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空头支票
“硕晖，想吃点儿什么？”顾萧坐在佟硕晖对面，接而朝着方才的女人吩咐道：“炒几个这边的家常菜。再来一壶冻米甜酒，我和自己的好朋友好好喝一杯。”
一直没有说话的佟硕晖阻止道：“不必了。今天来是想说的事情紧急，我们直接交谈，你直接拒绝或者开出条件。”
“小董，按照我刚才的安排做。”顾萧没有直接接应佟硕晖的话，而是吩咐起小董该做哪些事情。
“好的，顾总您稍等。”女人端起盘子退了下去。
“现在没人了，硕晖，我们的高材生，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脸上都藏不住的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事情难倒了你？”顾萧饶有兴趣。
佟硕晖对这样的调侃十分不快，脸上的情绪跟着显露。
“好啦，硕晖，我也就开个玩笑，莫当真，咱们说正事。”
对方的话，让佟硕晖原本的怒气消失了几分。
“这件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爸患了重病，时日不多。他想回一趟柯水市。”
“噢！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原先在柯水市的房子，已经买了出去。现在是不是想找个暂时居住的地方？”
“是的，我也试着找了几处，都不是特别合适。有的地方房租也过高。或者地理位置不行。时间越来越紧。怕是这几天他们就要回来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可是我听说程玮也在柯水市，你有没有找过他？”顾萧语气带着试探。程玮和佟硕晖的交情并不浅。
“没有！”佟硕晖不愿意说出真相，先前被奚落的情形还浮现在眼前。
顾萧也明白对方并未说实话，便也堆起了假笑：“没事，或者他忙呢？硕晖，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顾萧在说这句话时，直盯着佟硕晖的脸。
“听说你在柯水市有几家旗下的房产中介……”
顾萧淡淡一笑：“是啊，这点确实属实，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一处合适的住址对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你开个条件，想让我怎么做？”
佟硕晖的话顾萧自然明白，嘴角勾出一抹邪笑：“都是老同学啦！就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硕晖，我是诚心想帮你。既然你来了，自然也算是回来念念旧。”顾萧这次的态度，与在殷槿桦家门口前的完全不同，像变了一个人，那种过分的热情，往往让人更加摸不透他。
方才的女人将手中盘子端上，顾萧接过对方手中的盘子，继而道：“你下去吧！”
“好的，顾总。”
“来，硕晖，听说你去了梓京市留学。那儿的菜式和咱们老家的比，感觉肯定不一样。尝尝这道猪心炒萝卜干。老板娘亲自下厨，招牌菜。”顾萧露出笑容，这种笑容，是很少从他脸上看得到的。
“谢谢，我并不是很饿。”
顾萧收起脸上的笑，将盘子放在桌上。
又拿起身边的翠色凝脂玉酒杯，往小酒杯中倒热米酒。
“我们都是柯水市人，自然知道这柯水什么东西最好吃。无论身在何处，家乡的味道永远忘不掉。”
佟硕晖也堆起笑容，无论是不是出于本意，也会配合对方的表情。
“家乡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忘的。”
“来，硕晖，尝尝这道菜，小董的店虽然做得不大，但是炒的菜好吃。我在想，总有一天，她的店可以做得比现在还大。”顾萧嘴角的笑再次流露出来。
几盘色泽亮丽的菜端放在佟硕晖面前，他丝毫未动。
“硕晖，怎么？不尝尝怎么知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我没有心情吃这些东西。”
“嗨！我当时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住房问题么？我帮你解决就是。”
“顾萧……”
“还有什么事情吗？是信不过我？”
“不，不是。我相信你。”
“那不就成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困扰？这样吧，硕晖，你一定还在为那天在槿桦家门口的事情心存顾忌。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原本以为，我去探望槿桦，她会只认为我们是普通朋友。却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毕竟，你和她的情分，非比寻常。”
“实际上那天的事情，我们冷静下来处理。不会是那样的情况。何况我已经早就忘了那些事。”
“这样也好。”顾萧干干地笑了笑。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水：“硕晖，其实我一直想，你学历高，又在专业上有一定的成绩。像你的这样的人才。真的不要浪费在其他地方。如今的菱瑞可不比当年，有的都是一批新鲜血液。大家工作兴致十分高涨……”
“顾萧，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一下。毕竟，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那行，我等你。”
“硕晖，我今天先联系旗下的公司，在北郊有一套公寓，精装修过，楼层也不高，地理位置极佳。你们搬到那边住也很合适。”
“顾萧，谢谢你的好意。”
“朋友一场，大家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那么……”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时间安排是怎样的？”
“明天十上午十点，北郊1033公寓交房。我会安排好人。到时候你们直接搬进去就行。”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便打扰你了。我先告辞。”佟硕晖转身作出走的姿势。
“等等，硕晖！”
佟硕晖停下脚步。
“硕晖啊！前面忘了说一件事。我前面向你道歉，是出于那天言语不逊，只是我们的选择还没有结束。槿桦最终选择和谁在一起，同样也是个未知数。”
佟硕晖回过头，望着顾萧，眼神和面部表情都很平静。
“我刚才并没有说主动退出的事情。硕晖，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帮你找住处，是出于同学情分。在感情上，公平竞争，这两件事，似乎没有任何冲突吧？”
“没有！”
“那就好，我解释一下，省得你误会。”
“今天就暂时这样。别忘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在北郊等你。”
“明天见！”
佟硕晖离开后，小董端着一盘水果走近餐桌。
“顾总，请吃水果。”小董在看着顾萧的时候，眼神中泛着一丝期待。
“放着吧！”
“您不想吃吗？”
“我让你放着，听不懂吗？”顾萧突然大吼一声，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愤怒。
小董被顾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不住地发抖。将水果放在桌上，不再吭声。
“哼！佟硕晖！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吗？”顾萧笑得比之前更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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