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擦肩而过

自从知道林嘉伟要来学校参加新生篮球友谊赛，李梓皓就不断地向郭辰霄打听比赛的时间和场地。
  “都跟你说了很多次啦，确定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郭辰霄略显无奈。
  那几天上课，李梓皓总是出神地望着窗外，把之前在老楼看到女鬼的事情也抛在了脑后。
  “你最近怎么了？上课总喜欢往外看。”郭辰霄趴在床头，看着李梓皓问。
  “没啥，睡吧。”说完，李梓皓苦笑了一下。
  李梓皓以为自己忘了林嘉伟，但每当听到他的名字时，心还是会莫名地抽搐一下。
  熄灯后，李梓皓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知道无法挽回林嘉伟，也不想挽回，但就是有些不甘心，就是想知道林嘉伟为什么突然和自己分手。
  他越想越烦，最后干脆用被子蒙住脸，隐约中，感觉有一只手从床头伸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
  第二天，李梓皓的胃病犯了，疼得不想吃早饭。
  郭辰霄拉着李梓皓去?堂，看着他吃。
  “我真的吃不下！”李梓皓一脸难受。
  “吃不下也得吃！”说着，郭辰霄起身，将包子装进袋子里，然后塞进李梓皓的书包，“别偷偷扔掉，我在楼上可看着呢。”
  到了教室之后，李梓皓把包子拿出来，给了身后的白亦。
  “我吃过了。”白亦一脸尴尬。
  “郭辰霄买的。”说完，李梓皓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白亦快速地将包子塞到桌子里，连声道谢。
  白亦是一位东北女生，性格大大咧咧，上课经常坐李梓皓后面。
  有一天她问李梓皓：“楼上那个总往我们班看的男生是谁啊？”
  “我室友。”李梓皓一脸骄傲。
  从那之后，白亦就不断地向李梓皓打听郭辰霄的消息。
  搞得李梓皓一度怀疑，白亦是因为喜欢郭辰霄才和自己做好朋友的。
  白亦得知郭辰霄的床铺没有帘子，于是就偷偷地去买了一个。
  深蓝色的，上面印了好多篮球，让李梓皓转交给郭辰霄。
  “你自己给他啊。”李梓皓无奈地说。
  “我不敢。”白亦一脸羞涩。
  “还有你不敢的时候啊？”李梓皓逗着白亦。
  “让你给你就给！”白亦打了一下李梓皓，“哪那么多废话！”
  李梓皓把帘子拿给郭辰霄，说是他们班一个女生送的。
  郭辰霄不屑一顾：“太碍事，我不要。”
  李梓皓怕白亦伤心，就没把帘子还给她，而是塞到了自己的柜子里。
  ……
  让李梓皓期待又害怕的新生篮球友谊赛如约而至。
  他提前去超市买了两瓶林嘉伟喜欢喝的可乐，课上老师说什么，完全没听进去。
  然而，那天教古汉语的教授拖堂了。
  李梓皓如坐针毡，不停地向体育馆方向张望。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李梓皓拎着可乐就往外跑。
  “你等等我啊，”白亦在身后大喊，“哎，你的书。”
  李梓皓没有等电梯，直接从楼梯?奔而下。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呐喊：渣男，等我！
  可还没到体育馆，就看到益州体育学院的校车缓缓开动。
  李梓皓一下子就懵了，两条腿虽有些不听使唤，但还是机械性地往前跑。
  当校?消失的时候，李梓皓再也跑不动了，直接瘫坐在路边。
  他抱起双腿，将脸深埋其中。
  像他这样的人，努力去爱已经很难了，但离开，其实比努力去爱更难。
  郭辰霄走过来，将外套搭在李梓皓的头上。
  李梓皓抬头看了一眼，鼻子猛地一酸，因为夕阳下的郭辰霄，看起来特别像林嘉伟。
  “怎么了？”白亦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
  “没事，摔了一跤，书给我就行，你先回去吧！”说完，郭辰霄接过白亦手里的书，陪李梓皓静静地坐着。
  秋风吹拂着树叶，飒飒作响。
  郭辰霄拿起一瓶可乐，一边喝，一边扭头看着李梓皓，心里很不是滋味。
  至于为什么，郭辰霄说不上来，大概是觉得李梓皓的身世可怜吧？
  ……
  晚上，李梓皓没有吃饭，因为真的吃不下。
  郭辰霄去超市买了面包和牛奶。
  “吃点吧！”郭辰霄耐心地劝着。
  李梓皓沉默不语。
  “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打球，你下午不是没看到吗？我现在单独打给你看。”
  说完，郭辰霄拉起李梓皓出了宿舍。
  夜色下，李梓皓坐在篮球场边。
  郭辰霄在场上，一边打球，一边不时地扭头看李梓皓，并示意他赶紧吃东西。
  李梓皓苦笑了一下，没有动。
  打累了之后，郭辰霄走过来，在李梓皓旁边坐下：
  “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高考前不到一个月，我收到一杯奶茶，是别班的一个男生送的。”
  “杯子上面贴了一张纸条，问我能不能在毕业晚会的时候，在后面的跑道上见一下，有些话想对我说。”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去了操场。那个男生把我拉到一边，说喜欢我。我当时没有很惊讶，因为在操场经常能看到他向我张望。”
  “我笑着对那个男生说，你能有勇气说出这些话，真的很勇敢，希望你能够正视自己，勇敢地追求爱情，但我不喜欢男生。”
  “走之前，我主动抱了一下那个男生，当作对他勇敢表白的奖励。”
  说完后，郭辰霄拍了拍李梓皓的肩膀，继续上场打球。
  李梓皓望着郭辰霄的身影，心想：他为啥跟我说这件事？难道看出来我喜欢男生了？
  想到这，李梓皓的脸上顿时飞起一片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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