此。
“嗯。”
“虽说你已经成了为师的弟子，但这个名分暂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益处，有关青羊宫和成为为师弟子的事情，都不得透漏分毫。
不仅如此，你还要接受一些考研，修武可以孤寂一人，但求道是对天地的体悟，道法自然，力量不是凭空得到的，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体悟。
在体悟天心的过程中，若你陨落在外，所有的一切都将做不得数，如此，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连易沉声开口，经历过顿悟后的他，思维、悟性已经和顿悟之前有了质的飞越，顿悟中的朦胧感，在夏禹的提示下，就好像在朦胧中看到了灵光。
“好，不久之后，学宫将有大批弟子外出游历和坐镇部落，到时候你也去吧。”
“不要拘泥于棋盘，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一种表现形式，何种形式对自身有利，就衍化何种形式，不要拘泥。”
嘱咐了连易后，夏禹消失在了山谷中，回到薪火塔后，他依旧在关注着连易，再次抓出愿力紫光朝着连易没入，想要看看其能不能再有什么顿悟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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