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似乎……更开朗了？

“他答应了吗？”某豪华酒店内，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询问身边那位金边眼镜、鼻孔朝天的男子。
  “怎么可能拒绝？”眼镜男正是高中时江诚最厌烦的董泽，他的话语中总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而这多半源于他以衣帽取人的浅薄观念。
  那时江诚家境贫寒，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也有胆答应？哼，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照照镜子看看！”大汉啐了一口，灌下一杯烈酒。
  高中时，他嫉妒江诚能与什长千金狄意禾关系亲密，而自己却只能望尘莫及。
  “说得没错！这次听说他被学校开除，估计羞于见人呢。
  正好借机羞辱他一番，也让狄意禾见识见识，她曾经青睐的家伙就是这般德行！”
  两人举杯共饮，面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此刻的江诚，心中五味杂陈，眼前浮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她曾是他的同桌，那段共处时光无比美好。
  然而，因一些变故，他选择了逃避，如今想来，自己实在缺乏担当。
  收到董泽发来的聚会地址，江诚冷笑两声，看来有人已急不可耐。
  他让郑成功处理公司事务，自己则打车前往4S店。人要衣装，马要鞍配，总不能让人瞧扁了。
  “先生，您是来看新车的吗？”一名销售人员热情迎上来。
  江诚径直走向先前留意过的女销售员：“我是来提车的。”
  却被告知车辆尚未修复，这让江诚颇为失望：“算了，那就再买一辆吧。”
  如今的他，再购一辆豪车并非难事，于是开始挑选起来。最终，他看中一辆高大的路虎。
  “先生好眼力，这款是刚到的新车，全款购买只需三百万。”销售人员介绍道。
  江诚微微皱眉，转身离开。女销售员见状，立刻跟上：“先生，您是刷卡还是转账？”
  “刷卡。”江诚简洁回应，女销售员顿时两眼放光。
  短短几天内卖出多辆百万豪车，这个月的提成必定丰厚。她想起之前对江诚的轻视，不禁自嘲：人家出手如此阔绰，买车就像买菜一样痛快，哪是自己能轻易评判的？
  江诚随手将女销售员递来的名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类诱惑今后会遇到不少，他必须保持定力。
  其实，他心中已有更好的人选——那位粉色衣裙的少女。
  “怎么样了？”他忍不住发消息询问。
  正在家中帮忙的母亲做家务的顾雨燕，看到江诚的消息颇感意外：这家伙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回复道：“没事啦，你看，真的好了。”
  还附上一个俏皮的表情，脸颊微微泛红。
  她受伤的位置颇为隐私，以往绝不会如此坦然，但想到江诚慷慨解囊，为父治病，又心疼母亲日夜操劳，便决定日后找机会报答他。
  既然他愿意出钱，那就暂且“便宜”他好了。
  “明天晚上我来接你。”江诚的消息再次弹出，顾雨燕一愣，脑海中瞬间浮想联翩。
  “你想什么呢！”江诚察觉到她的异样，笑着回复，“就是请你吃个饭而已。”
  等了顾久不见回复，江诚收起手机，这时，董泽的信息又来了：“到了没？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架子挺大啊。”
  “到了到了！”江诚本打算买套西装赴约，转念一想，同学聚会不必如此正式，便作罢。
  果然，他们在酒店门口翘首以盼，见到江诚的车，董泽立刻上前查看车牌，惊愕不已：“这……这是新款啊，他哪来这么多钱？肯定看错了。”
  “你确定没看错？再告诉我一遍。”董泽难以置信，仔细辨认。
  伴随着车门关闭的声响，江诚慵懒地从车内走出：“找我呢？”
  与此同时，一位女生匆匆跑进酒店，眼中满是焦虑。
  聚会现场，众人打扮各异，但多数衣着光鲜，毕竟那些过得不如意的，通常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其中最为瞩目的，无疑是坐于上位的狄意禾，肌肤胜雪，长发如瀑，甫一出现便是全场焦点。
  “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莫柠，班级里出了名的大嘴巴，此时故作神秘地开口。
  “看见啥了？”周围的同学好奇追问，毫无顾忌。
  “瞧见没，咱们班那个江诚，今儿个开来辆特拽的车。”莫柠轻声说着，眼角余光瞥向狄意禾。
  果不其然，这名字一出口，那位素日端庄秀丽的女子微微一动，眸光流转。
  “江诚？咱班的？还有豪车？”有人疑惑。
  江诚在学校里也是个风云人物，成绩拔尖，长相出众，尽管家境贫寒，脚下的帆布鞋早已泛黄，但这丝毫未能阻挡他成为班级公认的美男子。
  然而，他并不以此为荣。
  那时的学校，既招收成绩优异的学生，也接纳家境殷实的子弟。
  因此，江诚时常遭受排挤，却又无力反抗。
  “听说啊，他因一个女人被学校开除了。”莫柠接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狄意禾闻此，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眼神飘忽，似乎在追溯往昔。
  “他开的什么豪车？不会是国产杂牌吧？”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显然难以相信一个被学校除名、家境困顿的人能有如此逆袭。
  “你们看。”莫柠适时亮出刚拍的照片，画面中的江诚英姿焕发，阳光洒在他脸上，笑容灿烂，全然不见过去的忧郁。
  “他似乎……更开朗了？”众人皆感惊奇，记忆中的江诚总是怯懦拘谨，见人便低头躲闪，如今却仿佛脱胎换骨。
  狄意禾亦陷入沉思，回想起昔日那个坐在她身旁的少年，整日阴云密布，眉宇间尽是心事。
  而眼前的他，仿佛已换作他人，虽令人惊讶，却也令她欣慰。
  门扉轻启，董泽与江诚一同步入，二人并肩而行，董泽言语间夹枪带棒。
  “都是老同学，别硬撑场面，那车租金不菲吧？趁早退了吧，省得浪费钱。”他调侃道，引得满室笑声。
  “不必。”江诚冷淡回应，目光扫视全场，瞥见狄意禾身边尚有空位，径直坐下。
  狄意禾一愣，心中暗叹这老同学的变化之大，却也颇感欣喜。
  “你……”董泽欲言又止，那位置本是预留给梅任药，以便他与狄意禾拉近距离，哪知江诚竟如此无礼，径直落座。
  碍于众多老友在场，他不便直接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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