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名其妙的心痛

等到殷长歌到了他自己居住的房屋之后，他看到，慕天兮就站在他的门外。

        他怔了怔，漂亮的眸子里，罕见的，带上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惊讶。

        墨发及腰，随着山间的微风，有一缕随着风飘荡，荡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身姿纤长，周身好像环绕着寒冰，明明是火灵根，性子本该火爆，可到了她这儿，却颠了个个儿。明明拥有一章艳丽至极的脸，却对人对事，从没有阿谀奉承过。

        她从来都没有开心的笑过，从来都没有。她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连心都没有。

        恶毒的时候，能将你活生生摁入地狱。

        “师弟，从今以后，你就好好修炼吧，几个月之后的师门大比，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

        慕天兮转身，言语中是毫不忌讳的讽刺。

        她看着他，勾人的凤眸里显得有些认真。看着殷长歌那张有些呆滞的脸，她竟然感觉，有一丝丝的，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让她觉得，莫名有些危险。

        可是，本来还在发呆的殷长歌，看着突然转身的慕天兮，瞳孔猛然一缩。

        紧接着，眉头紧皱，他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脚步。

        慕天兮给他的感觉，不仅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太诡异了。

        看见她脸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在她身上，竟然看到了一个淡淡的重影，也许，是他眼花了，但是，这可能吗？

        透明到可以忽略，可是，那一刻，看到了一个与慕天兮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

        因为，他的心，在那一刹那之间，不可控制的疼的了一下，锥心的痛，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银针，猛的，插入了心脏，连一滴鲜红的血也没有溅出。

        恍惚是幻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那一下子，让他直接流下了细汗。

        突然的剧痛，让他的腿一下子变得绵软，他踉跄了几步，甚至是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脱力的感觉，让人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眼看着，就要面朝着地上栽去。

        殷长歌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不料，落地的疼痛他是没有感觉到，反而是，又被人拎住了脖子后面的衣领。

        “小心。”

        一个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殷长歌猛的睁开了双眼，黑漆漆的眸子在看见慕天兮那张放大版的脸之后，闪过一丝让人轻易捕捉不到的厌恶。

        然后，他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毛胡乱的颤动着，“师姐，谢谢你。”

        他的嗓音在经过几天的治疗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时，带着奶音，软软的，就像是一颗甜腻的糖果。

        即使被慕天兮粗暴的提着后领，他那软软的嗓音，也让人感觉到欢喜。

        慕天兮低头看他，似乎是不经意一般，他也抬头看向了慕天兮。

        两人的视线可以说是在慕天兮重生以后，第一次的交汇。

        一个凤眸冰冷，一个眸光潋滟。

        慕天兮感觉，她都能在殷长歌的眼里，看见一片星光。因为，他的眸光太过于清澈了，黑漆漆的眼眶里，就像是镶嵌了一颗明珠。

        干净，却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珍藏。慕天兮甚至觉得，她都有些变态了。

        “你怎么了？”慕天兮问道。

        “师姐，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可以吗？”

        殷长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天兮，眸光里，带着征询以及讨好。一丝黑发，不经意间，落在了眼眸处。遮挡了里面的狭光。

        “可以。”慕天兮言简意赅。

        等到殷长歌重新站稳之后，慕天兮便也放开了手。

        可是，不经意的，冰凉修长的手指，碰到了殷长歌温暖的后颈，她的指尖停顿了片刻。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谢谢，师姐。”

        殷长歌眸光低垂，鸦黑色的长睫就像是蒲扇一样，又浓密，又弯曲，此时，轻轻颤动，仿佛能撩动人的心弦。

        的确，说实话，慕天兮也觉得殷长歌真的很好看，简直是个妖孽，看见他，就会令人忍不住犯罪，然后狠狠占有他。

        “好了，这里面是干净的，过几天之后，我再来找你，教你继续修炼。”

        她的声音很清冷，跟她妖魅的外貌完全不符合，在她身上，一切都显得不和谐。

        “师姐，我知道了。”殷长歌看着一脸淡然的慕天兮，微微一笑，仿佛一个单纯的孩童。

        “嗯。”慕天兮回了他一句，然后就迈着脚步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不过，她的脸上，罕见的，带上了凝重。为什么，跟殷长歌待在一起，她会感觉到压抑以及一丝莫名其妙的危险。

        这种感觉，令她的心感觉不安，他的身上，有种让她臣服以及想要亲近的诡异感觉，从来没有人，让她会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只是因为殷长歌是男主吗？她走在前边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神色阴郁。

        呵，她也感受到了吗？

        殷长歌站在门口的青绿石阶上，看着慕天兮略显沉思的背影，狭长的带着一丝狠辣的眸子里，映衬的，是一片绿色之中孤寂的身影。

        异常红润的唇瓣，被殷长歌用猩红的舌尖舔过，那上挑的黑眸中，好似带着诱惑。

        那动作，简直让人蠢蠢谷欠动，实在是，邪魅至极！

        突然，殷长歌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红润的嘴唇，都失去了颜色。躬下身子，他艰难的扶着门。

        “碰”的一声，镂花大门直接被殷长歌用力的关上了。他走进有些暗沉的房间，脚步有些急促。

        精致的脸上，带上了痛苦的神情，他的浑身都在颤抖着，瘦小的身体，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地面很凉，由石头砌成的地面，寒冷透彻，渗进骨髓。殷长歌蜷缩着身体，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中。

        “啊……哈…”

        该死！

        他紧紧的咬住唇瓣，直到上面沁出了鲜红的血液，也被，咬的血肉模糊。

        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用力的，好像能将膝盖掰断，身上黏腻的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裳，也让他心里与日俱增的恨意，越发的剧烈。

        琼鼻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然后，进入领口中。

        头发，早在他进门的时刻，就已经被他胡乱的扯散了，凌乱的披散在头上，因为汗水的缘故，直接贴在了额头，显得，狼狈不堪。

        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是个受伤的狼崽，痛苦的独自舔舐着伤口。

        没有人知道他的曾经，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他。

        在别人的世界里，他是怪物，是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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