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只企鹅呱呱叫

后来我得知菲什想靠手底下的一个小美人勾引法尔科内离开哥谭，掌握了充分证据的企鹅遂将这件事曝光，于是菲什的夺权计划落空。

        菲什承载了法尔内科的全部怒火，她的部下也遭到了法尔科内势力的追杀和歼灭。

        医院调养的这段时间让我错过了太多，甚至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在剧中凌厉又气势逼人的女人。

        不过菲什在第三季才凉。

        我还是有机会的。

        《哥谭市》的整体节奏很快，且目前正处于局势动荡的关键时期。穷出不尽的人才一个个变着花样的犯罪，诸多□□势力也按捺不住浮躁的心思蠢蠢欲动起来。

        法尔科内老了，许多人想取而代之。即使菲什的险恶用心被拆穿又如何？那只不过是将阴谋摆在了明面上，菲什又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除非法尔科内主动退位，否则此事无解。

        我如咸鱼一般瘫在这里，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去马戏团碰运气。

        关于菲什的剧情暂且搁置，接下来要解决的人是谁来着？

        马罗尼。

        他对企鹅产生怀疑后把他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林中小屋，企鹅败给了马罗尼的心理战。想开枪解决掉马罗尼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一切设计好，撞针早都被提前拔了。

        “记得随身携带枪。”我注视着企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住院后的第三周医生替我拆除石膏，换上了更为轻便的夹板固定，他一边缠绕着纱布一边低声询问道：“你的家属会来接你吗？”

        “也许。”

        我耸了耸肩，这番动作令医生皱起眉毛，神情不善地注视着我，“你脊椎正处于恢复期，此刻应减少肩部以上的活动。”

        他话音刚落，从门口突兀传来巨大的撞击声。病房的门应声而开，企鹅踉踉跄跄走了进来，衣衫褴褛得宛若刚刚经历一场逃亡，却努力维持着神色的镇定。

        “我来接我女友。”

        他头发乱得只有刘海还柔顺地贴在额前，从唇角勾起的弧度却优雅得与外表大相径庭。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当然，请先去护理站办理相关出院手续。”

        企鹅深吸了一口气，顺手从腰间抽出枪指着蹲在我膝边的医生，我听见保险栓清脆的扣响声。他的威胁则比任何一次都要急躁，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以后再补办吧。”他不耐烦地说，“我来接我女友，拜托。”

        医生神色惊恐，缓慢地举起双手。

        企鹅推着轮椅快速地奔跑在医院的走廊，医护人员们纷纷侧目而视。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安全通道按下电梯，我才能趁着等待间隙随便和他说点什么。

        “你吓到他了。”

        “谁？”

        “那个医生。”

        医院大门外已经有一辆车在等待着我们，企鹅驾轻就熟地开车门，托住我的腰和膝弯将我抱进后驾驶，语气平淡：“枪里没有子弹。”

        他在把折叠轮椅往后备箱里塞的时候突兀传来了枪响，企鹅在一句咒骂后闷哼倒地。但很快他又咬牙站起来，迅速地坐在了驾驶座上，车里一瞬间充斥着他的血腥味。

        “是马罗尼的部下。”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捂着腹部，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前方，“马罗尼现在该恨死我了。”

        这幅场景倒让我想起我和他的初见，只不过那时我没流血，开车的人换成了他。

        “你还好吗？”我咬紧下唇，将从医院里顺来的纱布块递给他，“用这个的效果会好一些。”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洁白的纱布块慢慢被红色浸润，像是绽开了一朵朵靡丽的曼珠花，感觉内心更加煎熬。

        “发生了什么？”

        “你嘱托我带的那支枪派上了用场，在那把枪抵在马罗尼心脏上时我看见了那蠢货惊惶的表情。”企鹅的唇色因失血而渐渐变得惨白，“这是个杀死他的好机会，可第一枪居然是空弹？幸运女神总是不肯站在我这边眷顾我。”

        听起来很糟糕。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消化这些信息。所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剧情不允许马罗尼提前扑街？这一切我必须要弄懂。

        “就那么短暂的几秒我错失了机会，第二枪我打在他的手腕上。”腹部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令企鹅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他驾车逃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因为马罗尼已经知道我的具体位置。

        还有枪子不停歇地对着我们扫射，车面上不断地传来噼啪声，其中一枚将后视镜的玻璃击碎。企鹅咬着牙再次费力踩下油门，额头上狰狞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但一瞬间我却觉得他帅极了。

        他微微喘着气继续道：“后来我庆幸那一发没有打出来的子弹，如果马罗尼死了谁来帮我解决掉法尔科内呢？”

        之后企鹅不再言语，他的五官轮廓就像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像作品。鼻梁深刻而立体，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我突然觉得他适合久看，却无法窥探出他湛蓝色的深邃眼珠中是何种情绪。

        我抿起唇，“你总是不肯在我面前将计划全盘托出。”

        企鹅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迷惘，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迟疑了几分：“……但有些时候，我却觉得你好像能提前预知到什么。”

        我挑了挑眉。

        “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找法尔科内阁下。”

        他说。

        法尔科内的宅邸充斥着浓重的欧式复古风情，精致奢华但不浮夸，建筑之间的摆设极其讲究，除去整齐地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令人恐惧。

        我最喜欢中间那只栩栩如生的天鹅雕塑，高傲地昂着脖子，张开的尖喙中源源不断地向下喷着水。

        客厅里有个老人家坐在羊毛毯铺盖的沙发上端详着报纸，他身上有一种经岁月积攒后不怒自威的气魄，使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想低下头俯首称臣。

        “我的身份已经在马罗尼那边暴露了，我刚才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企鹅站在他面前，装作一幅受到惊吓战战兢兢的模样，难以平复的语调却又不失谦卑，“法尔科内阁下，我需要您的庇护。”

        法尔科内并未言语，身后那个身材笔挺的男人却按捺不住歪着头打量我们，尽管头发和眉毛都被剔去，却依旧显现出一种非大众审美主流的边缘美感。

        维克多·萨斯。

        我简称他叫卤蛋。

        “放轻松，我的朋友，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法尔科内平静地放下报纸，声音不大却令人浮躁的内心安定下来，也许这就是靠谱大佬的自我修养。

        片刻后，他自然地注意到坐在轮椅上安静乖巧不说话的我，“这位是？”

        企鹅轻轻按住我的肩膀，神情悲戚，语气脆弱：“她叫安娜，只是个因为我受到牵连的无辜女孩，我担心马罗尼会在医院里对她下手。”

        “可怜的孩子。”法尔科内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语气有种意味深长的悲悯。

        在眯眼的一瞬间，他显现出一股不可抵挡的凌厉气势，“放心，马罗尼还没有资格动医院。”

        一番交流过后，大佬挥挥手让企鹅下去处理伤口，又嘱托卤蛋推着我在宅邸里四处逛逛。

        大厅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精美的画框，跃然纸上的是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美艳少女，她双腿优雅地合并倾斜，眉眼生动灵气，仿佛被永远地定格在里面。

        我觉得这个少女长得很眼熟。

        ……这不就是菲什派来接近法尔科内的那什么莉莎吗！

        因为阴谋接近法尔科内却意外爱上了他的可怜女孩，最终被所爱之人亲手掐死。

        自古红颜多命薄，大佬不愧是大佬。

        “什么都不要看。”卤蛋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

        我委屈地垂下眼：“你这么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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