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切原赤也

隔天出门上学的时候，发现切原就站在门口等她。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啊。

        看到她出来，切原露出笑容。

        走过去之后，他接过她的包，清水对于一出门就能看见赤也，有点高兴又有点懵，表情还是呆呆的。

        “你想什么啊……怎么又不说话。”

        听到声音，清水才意识到。

        “抱歉。”

        “只是你怎么会来啊，昨天没有说早上一起走吧。”

        切原很想伸出手摸摸女孩的头发。

        “你这几天不是都这个点起吗，我今天来蹲点啊。”

        行吧，她还是很高兴的，一大早能看见赤也什么的。

        说着话，赤也把手上的牛奶递给她。

        “快，凉了就不好喝了。”

        “欸，你是男妈妈吗。”

        一边喝牛奶一边打量切原，“你什么时候到的啊，不会等很久了吧。”

        说着直接摸了摸男孩的手臂。

        嘶，冰冰凉凉的。

        这算什么啊，等你而已，切原在心里回答着。

        清水拉着切原的手。

        “以后发信息给我吧，我会立马就冲下来，不让你等很久哦。”

        切原看着女孩，她个子不算矮，但是也只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他一伸手就能把她牢牢扣在怀里。

        “知道了，还说我是男妈妈，不知道谁这么啰嗦。”

        嘴上这么说，切原脸上却很高兴。

        两个人在网球场分开，一个进去，一个去舞蹈社。

        在活动室换衣服的时候，有个面生的部员似乎在不远处看着他。

        切原被看的不自在，被男人看着换衣服什么的。

        搞什么呀。

        不过对方不说话他也懒得搭理。

        换好衣服去训练的时候，切原走近才发现这人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不是在球场，而是在别的地方。

        清水一直是男生们追捧的对象，不过她从来没回应过任何人的心意。像她自己说的，不会轻视，但她也不会应承。

        这个人，是跟清水告白过的吧，切原对于清水的事情总是记得很清楚。

        于是他停了下来，盯住这个男生。

        渡边看着切原那双眼睛，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点不屑一顾，又有点嫉妒的意味。

        以往只是听说这个网球打的很好的切原脾性不太好，今天被他这么盯着看，渡边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害怕。

        “你想说什么啊，渡边。”对方懒洋洋地开口了。

        “啊，这个，没什么，我只是……”

        “你想问她？”

        没说她是谁，但他俩都知道她是谁。

        “我无可奉告哦，你也别去打扰她，知道吗。”

        切原笑着拍了拍渡边的肩膀，走了出去。

        那个，应该没事吧，他还在笑欸。

        不过很快渡边就不这么想了。

        他觉得自己来找切原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一开始只是想问问切原同学跟清水同学是什么关系。

        然后就莫名其妙被“警告”，额，其实也不算警告吧。

        因为切原以前都是跟几个前辈练习的，结果渡边发现今天切原赤也不知道跟前辈说了什么，跑来他们这边，说是要对打训练。

        不妙啊。渡边想起刚才切原的笑。

        结果是真的，渡边被虐了。

        渡边心里在流面条泪。

        他觉得自己不用作死找机会问那个问题了，他好像明白了。

        切原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和清水寺野认识这么久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切原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只是同桌关系”，也不想回答“我们是朋友”。

        因为他想要的，才不是这个。

        一边想着，又发了个球过去。

        幸村站在场内看着，笑了笑，对旁边的真田说:“赤也很有干劲呢，最近也没有迟到了。”

        真田很欣慰的样子，点点头。

        下午结束部活，切原收到清水信息，让他去舞蹈室等一下。

        这家伙最近也很有干劲嘛，切原笑着想到。

        以前也不是没有吧，只是总一幅懒散的样子，不会主动去说要做什么，也不会过于地追求完美。

        性格也……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寺野以前总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嘛，好像有了可以为之努力的东西。

        切原看着寺野，哪怕人不少，他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她。

        也不是没见过她跳舞，两个人以前无聊的时候清水寺野还教过切原一些动作。

        可是以前看清水跳舞，他除了脸红以外，也觉得清水似乎没有用心去诠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清水，她融进人群，努力绽放自己的样子，她的舞，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切原就靠在窗户边看，顺便背点英语单词。等结束以后，他才看见清水在收拾东西。

        清水收拾自己的衣服和书，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拿过东西，白白细细的手指像女生一样。

        清水抬头看切原，露出一个笑。

        “你来啦。”

        切原盯着清水看，她今天挽了个丸子头，因为跳舞有些松动，脸颊两边有点汗，头发丝也粘在脸上，有些累又有些兴奋的样子。

        “累吗。”

        “不累哦，相反，我很开心呢。”

        嗯，他看出来了。

        清水寺野的人生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什么让自己很感兴趣的东西。

        她从小接触的事情也很多，什么都会学一点，艺术也好，运动也好，还是家里的品牌设计也好，只是她都没有投入几分热忱进去。

        可能她生来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淡淡的。

        而且，她父母关系也不怎么样，她一直知道，等到她上了国中以后两个人才离的婚。

        清水很在意这个事，她在意的其实不是父母离婚，而是父母如果组建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这样的话，自己算什么呢。

        夹在两个家庭中间，去哪边都怪怪的可怜虫吗。

        清水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入这个死循环。

        她待人接物的时候倒是有礼貌，只是骨子里总是骄矜的，绝对不能接受自己跟可怜这两个字沾上关系。

        自己想要什么呢，清水也不知道。从小到大的玩伴嘛，也不是没有，只是清水懒得和他们掺和太久。因为经常转学，所以也并没有留下多长久的关系。

        但是切原赤也，好像在自己这里是特殊的。

        是特殊的吗。

        在国三的时候，妈妈又一次问询转学的建议，清水意外地提出了反驳。

        “我不会转学的，你自己去国外把我丢在这里也没差啊，为什么要去东京，多此一举。”

        酒井幸子想着东京有自己母家，可以照顾清水寺野。这样她在国外也会安心一点。

        没想到以前对这种事都很无所谓的女儿这次不同意了。

        “小野是交到好朋友了吗？”

        酒井这样问自己女儿。

        应该是吧，上个星期非常凑巧地看见女儿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呐，那男孩把小野送回家了。

        这可是稀奇了，以前从来没有男同学能送女儿回来的。

        清水寺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手臂环在胸前，脸色不太好，看到女儿沉默的脸，酒井叹气。

        她忙于家族事业，前夫也是有自己的工作，一直以来他们都对女儿有点疏忽，如果她能交到好朋友，她也乐见其成。

        自己的女儿，在这种事情上，她当然会顺着她。

        于是清水寺野就这样，在神奈川待了一年又一年。

        是特殊的啊，赤也对于我来说。

        清水在心里自问自答。

        还是国三，在看到切原赤也被女生表白的那个时候，这种心情也飙升到了顶点。

        原来自己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嘛。

        也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是这样吗，清水寺野。

        是吧，不管了，随我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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