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说还休

出了宿舍区大门，郭辰霄把李梓皓拉到一棵大树下。
  “你为什么天天和冷昊宇粘在一起？”
  听到郭辰霄这么问，李梓皓一肚子委屈。
  如果不是冷昊宇，自己那天估计会晕倒在教室；如果不是冷昊宇，白亦也买不到?票；如果不是冷昊宇，自己可能还在为项南把你带走而伤心。
  “你能和项南天天粘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冷昊宇粘在一起?”
  郭辰霄愣愣地看着李梓皓，然后蹲下身，用手抱着头，不再说话。
  李梓皓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给自己无数次温暖的大男孩，悲伤瞬间涌上心头。他想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后，郭辰霄突然站起来，眼里全是困惑。他将脸转向一边，沉默几秒后，把脸转向李梓皓，喃喃地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看到你和冷昊宇在一起，就很难受。下午我丢下项南，到处找你，看到你和冷昊宇他们在操场笑得那么开心，我突然觉得你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我了。”
  说完之后，他仰着头，似乎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李梓皓看着郭辰霄，心里很难受。
  他明白郭辰霄的困惑，也体会过郭辰霄的感受，当项南把郭辰霄从他身边带走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感觉自己从郭辰霄的世界里消失了呢？
  沉默许久后，郭辰霄抹了一把脸。
  “你喜欢坐电瓶?是吧？下学期我也买一辆，专门带你。”
  听到郭辰霄这么说，原本陷入悲伤的李梓皓噗嗤一下笑了，心想：这哪跟哪啊？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李梓皓怀着忐忑的心情考完了所有的课程，虽然不是很理想，但也不至于挂科。
  “你考得怎么样？”走出考场后，白亦笑着问。
  “还好吧，你呢？”
  “我应该还可以。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我俩抽查的竟然都考到了。”
  “确实。”李梓皓点了点头，“你明天几点走，我送你。”
  “九点多吧。”
  “行，知道了。”
  第二天，学校到处都是拎着行李箱回家的同学。
  李梓皓给白亦买了一些泡面和零食，然后把她送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台后就告别了，因为胡一凡会送她去火车站，他不想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
  李梓皓往回走，在大?口正好碰到郭辰霄拎着箱子从里面出来，箱子上面还放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有很多零?。
  项南挎着郭辰霄的胳膊，紧贴着他走。
  因为学校的出口和入口分隔在大门的两侧，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照面。
  进入学校后，李梓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项南正站在路边帮郭辰霄整理着衣领。
  那件黑色的?袄，李梓皓再熟悉不过了。
  郭辰霄曾经用它在操场边紧紧地裹着他；夜里上厕所，郭辰霄怕他冻着，也给他披过。
  看着项南亲昵的动作，李梓皓苦笑了一下。每当他对郭辰霄有一点幻想的时候，项南都会给他重重一击，把他打醒。
  李梓皓转过身，心里开始隐隐作痛，脚步也渐渐地沉重了起来。
  如果能够重新来过，他宁愿没和郭辰霄分在同一个宿舍，如今也就不会这样忧伤和不舍了。
  李梓皓独自坐在宿舍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他起身拉开郭辰霄的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每一件他都很熟悉。
  他仔细整理着郭辰霄的衣服，尤其是衣领处，但是无论怎么整理，脑中项南给郭辰霄整理衣领的那一幕始终都挥之不去。
  他越整理心越堵，最后猛地关上衣柜。
  李梓皓在操场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边抹去最后一丝余辉，仍旧不觉得饿。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向他走来。他以为是郭辰霄，最后却发现是冷昊宇。
  聊了一会儿后，李梓皓喃喃地问：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是能牵动你情绪的那种喜欢。你看到他就会高兴，看不到就会失落。想靠近他，但是又不敢，想放手，却又舍不得。一想到他不再属于你，便心如刀割。”
  冷昊宇抬起一只手，轻拍了几下李梓皓的后背，然后搂住他的肩膀说：
  “告诉哥，她是哪个班的女生？谁敢和你抢她，哥就把谁打得找不着北。”
  李梓皓苦笑了一下，心想：原来冷昊宇比郭辰霄还木头。
  回到宿舍，郭辰霄正在收拾行李。他看到李梓皓回来后，立?停下手中的活。
  “你去哪里了？我一下午都没看到你。”
  李梓皓没搭理郭辰霄，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郭辰霄见李梓皓没理他，也没继续问。
  整理好行李后，郭辰霄拿了一包东?给李梓皓：“带回去给奶奶尝尝。”
  “什么啊？”李梓皓接过来看了看。
  “兔头，送完项南后，我专门去买的。”
  李梓皓本来打算接受的，但听到项南两个字，瞬间就来了气。
  “我们家不吃这种东?。”李梓皓将兔头塞给郭辰霄。

  “这挺好的啊？为什么不吃啊？你拿回去试试嘛！”郭辰霄把兔头再次递给李梓皓。
  李梓皓往后退了两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越对我好，我就越难受！”
  “你到底怎么了？”郭辰霄将兔头放在桌子上，小声问。
  “对不起。”李梓皓背过身去，擦了一下眼角。
  “你没有对不起我，干嘛要道歉啊？哭啥子嘛！”郭辰霄转身关上宿舍的门，“你到底怎了？说出来嘛！”
  李梓皓心想：还不是你惹的？可这怎么能说呢？绝对不能说啊，于是就没理郭辰霄。
  哭了一会之后，李梓皓突然觉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然后就羞愧地跑去卫生间洗脸。
  “洗好了没？”郭辰霄见李梓皓一直不出来，敲着卫生间的门问。
  李梓皓没吭声。
  郭辰霄推开卫生间的门，把头探进来，笑着问：“你打算晚上睡在这里啊？”
  “你才睡这呢！”说完，李梓皓走出卫生间。
  郭辰霄再次将兔头拿给李梓皓，劝他尝一尝。李梓皓因为没吃晚饭，所以也觉得很饿，于是便吃了一个，发现真的很好吃。
  吃完东西后，郭辰霄看着李梓皓问：“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李梓皓吞吞吐吐，“就是在校门口看到你送项南回家，回到宿舍后突然觉得很孤单，然后就跑到操场坐了一下午。”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哭？”
  李梓皓无奈地看了一眼郭辰霄，心想：我暗示得这么明显，你还不明白吗？然后就没好气地说：“没啥，别问了。”
  郭辰霄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是因为项南吗?”
  李梓皓惊讶地看着郭辰霄：怎么办？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他了？
  正当李梓皓担心的时候，郭辰霄接着说：“你介意项南，就像我介意冷昊宇一样，对吗？那我以后多抽点时间陪你，你也多抽点时间陪我，可以吗？”
  听到郭辰霄这么说，李梓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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